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郝宿還發現了一道暗門,暗門的開關在範情那邊。
他隻是大概檢查了一下,就丟開沒有管了。
身為即將上任的執行官,郝宿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他坐在書桌前,從行李裡拿出了一份資料,以及一支做工精致的鵝毛筆,看了看上麵的內容,就提筆寫了起來。
明天一早,這些東西都是要交給女王的。
郝宿一直寫到了十點才停下,而另一邊,範情也就這樣看了幾個小時。
他從郝宿的眉毛看到眼睛,又從郝宿的眼睛看到鼻子、嘴巴、下巴,再到更多的。因為不會被郝宿發現,所以目光更加肆無忌憚,過分至極。
郝宿做事的時候極為專注,仿佛不管周遭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會理會。
範情喜歡他的專注。
好美味。
他看著人,欲||望不斷滋生著,就像下午坐在沙發上跟郝宿說話時一般。隻不過相比那時,他現在根本就不需要刻意遮擋什麼。
他還沒有沐浴,身上穿的是吃飯時候的那件衣服,卻將所有的現狀都表現無遺。
裙擺上的一朵玫瑰仿佛從布料當中生長了出來,要比其它的都要高。
他幾乎是貪婪地將郝宿看了個徹底,目光太過強|烈了,哪怕郝宿正在處理事務,也仍然能夠感覺到。
應該說,在範情回到房間,站在洞孔後麵時他就已經發現了。
範情看著他的視線總是能很容易分辨得出來。
郝宿坐在那裡寫了大概半個小時,似乎是有點累,站起身在屋子裡到處走了走。
這樣的舉動猝不及防讓範情看到了更多,那朵玫瑰長得更烈了,搖曳著。
郝宿回到屋裡以後,又將裡側的一件馬甲脫了下來,身材在最大程度上被觀望著。
因為衣服的合身,導致一些情景也展現得更全麵。
範情看著麵對著自己的人,他在因為能看到郝宿而興奮。更因為那樣一個溫柔堅定的人,卻絲毫不知自己在被徹底窺視而精神|顫|栗。
眼睛保持在了長久沒有眨動的狀態,有點酸澀。範情不自覺地想要朝前走,但牆壁已經近在咫尺,除了讓他被碰得疼了一下外,什麼都不能得到。
偷窺的洞孔打的位置剛好跟他的身高一致,範情不需要耗費太多力氣。
從開始到現在,他站在那裡的姿勢就沒有任何改變,不自覺向前移動的一小步讓他感覺到了肌肉的酸麻。可他毫不在意,依舊這樣盯著一牆之隔的人。
他甚至在暗中計算著,郝宿的手腕、脖子、腰、腳踝的尺寸,然後跟牆壁各處的鐵環對應著。
想得讓他有些發疼,眼尾猝然更紅了,被酒意熏染的皮膚也始終熱意不減。
可惜他不過看了一會兒,郝宿就又坐了回去。
來來回回,直到人進了浴室以後,範情才渾身僵硬地轉了身。
郝宿的浴室在另一個方向,如果不是不方便的話,範情當初也是要打一個孔的。
他待了一會兒,等手腳恢複正常後,同樣拿了睡衣進去了浴室。
鑽出土壤的玫瑰不知不覺當中恢複了原樣,服帖地在裙擺上浮蕩著。
範情的形態還是有點慢吞吞的,不過不注意的話,不會有人能看出來。
他要比郝宿先一步從浴室走出來,金色的長發被水打濕以後,發尾全都卷了起來。他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再次來到了小洞前。
瞳孔的顏色經過一場冷水澡後,變成了淺淺的黑色。
可當他看到郝宿衣襟半敞地從浴室裡出來時,顏色再次加深了許多。
像是飲鴆止渴一樣,貪戀又癡態非常的。
範情在又一次感到疼以後,終於下了一個決定。
他轉身將頭發擦乾,而後開了門,叫來了管家。低聲吩咐了幾句話後,對方短暫地離開了一下,就又拿了一樣東西回來。
“你下去吧。”
“是,夫人。”
管家不清楚為什麼範情要讓他拿皮尺,不過他也沒有多問。
等人離開以後,範情看了眼自己身上穿著的睡衣。衣帶鬆鬆地係著,衣領看上去很正常,實際上經不得一點拉扯。
他臉上的醉色在經過了這幾個小時後,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然而剛洗完澡的美態卻比平常更多,透著一股潮濕的美麗。
郝宿在準備將寫完的東西收拾起來的時候,聽到有人敲了敲他的房門。
是範情。因為在房門敲響以前,隔壁灼人的視線就消失了。
“稍等。”
他揚聲應著,起身過去開了門。
小夫人就連睡衣的顏色也要無比鮮豔,金色的長發還微有濕意。
他的美是極為張揚,具有侵略意味的,哪怕隻是隨意的展示,也能引動人心。
半夜的會客對於二者的身份來說,顯然是極不合時宜。更何況他們都穿著睡衣,甚至郝宿的領口還微微敞露著。
“夫人。”
他叫了他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作用,範情覺得這個稱謂被郝宿說出來,要比白天更加具有誘惑性。
對方的稱呼無疑強調了兩者的身份,但範情並不在意。
他走了進去,等房門關上以後,一切前奏都無,便道:“把衣服脫了。”
這樣的命令太過讓人驚愕,也引人遐想。然而郝宿秉持著那副溫潤做派,看向範情手裡拿的皮尺問道:“您是想要為我量裁嗎?”
