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豪門養子(9)(2 / 2)

十秒的時間既快又慢,裴廷秋原本想要利用這個機會試探一下郝宿對他的看法。

讓他失望的是,對方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是一樣的,甚至連相視久了的害羞都沒有。

郝宿對他沒有彆的想法,甚至,看上去真的不像是喜歡男生的人。

裴廷秋做完遊戲以後,難得的臉上的表情有些勉強。

“弟弟很厲害啊,看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對此,郝宿隻是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他回過身,目光狀似無意地看向範情。

明明是極為溫潤的,卻叫後者覺得像火一樣的燙,連還握著郝宿的手都不由得鬆開了。

範情仿佛要掩飾自己剛才莫名的舉動,手一慌,就撚了顆草莓遞給了郝宿。

遊艇上的水果都是郝宿喜歡的,範情暗暗覺得自己太過遲鈍,裴廷秋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他卻一直沒有發現對方對郝宿的心思。

郝宿沒有接過範情的草莓,而是低下了頭,就著這樣的姿勢,將草莓含在了嘴裡。

與此同時,還有範情那纖細漂亮的指尖,也被舌尖不小心碰了一下。

草莓是洗過的,上麵還掛著水珠。

當範情將手匆匆收回來的時候,指尖也如草莓一般,泛著晶瑩。

不是水珠,是郝宿。

他的耳垂又紅了,臉也變得熱熱的。郝宿追著他看了半天,在範情越來越頂不住的表情下,才移開了視線。

他們什麼話都沒說,可彼此又都在特彆的氣氛下沉溺著。

郝宿的嘴角一直都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有點曖昧,令偶爾偷望過來的人心驟然地發麻。

新一輪的遊戲又開始了。

國王發號施令,先規定要求:“下麵請9號與3號來一場法式深吻,如果持牌者無法完成的話,3號就要踩著9號的腳背環繞我們這裡一圈。”

不管是遊戲還是懲罰,都是足夠曖昧。

然而等到亮牌的時候,眾人都傻了。9號牌的持有者是郝宿,至於3號牌,則是範情。

在場誰不知道,這倆是親兄弟,要真來了場法式深吻算怎麼回事。

姚伸一看,國王還是他那倒黴的表哥。

“這有點強人所難了吧,他倆可是親兄弟。”裴廷秋第一個不同意,打著哈哈道。

他們知道內情的人才會覺得懲罰也不太合適,但對於其他人而言,可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尤其是“國王”還在一邊撫掌,一邊讓範情和郝宿準備起來,繞場走一圈,其他人也跟著附和不斷。

範情在聽到要求的時候,有一種短暫性的無法思考。

讓郝宿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跟他接吻,實在是太荒唐了。可在這荒唐底下,還有一種是範情不願意承認的期待。

他壞透了,範情唾棄著自己。

隨即,他就感覺手上的牌被抽走了。郝宿在離開的時候,指腹還帶過了他的指尖。

他下意識抬眼,就見郝宿根本就沒有看他,而是將3號和9號堆疊在一起,然後放到了桌子上。

範情蜷了蜷手,郝宿已經站起了身。

“哥哥,準備一下。”

是要接受懲罰的意思。

郝宿朝範情伸出了手,他站著,範情坐著,仰頭之時,竟有一種對方在朝他邀舞的感覺。

周圍的目光都彙聚到了他們身上,郝宿的眼中更是隻有他一個人。

範情被蠱惑著,將手搭在了郝宿手上。隨後人就被他拉了起來,起身的動力太大,以至於人也差點撞進郝宿懷裡。

好在郝宿又及時將他扶住了,可同時,他又跟範情說:“小心一點,哥哥。”

伏在他的耳邊,喊他哥哥。

這聲哥哥被他叫得有點奇怪,仍舊是像範情在夢裡聽到的。

“走起來,走起來。”

周圍其他人已經在看熱鬨了,紛紛喊起了話。

郝宿將範情帶到了外圍,而後嫻熟地將人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浴室的場景重演著,範情條件反射地就抓緊了他的衣服。

才意識到這點,就看到郝宿又低下了頭,鼓勵一樣:“哥哥,等會也要抓緊了。”

“不然會掉下去的。”

