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神明(3)(1 / 2)

陌生人索要的報酬極大地超出青年的預期,甚至可以說,太過讓人震撼。

郝宿像是難以置信竟然會有人在充滿神聖的神殿提出如此無禮而荒靡的請求,以至於受到影響的眼眸都變得清醒了些。

他略微睜大了眼睛,有一種無所適從的畏懼與害怕,那是對神明不敬的本能恐懼和退縮。

“可是……我不能,這是……這是罪惡的。”他舔了舔嘴唇,語氣充滿了可憐的哀求意味,“先生,請您趕緊離開吧,我要睡覺了。”

供奉官要事事以神明為先,為對方保持絕對的純潔。一旦墮入各種肮臟的**,就會失去資格。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這樣的機會,能夠通過前兩輪的篩選,進入神殿當中,得到供奉官的教誨。

郝宿不想失去這個難得的資格。

他說得堅決,可範情還是發現了,郝宿的拒絕依舊是跟剛才一樣,內裡是毫無力度的,縱使他看上去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畢竟,範情想,或許在郝宿的人生中,從未被人提出過這樣的請求。這一認知使得他周身浮蕩的情緒更加激烈起來,他的郝宿是新的,他會像采摘玫瑰一樣,采摘下對方。

玫瑰是香的,郝宿比它們更香。

範情都已經能想象出來,到時他的靈魂會有多滿足,那是從內而外的巨大充盈,在愛念橫生的時候。

“隻要答應我,你就不用再回到貧民窟,我會滿足你所有的要求。”

青年不複原本的堅定,逐漸清醒的眼眸因為這句話再度迷失起來。

擺在他麵前的誘惑實在太大了,一旦成為供奉官,他將再也不需要為生計發愁,可以說是一步登天都不為過。而如果郝宿按部就班,很可能會與供奉官的職位失之交臂,畢竟跟他一起競爭的,還有足足九十九個人。

他不能確定這當中會不會發生意外,到了最後,自己又會不會被神明所選擇。

“可是,神明會發現的。”郝宿呢喃不安,他在愛欲之神的引誘下,立場搖擺,隻需要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

他已經徹底忘記了自己的手還被對方握著,半坐在那裡,完全是一副任人品嘗的脆弱姿態。

範情應該是厭惡人類如此的劣根性,但放在郝宿身上的時候,一切又都不同了。

尤其,他的動搖是由他造成的。

放在郝宿枕邊的玫瑰由收攏的狀態逐漸綻放開來,範情將它遞到了郝宿的手上。

他告訴對方“不,神明不會發現。就像他不會發現,我出現在這裡一樣。”

惡魔的低語終於發揮了應有的效果,他擊垮了青年薄弱的意誌,成功地說動了對方。

郝宿知道,自己處於安全中,即便他選擇了背叛神明。

可是,“您究竟是誰?”

陌生的男子究竟是什麼身份,憑什麼可以這樣承諾他,能夠幫助他得到供奉官的位置?

“我是,愛|欲|之神。”

範情說完,透明的外罩在郝宿的手中如水般流過,磅礴浩大的神力自他的指尖流散出來,他以行動告訴了對方,自己究竟是誰。

郝宿的眼神徹底落在了迷蒙當中,他沒有拒絕,他接受了這份大膽而可恥的|背|叛。

本應是最虔誠、最純潔的準供奉官,在住進神殿的第一晚,就遭到引誘,無儘墮落。

金鏈牽一發而動全身,哪怕隻碰到了項鏈,其餘的地方也會被帶著一起發出震蕩之感。

那震蕩使得範情的眼眸幾乎要在濃黑當中迸出深紅來,他目光熾熱地看著郝宿,因為靈魂都變得無比充盈,而愜意地歎著氣。

他自人類的穀欠望中誕生,天生就懂得一切事宜。

範情身上的圖騰再一次變化了起來,蠟燭上的花紋也在依稀地變幻。那古老的文字仿佛活過來了般,在郝宿和範情的周圍低聲地吟唱著。

“我從雪中偷出白我從火中偷出紅

從花朵中偷出春天從雨水中偷出彩虹

然後賠給天堂

因為那晚我要從上帝眼裡偷出你”1

他偷到了一直找尋著的珍寶。

並且,吃了他。

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

實在是……太美味了。

美味到讓金鏈不時便會發出輕微叮鈴,腳鏈同樣撥碰出悅耳的聲響。

郝宿從範情的口中嘗到了玫瑰的馥鬱,蜂蜜的香甜,清露的甘美。

神明天生擁有世間最美好的一切,當他朝你垂首時,便會讓人情不自禁地著迷。

郝宿淪陷徹底,吻輾轉而至。

神明聖潔的身||軀在夜間被無所知覺的人類無儘|褻||瀆|著,可他不見氣惱,反而愈發興奮,並隨著對方一同跌墜。

他回應非常,索||取非常。

範情周身的穀欠念逐漸明顯,這一刻,他完全就是愛穀欠之神原本的模樣。就在那些情致最具顯像化的時候,郝宿卻做出了一件令範情萬萬沒有想到,但又能將他刺激得更厲害的事情。

