第106章 蛇纏(5)(2 / 2)

同時他們又想起郝宿,範情的病症從來沒有好轉過,可對方昨天進了範府以後,範情今天就有了這樣的變化……若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些。

“父親,我聽福壽說您請……請郝宿過來,有事要問他,現在問完了嗎?我想讓他陪我一起吃早飯。”

念出郝宿兩個字的時候,範情的眼皮也跟著一紅,他隻有在夢裡喊過對方的名字。趁著講話的間隙,小公子又望了郝宿一眼,見對方也在看著自己後,他刷地一下收回了視線。

範情半點沒有掩飾自己對郝宿的維護,他想,如果父親和母親因為郝宿的身份不喜歡對方的話,聽到他的話多少也不會太難為郝宿。

早在看到郝宿身上的佩玉時,範仲和餘綿就知道兒子很是喜歡這位飼蛇人了。那塊玉佩是範情第一次出門的時候,親自給自己挑的禮物,平時都是專門收起來放著的。

眼下被他送給了郝宿,不難看出這裡麵的看重。

因此聽到範情說的話,他們也沒有覺得奇怪。

範仲這邊在跟範情說他隻是想和郝宿重新訂立一份契約時,郝宿已經叫來了一名小廝,讓對方重新拿一件披風過來,給範情換上。

“你們家公子的披風濕了。”聲音壓得低,除了那名小廝以外,沒有彆人聽見。

範情的事情在範家一向都是最緊要的,聽到郝宿的話後,那名小廝趕忙就拿了一件新的披風過來。不過他還沒有遞過去,就被郝宿拿起來了。

“我來吧。”

由於他的態度自然,小廝一時沒反應過來,竟真的退了下去。直到半路的時候,小廝才察覺到不對勁,不過為時已晚。

現下郝宿拿著披風,走到了範情身邊。小公子在跟父母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總是時不時地會落到郝宿身上。

見到他的動作,範情一下子就明白了。可不知道為什麼,範情的腳莫名往披風底下藏了藏。

昨夜在夢裡的時候,那條蛇尾好像繞著他的腳纏了好幾下,又膩又滑。

範情覺得自己的腳掌心有點癢癢的,還有點發麻。

“範老爺,範夫人,令公子的披風濕了,最好是換一件。”

郝宿適時開口,站在範情身邊卻沒有退開,而是在福壽替範情解開披風後,將手裡那件披在了對方身上。

披風替換的時候,範情的腳不可避免地露了出來。郝宿垂眸,目光無意一般看了看他的鞋麵,這個動作令範情覺得自己的腳掌心更癢了,腳趾也都在鞋子裡麵蜷縮了起來,讓鞋麵繃緊著。

昨天範情的腳心也在發燙,所以蛇尾便在上麵來回滑動了幾下。大約是把他弄癢了,那時範情的腳趾也如現在這般蜷縮著。

整個人更是不斷地往他懷裡湊,嘴裡咕咕噥噥的,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郝宿沒有再替範情係披風,畢竟現在前廳不光隻有他跟對方兩個人,還有範老爺和範夫人。

將披風披到範情身上後,郝宿就往回退了幾步,將彼此保持在了一個恰當的距離。

不過在他退走之前,小公子手動了動。

範情第一反應是想拉住郝宿,反應過來後生生頓住了,然後才抬頭看著對方,道了聲:“謝謝。”

“公子不必客氣,舉手之勞罷了。”

郝宿的聲音跟範情夢裡的一幕一樣,這令對方臊得有點不敢看人。

範仲在郝宿過來的時候就捏了捏餘綿的手,讓對方先不要動。多年夫妻,餘綿自然知道範仲是什麼意思。

等看到範情因為對方的靠近周身都湧動著歡喜,但仍舊沒有發病時,兩人懸著的心終於緩緩落了下來,或許他們的孩子真的有救了。

披風係好後,範情的腳又被重新擋住了。可他好像又過了最開始那個害羞勁,這會兒反而將腳主動露了出來。

聽到父母說將郝宿叫過來隻是為了訂立契約,小公子也放了心。

“父親,母親,等回頭契約立好了,讓春居姑姑送到我房裡就好了。”春居是餘綿當年的陪嫁丫鬟,後來成為府裡的掌事,從小看著範情長大的。

“好,都聽你的。”