不然會掉下去的。

在夢裡的時候,郝宿跟範情說過一模一樣的話,可是情景不同。

範情被這話蒸騰著,周身迅速就蔓延開了一種瑰美的色彩,連眼神也都像是含著春意般。

“可以踩上來了。”郝宿指揮著範情,讓對方一步步地踩到自己的腳背上。

範情怕踩痛人,一開始有些畏手畏腳的。

郝宿便直接摟住了他的腰,將人扶得穩穩的。

“沒關係,哥哥可以放心的踩。”

唇又開始碰到耳朵了,可這回就算範情極力遮掩,也還是被所有人看到了。

但兩人這種情形,誰也沒有想歪。隻有裴廷秋眼神晦黯地看著兩人,他有心想要阻止,畢竟範情本來就喜歡郝宿,但他們又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不想看到對方一再地沉淪。

可他又沒有什麼合適的理由,隻能這麼看著。

眼見兩人越來越親密,範情連耳朵都紅了,他乾脆撇開了眼睛,沒有再繼續看下去。

裴廷秋此刻才明白,範情對郝宿的感情,恐怕比他想象得更深。

他又記起來,範情突然要去國外的決定。那時候他對此感到意外,現在卻恍然大悟。

對方或許就是為了要躲郝宿,才會出此下策。

難怪他那個時候問範情舍不舍得郝宿,範情也沒有動搖。

就是因為舍不得,所以才要離開。否則的話,郝宿根本就不可能會接受自己有這樣的哥哥。

懲罰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當範情跟著郝宿走第一步的時候,周圍的人都歡呼了起來。

他們哪裡知道,當事人的煎熬。

踩在一個人的腳背上,還要順利地走完一圈,簡直太考驗人了。如果半路掉下來的話,又要重新開始。

偏偏郝宿擁著他的腰,又並不是太緊,範情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

為此,他不得不抱緊了人。從原本抓緊郝宿肩膀上的衣服,到摟住了郝宿的脖子。

一個小小的懲罰,讓範情的精神高度緊張著。他抱著人,低頭不太方便,隻能根據周圍的樣子來判定他們已經走到了哪裡。

郝宿能感覺到從範情身上傳來的緊張,他的笑容加深,摟著範情的腰也在不知不覺地收緊。

到最後就算範情不再摟著他,也絕對不會摔下去。

隻是這些範情都沒察覺到,他還在關注兩人走到了哪裡,抱著郝宿已經成了一種身體的本能。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兩人在走,邊上的人還給他們數數。

這些數落在範情的耳中,不像是在給他們數腳步的數量,更像是在數他們擁抱了多久。

他的臉原本是麵對著眾人,而後變成了麵對著牆壁。可這樣的話,他的視線就隻被郝宿一個人占據了。

這樣的擁抱下,他能看到郝宿淩厲流暢的下頜線,能看到他的喉結。

範情知道,郝宿接吻的時候喉結會滾動。他摸過,也親過。

思緒又開始往不該有的方向浮動,下一刻,腳步卻停了下來。

“好了好了,懲罰通過。”金豪,也就是姚伸的表哥張羅著,立刻又投入到了新一場的遊戲當中。

範情從郝宿的腳背上下來的時候,隻覺得人|軟|得比先前郝宿在船艙親到他耳朵的時候還要厲害。

不僅如此,他還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在發||麻、過||電。

範情有點呼吸急|促。

走動的時候,人不免會發生一些摩||擦,即使郝宿已經讓它發生得非常非常少了。他弓了點|背,收攏著。

郝宿見他眼尾有淚光閃動,替他擦了擦。

“還好嗎?”

情形被郝宿一覽無餘,範情就算說謊也是過不去的。他被問得淚光更多了,聲音微澀:“我……休息一下。”

饒是如此,範情也沒有忘記郝宿的腳。

他問:“腳背痛不痛?”

“不痛。哥哥不放心的話,晚上可以替我檢查一下。”

後一句話堵住了範情的不相信,他應了一聲。事關郝宿,避諱不如對方重要,他總要親眼看過了才放心。

“欸,郝少,範少,你們倆在那兒說什麼悄悄話呢,快過來。”

金豪揮了揮手,兩人也就沒有再說話了。郝宿半攬著人,帶著範情重新坐了下來。

看到他這樣的舉動,有人問了一聲:“範少這是怎麼了?”

