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
範情在情緒極度潰|亂的時候對郝宿的稱呼總會不自覺地回歸到最初,這個稱謂略顯禁忌,但又處在能夠被打破的邊緣。
他叫一聲,就會離郝宿更近一點。範情隔著衣料,在郝宿的鎖骨處又親了親。
先開始還沒有什麼,但等他真的碰到了人,又有些不滿足。
窗外那些藤蔓開了花,又像是羞到了極點,忽而將花葉全部合攏了起來,連半點情緒都不能感知到。
郝宿的瞳孔動了一下,隨著異能的覺醒,他能抵抗時間停止的能力也越來越強。
範情一無所覺,他正屏住了呼吸,將郝宿的衣領扯開。能看到的越多,情緒也就越激|昂。
唇真正無所阻隔地印在了郝宿的鎖骨處,隨之而來的便是範情抑製不住的低|喘。
他像一個無恥的竊香者,將心愛的人弄在自己的|床|上,不斷地染|指對方。
要吻,要咬,要對方的身上都是自己的痕跡,要對方一無所知,頂著滿身曖|昧同他相處。隻有他知道,夜間的學長躺在身側時,究竟有多動人。
範情在郝宿的鎖骨上大膽地留下了一個咬痕,過後便眼神發暗,直直地盯著這痕跡好半天,然後才又移到了另一個鎖骨上。
他當真是褻|玩到了極點,最後將人的衣衫都弄|亂|了許多。郝宿還沒有怎麼,範情倒是堅持不住了。
“學長,下次再繼續好不好?”
躲在郝宿的懷裡時,範情用帶著喘|息的聲音問道。
話音剛落下,他就解除了自己的異能。由情緒造成的反應還在,想要不被發現的話,就必須更為努力地忍耐住。
這簡直要比剛才還刺|激,也由此,範情的大腦在持續不斷地保持著亢奮。
花葉合攏的藤蔓才想要恢複原狀,郝宿的手就不經意動了一下,它們立刻收到了指令,再次保持了合攏的狀態。
唧唧——唧——唧唧——嘰嘰喳喳的聲音,藤蔓想不通,為什麼郝宿不讓他們感知範情的情緒。時間停止解除後,他們感覺到對方很開心,這種處於高度興奮下的開心讓它們本能的喜歡。
可惜郝宿沒有給它們解釋。
“情情?”
時間停止之前,範情還沒有像現在這樣離郝宿這麼近,後者的聲音聽上去有點疑惑。
“怎、麼了?”
範情還是低估了郝宿對自己的影響力,幾乎是在對方開口的瞬間,那種竭力隱忍和當下的秘密都令他更潰|亂。
他處在可能會被郝宿發現的緊張和非正常的高昂中,呼吸停了又停,才避免了身體的顫抖。
這很像是某種禁止訓練,當你的心理和生-理被刺|激到了頂|點時,又禁止你做出任何反應。
躲在郝宿懷裡,範情幾乎到達了精神方麵高亢的痙|攣。
他單方麵地揪緊了郝宿的衣擺,如果抬起頭的話,便會看到此刻那張清冷的臉上究竟布滿了多難以言喻的美態。
無限的沉淪墮落,像是一個最下|流的放|蕩者。
想要發出聲音。想要抱著郝宿,不停地顫搐。還想要……想要……
範情咬緊了牙關,腿用力到肌肉發酸。他不能。
“沒什麼。”
如果範情此刻的神誌是清楚的,那麼他必然能察覺到郝宿的回答裡帶了些不明顯的笑意。可惜他現在什麼都察覺不到,渾身的意誌都在跟自己抗衡。
他喜歡因郝宿而起的反應,也喜歡躲在郝宿的懷裡,當著他的麵在抵抗這種反應。
範情的額頭沁出了汗,夜風從外麵徐徐吹來,窗外的藤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得以舒展開花葉,隨風歡快地擺動起來。
郝宿在範情即將睡著的時候,跟他碰了碰額頭。
異形的能力非比尋常,除了操縱藤蔓之類的植物外,還可以控製人的精神領域。
無形的觸手沿著範情的精神不斷侵|犯,將大汗淋漓的人毫不客氣地入|侵|著。哪裡的反應最激|烈,就會在哪裡反複地加大刺|激。
範情的精神似乎分辨出來這觸手並不會傷害自己,於是便敞開了大門,任由對方進來。
他本能地親近著郝宿,緊閉雙眼,呼吸越發急|促。嘴巴才剛張|開,就又被吻住了。
郝宿不像範情那樣慢吞吞的,往往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到了下一步。
具象化的觸手將人全部圍住,它們隨著主人的心意,專往不能為的地方湧去。吸盤隻在兩處具有存在感,最後挪動著覆蓋了上去。
在懷抱住的身體反應最|劇|烈|時,觸手分彆在範情的後頸、耳朵、喉結,還有其它地方作亂著。
“情情。”
範情聽到了郝宿的聲音,是他一直很想要聽的那種,帶著微微的喘|息。
他在滿是郝宿的氣息當中,在郝宿的聲音中,精神被激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最後直接脫力了。
竭力避免的最終還是被郝宿以這樣的方式達到了,並且糟糕得一塌糊塗。