這名虔誠的準供奉官為了前途提前供奉出了自己,可他卻在供奉之時,對著神明做出了禱告。

他絲毫不知道,自己麵前的人就是神明本身。他已經擁有了他,並且,即將占||據他。

郝宿在這種情況下,學著貧民窟的那些人做出了一個標準的祈禱儀式。在一片穢墮裡麵,充滿了無比的聖潔。

範情還是覺得青年有些單純過頭了,他連驗證都沒有驗證過,就答應了他的請求。

連親吻他的額頭時,都會因為緊張到視線也不知道該落到哪裡。

“不用害怕,我會保護你。”

神明的承諾落下,即會生效。契約在兩人當中產生,最後在郝宿的手腕上生出了一枚玫瑰圖騰,透明的外罩緊隨其後,縛在了他的手腕上。

它像是擁有了自己的生命,逐漸的,全數攀附在了郝宿身上。

紅色的寶石因為無所遮擋,變得更加耀眼,圖騰愈多,變化不斷。

他的所有外形都是人類想象的投加,郝宿將金鏈的尾端拿出的時候,清晰地感知到了神明短暫地失控。

金鏈不可去除,隻有那一個地方是能拿掉的。

範情的手勾在了郝宿的脖子上,以情,以吻“我教你。”

第二天一早,隨著托爾的哨聲響起,一百名準供奉都按時起了床。他們來到了專門的膳食堂,享受著準供奉官們可以享用的美食。

貧民窟包括郝宿在內,有三個人通過了第一輪的篩選,經過昨天以後,隻剩下了郝宿還有另一名叫基藍的人。

基藍今年三十歲,他原本蓄了很濃密的胡子,可是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他自己用剃刀剃掉了,現在看上去仿佛年輕了好幾歲。

昨天他沒有來得及跟郝宿說什麼,今早吃飯的時候同樣沒有那個時間。因為這裡的食物比貧民窟豐富了幾百幾千倍,他吃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放眼望去,在場有很多人都跟基藍很像。現在這個時代,能夠維持溫飽的人是比較少的。

托爾在他們吃飯的時候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每個人,當他發現郝宿的儀態十分優雅時,在心中為他加了個分。

他知道郝宿出身貧民窟,正因為如此,對方的表現才會更為難得。

郝宿頗有一種寵辱不驚,不管在什麼境地都能淡然處之的氣質。

在托爾觀察準供奉官們的時候,郝宿則是看向了餐桌上的那些食物。

他發現了,自己昨天晚上最喜歡吃的那些,在今天的餐桌上堆積得要格外多。

郝宿隨意拿了另外一種食物,並且連吃了三口。果不其然,當天中午,他又在餐桌上看到了這樣食物。

範情總是在看著他,並且為他留心著這樣的小事。

他手腕上的玫瑰圖騰顯得很古怪,夜晚與愛穀欠之神共處之時,便會時不時發出一股強烈的灼熱,顏色鮮麗到無以複加。

然而隨著清晨的來臨,就像愛穀欠之神會消失一樣,手腕上的圖騰也會跟著不見,一起消失的還有他身上那些痕跡。

可當他再次回想起對方的時候,圖騰又會被重新喚醒,再次變燙起來。

但手腕上依舊空空如也,什麼都不會顯現。

昨夜發生的事情幾乎像夢一樣迷幻,它突破了青年所有的接受限度。

他看上去是那樣靦腆害羞,又對未知充滿敬畏,可卻令那不知名的神頹豔非常,金鏈叮鈴不斷。

範情每一次叫著他的名字時,都是在玫瑰的繚繞中。

又穢又墮,與他的模樣共同呈現出一種難以形容的美麗。

陌生而漂亮的男子在那時是如此吸引眼球,他的喉嚨裡會豔豔地發出叫人難為情的聲音,他的胳膊會依賴而順從地攬住你。

他的一切都會是你的,而你隻需要去主宰他。

圖騰又一次發生灼熱的時候,身處神殿的高貴神明亦受到了感應。

未免麻煩,他在離開的時候特意將郝宿身上的痕跡掩去了。跟對方不同的是,在他充滿聖潔的白袍之下,處處都是郝宿留有的齒印與指痕。

那是極具放蕩的一晚,他親眼看到郝宿因自己變得不同。

金鏈是他有意識以來就存在的,昨夜以前,他已經熟悉它們到能完全忽略的地步。可昨夜的時候,它們卻被郝宿重複地提醒存在。

結束之時,同樣是郝宿將其放回去的。

跟紅色寶石墜連的尾端是一個好看的橢圓,帶著些重量。現在範情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除此以外,其它地方也展現了自己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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