這樣的事情原本應該是讓裁縫來的,但對方離莊園還有一段距離。晚餐之前,範情吩咐管家給郝宿另外找出兩件衣服,這幾天可以暫時穿著,等明天再讓裁縫過來,專門定製幾套。
他井井有條地將郝宿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如今卻親自過來,要給郝宿裁量。
其實就算今晚沒有偷看郝宿,這樣的事範情也不會讓彆人來做。
他個子比郝宿矮一點,此刻抬著下巴,有一種分外的冷態和傲慢。模樣瞧著壞極了,像是要想法設法地針對對自己具有威脅的繼子。
可睡衣底下,儘是一腔惡態的覬覦。
“這樣的事情交給下人做就可以了,夫人。”
又一次的刺激,範情已經走到了郝宿身邊,專|製獨|裁得不容許郝宿有半分拒絕。他將皮尺拉開,先是脖子,再是手臂,而後逐漸往下。
裁縫做衣服需要哪些數據,範情都很清楚,他按照流程,將所有的數值都記在了心底。
等量到腰的時候,範情抿著唇角,眼底卻露出了讓人驚顫的亮意。他幾乎是以一種半抱著對方的姿勢,得到了最後一項數據。
而由始至終,郝宿也都配合著他。從他回來莊園開始,似乎就在配合著範情。
最後一項測量的時間比其它地方更久一點,郝宿雙臂微張,低頭看著金色的發頂。
範情的頭發格外柔軟,每一根看上去似乎都極為可愛。軟乎乎地貼在他的腮邊,還有一些垂在腦後。
“好了嗎?夫人。”
皮尺原本扣在了第三個數格上,冷不丁地,拿著它的人手一收緊,變成了第一個數格。
郝宿用著平淡卻包容的腔調告訴他:“太緊了,夫人。”
這話讓範情放開了人,他極好地克製住了霎時而起的反應,眼神冷淡更甚。
那種倨傲在上的姿態,像午夜裡穠麗的妖怪。
“明天不要遲到。”
明天要去郝淮的墓地,需要一早就出發。
“我會的。”
簡單的對話,範情來這裡也似乎真的隻是為了好心地替他量一下做衣服需要的數值。
但在兩人相擁的那一刻,郝宿還是聽到了屬於範情的,極為劇烈的心跳聲。
房門關上,隔壁的視線再次出現。
但郝宿的房間裡已經沒有了光亮,在範情離開以後,他就熄滅了蠟燭,上床休息了。
範情並沒有覺得失望,他將皮尺放在了桌子上,整個人躺著蜷縮成了一團。
他像一隻迷茫的雛鳥,外在的冷漠和狠戾儘數退去,臉上隻有全然的難耐。
哼聲很小地響起來。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極度的羞恥。
教會規定的教條伴隨著普通人的一生,從未真正生長在貴族,範情難免也受到了影響。
尤其是,他的母親為了討好胡直山,就以各種嚴苛的標準要求著他。
比起一個真正的信徒,範情在這方麵得到的教育要更多。
人們恥於人欲,它們代表肮臟與汙穢。而現在,他在滿身潔淨當中,充滿肮臟。
但這念頭是因郝宿而起,它們讓範情在高度的羞恥與罪惡當中感到了無比的暢意。
可他從沒有想過要對自己做什麼。
教會的規定當中,這同樣是罪惡。
明明連人命也不放在眼裡,狠辣陰戾到了極點,卻在這種事情上麵忍紅了眼睛,連眼淚都掉了不少。
“郝宿……”
黑暗中,年輕的小夫人僭越非常地喊著自己繼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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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宿毫無防備地睡過去了,不知道究竟是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亦或者隻是三十分鐘,他被一陣鎖鏈碰擊的聲音吵醒了。
隻是眼睛沒辦法睜開,有人給他蒙了一層黑色的眼布。以及,他的四|肢都被鎖起來了。
他動一下,鐵鏈就會發出清脆的聲響,連接著四方牆壁上的鐵環。
哐啷,哐啷。
房間裡的蠟燭又被重新點了起來,範情不知道這樣看了他多長時間。
那種眼神熱烈得叫人害怕,幾乎是貼|在皮|膚上的。
郝宿的睡衣還穿在身上,但此刻穿了跟沒穿也差不多。
見他發出了動靜,範情就知道他已經醒過來了。於是人也就往下傾了一點,直到嘴唇碰上了郝宿的唇。
很軟。
範情忍不住咬了一下,又舔了一下。
他幾乎是沉醉非常地親著人,明明知道這是罪惡。
擅自綁架他人是惡,同性相親是惡,墮落人欲是惡。他將惡達成了一個徹底,反複地違逆。
內心的禁忌越是多,這樣的舉動就越激人亢奮。
等到眼尾都紅了以後,範情才停下,他隔著眼布看著郝宿的眼睛位置,聲音沙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這麼做了。”
這話直接暴露了他的身份,當然,他似乎也沒有想在郝宿麵前隱瞞身份的打算,甚至還饒有興致地觀察著他的反應。
不管是氣憤、厭惡、還是其它,範情都很高興。他喜歡郝宿,喜歡看到他的任何模樣,哪怕對方是在討厭他。
他是什麼樣子,他就愛他什麼樣子。
但沒有,哪怕手腳受限,又被他如此,郝宿也還是十分淡然的模樣。
“夫人這是在做什麼?”