然而當觸手|滑|動的時候,他似乎還留有餘地,依舊能夠給出更多反應。
衣擺處動靜不斷,最後終於趨於平靜。吸盤處能|分|泌|出特殊|液|體,幫助他人治愈傷口。
當範情的衣服重新變得平坦以後,那兩處被印出了一抹深色。
郝宿起身,將渾身都是汗水還有臟汙的人抱了起來,簡單清洗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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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情記得自己昨晚做了一個很充實的夢,但夢裡發生了什麼,他卻不怎麼記得了。不過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夢裡一定有郝宿。
因為當他醒來的時候,精神還是處於興奮狀態。
昨晚跟郝宿約定了要一起出去,今早稍作準備以後,範情就帶著人出發了。
劉致也在當中,他之前想接近郝宿,可惜不是被謝時落發現了,就是範情一直陪在郝宿身邊,找不到機會。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主角不去打拚事業,反而要繞著郝宿轉圈圈。
劉致原本都要放棄郝宿這條線了,誰知道昨天他在看到郝宿的時候,突然發現對方的頭頂竟然有了一些氣運。
那氣運起初還不怎麼樣,後來就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直到今天早上為止,已經能和簡暮不相上下了。
劉致之所以一直沒對範情隊伍裡麵的人下手,一方麵是如果這些人出事了,那麼喪屍來了也沒人保護他。劉致可不想衝鋒陷陣,最後被喪屍咬死了。
另一方麵就是,那些小氣運他現在已經看不上了,而像謝時落、馮海、範情這樣的氣運,以他目前的能力又都摘不到,簡暮的氣運他倒是可以用,但一時半會,他還不想失去這個保護傘。要是簡暮沒了能力,在隊伍裡的地位必然會下降,那他費儘心力接近對方的辛苦就都白費了。
在看到郝宿的氣運逐日增加後,劉致覺得一定是範情的影響。不愧是主角,隻要跟他關係比較近,氣運也會上漲。
這樣的郝宿看在劉致眼中,就是搶奪氣運的最佳人選,能夠讓他在得到範情的氣運前小補一把,同時他也更堅定了要將範情的氣運據為己有的想法。
於是在這趟出門當中,劉致一直想法設法地接近郝宿。
他想,之前範情將人看得緊,現在在外麵,應該要容易一點。
迄今為止,劉致跟郝宿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儘管他一路上都很努力,但都收效甚微。
在他眼裡很好親近的人,實際上連說上一句話都難。
就算是在外麵,範情也還是都將人看得緊緊的,一點危險都不會讓郝宿碰到。
甚至於出發之前,範情特地將郝宿的座位弄得更加舒適。路上太顛簸的時候,還問他頭暈不暈。
郝宿的身體素質不比他們,也不比從前,這不得不需要範情一再地小心。
“我沒事。”
他們坐的車子很大,郝宿和範情坐在中間,謝時落開車,馮海在副駕駛,劉致跟簡暮則在最後。
郝宿說完後,又靠近了範情一點。
“情情不用太過擔心。”
不管是範情還是郝宿,當著彆人的時候,向來都不會掩飾彼此間的親密。
簡暮看著兩人相處的模樣,尤其是範情一副冰冷姿態,卻每每在郝宿親近他的時候都要化成一汪春水的樣子,悄悄笑了笑。
真好呢。
她看出來首領現在很幸福。
車子在外麵拐了個彎,郝宿也沒有硬撐著,而是順著慣性就這麼靠在了範情身上。
範情連忙就將他攬住了,生怕等會磕到郝宿哪裡。現在在他眼裡,郝宿哪哪都很柔弱,需要他照顧。
車內的後視鏡裡,能看到範情的唇角抿得緊緊的,一臉莊嚴肅穆的樣子。
然而實際上,他被郝宿的側臉碰到的耳朵輪廓都慢慢變紅了,那些快活的情緒因子也在不斷地圍繞著郝宿飄蕩。
車子一路從他們暫時居住的地方開到了上回範情碰到郝宿的地方,然後沿著這條路一路往前走。
他們出來之前根據地圖擬定了三條路線,第一條路線才走到一半,就已經行不通了,那些高聳的建築不知道為什麼全部倒塌了,將路攔了個徹底。儘管他們可以將這些東西全都搬開,但耗費的力氣實在太大了,也不劃算。
路上的時候他們還遇到了三波喪屍,這群喪屍比上回郝宿碰到的級彆要更高。
“走第二條路線。”剛剛甩掉一批喪屍,範情當機立斷,決定走另一條路。