“保持一個動作久了,身體發麻。”

郝宿很快地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大家也沒懷疑。

隻有裴廷秋在郝宿這樣的回答中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不過等他看過去,又見郝宿一副坦然的樣子。

至於範情,從坐下來以後,就沒有再說過話。

遊戲在發牌,眾人又拿到了不同的號碼。

這回國王換了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玩開了,所以要求也越來越沒有顧忌。

郝宿又一次被抽到了,跟剛才不同,他的任務對象不是範情,而是一個不相關的男生。

對方同樣喜歡男的,並且在郝宿上來遊艇以後,還跟他表示過好感。

國王這一次的要求是,讓郝宿抱著對方進行十個深蹲。

這並非太過強人所難的要求,隻是沒想到,郝宿拒絕了。

由於沒有提前規定懲罰,所以這一輪的拒絕後果是郝宿要自罰一杯。

國王將那些紅紅綠綠的酒倒在一起,一看就是炸彈,喝的人也會夠嗆,因此他隻倒了正常杯子的二分之一。

“郝少,這可是看在你的麵子上給的友情價。”換做是其他人,怎麼著也是得全部喝下去的。

國王將酒杯遞給了郝宿,他剛要接過來,就被範情攔住了。

“宿宿不會喝酒。”

“那就意思意思地喝一口。”

範情還要再說什麼,就聽郝宿也附和了一句:“不要緊,就一口而已。”

“可是你上次就喝醉了。”

郝宿笑容不變,將酒杯接了過來,卻突然地轉了個彎。

“這樣的話,哥哥替我喝了,好不好?”

他又在用那種好不好的句式蠱惑人了。

其實就算郝宿不這麼講,範情也是打算替他喝的。不光是範情,裴廷秋的話也快要喊出來了。

但他們都不及郝宿的動作快。

“好。”範情答應了郝宿,又看向其餘人,“我幫宿宿喝,可以嗎?”

本身懲罰就是為了有趣,較真有什麼意思,因此沒有人說不行。

不過既然是範情代喝,那麼原本的半杯酒就要變成一杯酒了。

“哥哥,能喝嗎?”

“能。”

範情伸手要將郝宿拿著的酒杯接過來,可對方卻繞開了他的手,親自將酒杯抵在了他的唇上。

玻璃杯將唇輕壓著,微微的變形。

範情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酒杯就已經向下傾斜了。緊接著,裡頭的酒就倒進了範情的嘴裡。

他隻得被迫地張開了嘴,將酒慢慢吞咽下去。

郝宿的動作很慢,做出給範情喂酒的動作時,也充滿了賞心悅目的感覺。

眾人一時間看不明白這樣的發展,同時又隱隱地覺得這畫麵過於刺激。

分明是極為正常的舉動,可就是莫名地有些澀氣。

無論是郝宿垂目認真倒酒的神情,還是範情喝酒的模樣,都有一種不可言說的豔態。

連一滴酒都沒有浪費,郝宿顧及著範情的速度,成功地讓那酒杯見了底。

等範情喝完以後,郝宿還伸手,以指腹將他唇角的酒漬擦乾淨。

“哥哥,還好嗎?”

範情的酒量很好,這樣的酒也根本不足以喝醉。

但被郝宿問著,他卻突然有了一股醉意。連看向對方的眼神也都變得有幾分朦朧起來,像月亮。

“還好。”

話說得非常慢,這個時候,眾人也終於從剛才那種極具色相的視覺震撼裡走了出來。

大抵還是郝宿太過坦然的情態騙過了人,他表現出來的模樣太過自然了。否則的話,方才那樣的情景怎麼樣都會引起一些懷疑。

遊戲結束又開始,但不知道是不是今晚郝宿格外受到遊戲之神的眷顧,總是能被點到。

偶爾他也會履行一些要求,偶爾也會接受懲罰。懲罰並不總是喝酒,但範情還是又為郝宿連接擋了幾杯。

等第四杯喝下去的時候,郝宿就表示範情有點醉了。

眾人看範情差不多已經半靠在郝宿懷裡的樣子,都不疑有他。今天已經玩得足夠晚了,其他人也準備各自回去休息了。

隻是範情在離開的時候,帶走了一張牌。

是他之前抽到的3號。

而負責收拾東西的人則發現,還有9號牌也跟著一起不見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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