範仲這時候哪裡還有不應的,他和餘綿現在巴不得範情多跟郝宿親近一些。說不定等到範情十八周歲的時候,府上準備的那些東西也用不到了。

“那父親,我帶郝宿先走了。”

“嗯,等會我再讓廚房給你多添兩道菜。”

聽到範情的話後,郝宿也跟範仲、餘綿告了辭。而後便見小公子朝他看了一眼,抿著的唇慢慢張開。

“郝宿,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他望著郝宿的時候,目光裡有著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歡喜。

等看到郝宿走到自己身邊,唇又抿了起來,但臉上卻浮現出了一抹好看的笑容。

兩人一起離開了前廳,餘綿心思細膩,她在小兒子那一眼中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

“老爺……”

“順其自然吧,若真如此,他開心點也好。”

範情生來就比一般的孩子更辛苦,範仲何嘗沒有看出對方對郝宿的過分在意。他對範情沒有特彆大的期待,建功立業、光耀門楣,這些都不需要範情努力,對方隻要能活下去就好。

餘綿聽到這話,點了點頭:“明天我再去廟裡燒燒香,求佛祖保佑咱們兒子。”

-

範情來的時候匆匆忙忙的,回去的時候腳步倒放得慢。郝宿跟他並排走著,以至於小公子依稀能聞到對方身上沾著的花草芳香。

他不自覺地跟郝宿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福壽跟在後麵,看在眼裡,想提醒又不知道該怎麼提醒,抬眼看看郝宿,對方像是什麼都沒察覺到一般。

範情不光是在偷偷聞著郝宿身上的味道,他還又將昨天的夢回味了一遍。

在郝宿身邊回味有關對方的夢,有一種彆樣的刺激。範情一麵覺得自己齷齪,一麵又總是忍不住。

他怎麼會將郝宿想成是蛇呢?

然而想象著現在站在他身側的人其實身上布滿了光滑的鱗片,舌頭也細長無比時,範情又覺得對方有一種無比的……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琢磨了良久,才勉強尋出一個詞——很.色。

變成蛇的郝宿看上去不僅不可怕,當對方豎著眼瞳,一邊溫柔地望向他,一邊又用蛇尾纏住他的時候,簡直色.氣滿滿。

腦袋想出這個詞的時候,範情忽然覺得自己的鼻子一熱。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郝宿的聲音就已經響起來了。

“公子,您沒事吧?”

“公……公子,您流鼻血了!”

被福壽這樣一喊,範情才算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他下意識想仰頭,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早一步製止了他的動作。

郝宿的手掌貼住了範情的後頸,另一隻手捏住了對方的鼻翼。

“不要仰頭,頭部往前傾一點,放輕鬆。”

他看上去對此很有經驗,語調四平八穩,可在這其中,也仍然能讓人感覺到溫柔。

郝宿比範情要高,此刻看上去,像是他將人從後麵整個環住了。

緊接著他又有條不紊地吩咐福壽取一點冰塊過來,等會可以放在範情的鼻根處冷敷。

“是,我馬上就去。”

福壽哪敢耽誤,這麼一去,頓時就剩下了郝宿和範情兩個人。

小公子覺得自己的喉嚨又有點發癢,想要咳嗽了。

他的眼中一瞬間就冒出了淚光來,不是因為流鼻血,而是被郝宿碰到,刹那間的刺激太過。

郝宿昨晚給範情的那些隻是讓他白天的時候可以好過一點,但當對方的情緒超出一定閾值的時候,不怎麼會有效果。

範情強忍戰栗,指腹被他掐得有點疼。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慢慢地,慢慢地,將身體靠近了郝宿。

好香。

他想要吃一下郝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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