第二條路有點偏僻,在開到一半的時候,就不能坐車了。範情先仔細辨認了一下,沒有聽到喪屍的聲音,才帶著郝宿他們下了車。
不過走了一段路,他們就又發現了動靜。
“是不是喪屍?”就連馮海這樣的人,也都不自覺放低了聲音。
“不是喪屍,是人。”還不止一個人。
範情尋著聲音,辨彆出了那些人所在的方向。那些人在東邊,離他們這裡還有些距離。
“不用管,我們繼續往前走。”隻要把前麵一段路走通了,確定沒有問題後,他們就可以撤退,然後繼續勘探第三條路線。
如果第三條路線也能走的話,回去再商定究竟選擇哪條路對他們最有利。
儘管末世當中會發生爭奪資源的事情,但大多數情況下,兩支隊伍相見,都會選擇井水不犯河水。
就算那些人現在跑到他們麵前,也不必擔心。現在要去C城的人有很多,在D城的也不止範情跟紀行之他們。
聽到範情的話後,謝時落等人又繼續前進了起來。
郝宿的手自始至終都被範情牽得緊緊的,而後者整個人的姿態也都是隱隱護著他的,如果真有什麼意外,範情也會第一時間擋在前麵,不會傷害到郝宿分毫。
簡暮跟劉致斷後,在看到有可利用的資源時,還會隨手收集起來。
就在他們即將到達規定的目的點時,又有一群喪屍跑了出來。
這群喪屍是範情迄今為止遇到的等級最高的,他們並不是衝著郝宿等人過來的,而是被另一撥人刺激到了。
那群人還在一邊逃亡一邊釋放出各種異能,為首的那人更是狼狽,連褲子都被扯掉了一大截。
“狂雷,破——”
一道又一道的雷劈下來,卻隻讓喪屍的身體變得更焦了些,並沒有阻止他們的撲咬。
這些人正是出來搜集物資的紀行之,這段時間以來,因為範情這邊的阻撓,導致他們不但沒有什麼收獲,反而還損失了一批人員。
眼看又要被喪屍追上,紀行之隨手就抓了一個人扔了過去。對方是跟在紀行之身邊的隊員之一,當初也是他最先找到紀行之,讓對方將郝宿儘快趕出隊伍。
他顯然沒有想到紀行之會這麼惡毒,更沒有想到,自己會比郝宿先死。被喪屍包圍的時候,眼中都還是不可置信,隻是很快,街上就傳來了一陣淒慘的喊叫。
李招看到這一幕,同樣打了個冷顫。他既擔心等會紀行之會把自己扔出去,同時心底又在慶幸,能夠有人幫他們拖延了喪屍的腳步。
就在這個時候,李招眼尖地看到了不遠處的郝宿他們。
那一行人有多體麵,就襯得他們有多狼狽可憐。
原本李招很想再見到郝宿,看到對方被強迫的樣子,再大肆羞辱嘲笑對方一番。有人願意捧著你你不要,現在卻要上趕著被人欺淩。
可誰知道,現在站在他麵前的郝宿要比當初在隊伍裡的時候還要更加耀眼。
他看上去不但沒有受到一點不好的對待,反而還過得十分滋潤,就連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極為講究的。
末世當中誰還會顧著穿著這種小事,但範情卻為郝宿方方麵麵都考慮到了。
李招眼中閃過強烈的嫉妒,等他看清楚郝宿牽著的人時,就更不甘心了。
他看得出來範情的異能很強大,同樣都是做“寵物”,憑什麼郝宿能找到一個這麼好看,能力還這麼強,又對他這麼好的。
有一些被他們引來的喪屍發現了郝宿等人以後,就朝他們撲過去,可範情卻是第一時間就將人護在了身後,然後快準狠地將這些喪屍解決了。
他那副愛重的姿態,隻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見。
李招頓時就有些後悔,他不該將郝宿騙出去,最後誤打誤撞讓對方被範情救了,他就應該直接把郝宿弄死。
或者,他應該幫紀行之一起得到郝宿。對方不是不喜歡紀行之嗎?那麼被紀行之得手的話,一定會非常精彩。
可惜事已成定局,而現在李招除了嫉妒憤恨以外,還十分的不安。
他怕被紀行之看到郝宿跟範情在一起了,原本他一直哄勸對方,郝宿不一定會順從,若是被對方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沒有好下場。
畢竟會有這樣的結果,算是他一手促成的。
當初郝宿隻是失蹤了,紀行之就能讓隊伍裡的人不準給他治療傷勢。現在知道郝宿跟彆人在一起了,他一定會被紀行之扔給喪屍的。
想到剛才被喪屍活生生啃咬死的人,李招怎麼也不能安下心來。
他是有異能的,不過能力並不強大。在一名喪屍快要追上來的時候,李招奮力給了對方一擊,然後拉了紀行之就要跑。
“行、行之,快跑。”
李招不想讓紀行之看到郝宿,可惜他的算盤並沒有打成功。就在他動手之前,紀行之就注意到郝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