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愛嗎?”
被這樣詢問著,看上去像是服務生的男人也還是好脾氣地笑笑。那兩個字被他用著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來,直擊範情本就薄弱的心臟。
“沒有。”
郝宿說話的時候,範情目不轉睛地看著對方,沒有錯過他的任何表情。他的回答快速且直接,沒有半分猶豫,是真話。
但態度太過坦然,範情心內忽而悶悶,連還握著郝宿的手都忘了,手指又想要去掐一掐自己,同時再次開口:“以前有彆人這樣問過你嗎?”
青年一副高冷之態,他似乎一點都不知道問出這句話的自己看上去有多甜。
是在意有人也這樣問過他,骨子裡的占有欲作祟。
郝宿將他緊扣的五指舒展開,向後退步,保持著應有的禮節。
在範情著急之前輕笑一聲,“隻有您這樣問過我,先生。”
他的腔調有一種對問話之人的好笑無奈之感,似乎在奇怪這位滿身矜貴的客人為什麼會隨隨便便詢問一名服務生這樣的問題。
但又的確遵守著自己的職業標準,有問必答,溫遜非常。
被潑了紅酒的外套搭在他的手臂上,範情沒有注意到,他在因為半個擁抱的消失而遭到更嚴重的撲噬。
被郝宿放開的手還有曾經挨過對方的背部都在源源不絕地散發著癢意,渴望滋長,如藤蔓攀生。
想要……被擁抱。
範情抿唇,竭力的忍耐使得他渾身的冷意更盛了,但心裡那種沉悶之感卻因為郝宿的回答而消失。
他看上去要比那些喝醉了酒的人還要不對勁,不僅眼尾漫紅,眼眸也仿佛帶了些水意。
“先生,您喝醉了嗎?”
郝宿問他,低沉的嗓音卻叫範情發作得更厲害。擁抱近在咫尺,卻沒有辦法得到。
“沒有。”
聲線也在不明顯的顫抖,卻被嘈雜的音樂聲掩蓋了。
範情維持著表麵平靜,忍受著蟲蟻啃咬般的折磨,給助理打了一個電話。
對方原本就在外麵等著人,是以很快就趕了過來,在他有條不紊地處理中年男人時,就見範情主動向郝宿走近了一步。
剛剛才拉開的距離又回到了曖昧當中,總裁漂亮誘人的臉被光影籠罩,靡態非常。
“每個月三百萬,我名下的房產,豪車、珠寶……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送給你。”
他坦蕩得好像是在跟郝宿說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連多餘的委婉都沒有,平白直述。
而想要得到這些隻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跟在我身邊。”
在他皮膚饑渴症發作的時候緩解他的情緒,滿足他的需求。
頭頂的燈又變了一個色彩,將郝宿好看的眉眼掩映著。他撚了撚沾有範情血跡的手指,看出來對方是將他錯認成了這裡的服務生,卻並沒有任何解釋。
上身壓低著,靠近範情,用著斯文的腔調揭開對方話裡真正的含義。
“這位先生,你是想要……我嗎?”
那兩個字的發音被他咬得格外動聽,都有些不似原來的意思。
範情在郝宿低身過來的時候,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想要緊緊抱住麵前的人。
心臟跳得異常快速,完全不由自己控製。
蠢蠢欲動。
“是。”他承認了自己的意圖,於是便看到郝宿輕柔的一笑。
“那麼我可以知道,我需要履行的具體義務嗎?比如,每天需要幾次親密,到哪種程度,想要獲得多少快|感?”
範情不知道郝宿是不是對於每份工作都是這樣嚴謹的態度,他最初的想法也僅僅是讓對方緩解自己的病症,可隨著郝宿的問題一個一個地出來,他竟然可恥地覺得心動。
四目相對,範情突然覺得身體產生了一種熟悉的反應。跟五年前他被範如騙進酒店,泡在冷水裡時一樣。
“不限次數。”
矜持冷淡的總裁看著郝宿,卻隻回答了他第一個問題,最後連眼皮都落下了,嘴唇更是抿得緊緊的。
當助理將中年男人的事情處理好以後,就看到自家總裁帶著一名酒吧服務生離開了——也或許是那名酒吧服務生在指引著範情走出去。
助理是少數知道範情有皮膚饑渴症的人,對方從來不會出入人多的場合,也厭惡跟他人的接觸,因此他理所當然地認定是後者。
就是他有點奇怪,總裁跟對方靠得也太近了吧?恍惚間,助理還以為兩人是手牽著手。
不可能不可能,助理想,就算世界末日了,以總裁的性格,也不會跟彆的人牽手。
離開酒吧之前,助理先打了個電話出去,中年男人能夠讓範情到這裡來,中間的彎彎繞繞還沒有查清楚。
等他打算往外走的時候,就收到了範情發來的信息。對方讓他直接回家,車子就在外麵。
助理沒有多想,手機屏幕熄滅,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了,遠離了讓人耳朵都快發聾的場合。
同一時間,範情的手機屏幕也剛剛熄滅。
總裁帶著人去了一家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內,他將剛發完信息的手機扔到了一邊。
兩人正麵相對,皆是衣裝得體。
隻聽範情聲音冷淡:“現在,脫|掉衣服,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