有種淡淡的訓誡,似乎是在提醒著他,這種舉動的有違倫常,很不應該。
他真善心,甚至不介意自己在睡夢當中被人囚綁了起來,又被這樣褻瀆,反而還以勸導的姿態問範情,他在做什麼。有一種如果對方能夠離開,他就不會再追究的包容態度。
可這隻會增加範情更多的惡態,他將五指穿梭進郝宿的頭發中,指腹觸著頭皮,肆意輕佻的。
他的手充滿了無比的熱意,比下午捏著郝宿的下巴時溫度還要更高。
“我在親你,感覺不出來嗎?”
他俯在郝宿的耳邊,曖|昧一笑,又抿了抿對方的耳垂。範情很熱衷這種跟郝宿親密的舉動,越越界越好。
“還是說,你喜歡今天晚上那樣的。”
“我勾你腿的時候,你怎麼不問我?”
一起吃晚餐的時候,範情麵上找不出一絲錯處,可他卻當著所有人的麵,膽大包天地在餐桌底下,用腳輕勾著身邊的人。
他用得很有技|巧,隻用腳尖來回地繞著人。
而郝宿的表現更加無懈可擊,不管怎麼樣,神色都沒有絲毫改變。
餐布垂得很低,除非是特地趴在地上,否則不會有任何人能看到兩人的情形。
他們是名義上的“母子”,卻在暗地裡做出這些有悖倫德的事情。
範情像是看出了郝宿的容忍,一再地進攻著。
“你不應該這樣。”
“不應該怎麼樣?這樣嗎?”
說著,牙齒又在郝宿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咬輕了沒痕跡,咬重了範情又覺得郝宿會疼,因此最後折中地來回碾|磨|了幾下。
看著上麵浮現出來的紅,範情漂亮的臉上湧出了一抹極明亮的笑意。
他十分滿意自己的作品,同時也十分滿意自己提前定製的這些東西。
這些是郝淮給他的靈感,對方有一間專門虐待他人的訓誡室,裡麵有許多類似的東西。
郝淮死了以後,範情去看了一眼,然後他就想到了這個主意。
他要把郝宿囚禁住,讓他隻屬於自己。
之前看到郝宿的時候,願望就已經萌生了。而今天看到郝宿,跟對方的每一次說話,都加強了這個願望。
範情想要郝宿,不想要跟對方拐彎抹角。他現在是郝家唯一的繼承人,是郝宿理所當然的長輩,他要他,又有什麼不可以。
“你喜歡嗎?這是我特意為你定製的。”
這些東西做起來還是很費功夫的,範情不想要磨傷郝宿,所以前後設計改良了不少次,還一一試驗過。
所有給郝宿用的東西,範情自己都用過,確保不會傷害到人,他才會使用。
“這條鐵鏈我曾經綁在手上過。”
就像現在綁住郝宿一樣,講出這話的時候,那種甜蜜的惡毒感更甚。
範情含著特意的冷,卻又時不時會親一親郝宿,將人褻玩到了極點。
從一開始收到郝宿的書信,知道對方要回來的時候,範情就在等這一天了。
“我準備了很久。”終於抓到了。
“你想要做什麼?”一陣沉默後,郝宿問出了範情想聽的話。
人似乎更加激動了,笑意和亢奮明顯。
“我想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像現在這樣。”
現在這樣是哪樣呢?當然是沒有任何反抗,乖順的,他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
“隻要你乖乖聽話,我會對你很好的,遺產也是你的。”
以一種誘惑至極的語氣,範情將一切都捧在郝宿麵前,但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他和自己在一起。,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