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從另一個片場過來,還沒入戲,ooc是常規操作。而且這個作者對哥的魅力根本一無所知。”
五分鐘後,頭上插.著一把戰術刀,死侍在室友關愛智障的目光中喋喋不休。語氣飽含極度的幽怨,就像對方剛剛掐死了他的狗一樣,眼含熱淚,企圖用無窮無儘的自責和愧疚讓他自殺:“你不能這麼殘忍地對待我。”
“我當然能。”
就看他一眼。喬伊斯從袖子裡滑出第二把小刀,在死侍腦袋上麵無表情地比劃了下。
“我還能給你插個雙馬尾。”
“天哪,哈尼。我都不知道你居然這麼想插.入我的身體。”
拖長音調“噢”了聲。死侍低下頭,意味深長看向喬伊斯的下半.身,隔著麵罩都能感覺到他臉上的蠢蠢欲動:“那我們可以換個彆的東西,你喜歡後入式嗎?”
“……”
所以就是欠捅。
懶得跟這家夥扯皮,喬伊斯翻個白眼,毫不猶豫地成全了他。
關於一個九頭蛇的前殺手為什麼會跟死侍認識並且鬼混在一起,這是個非常值得研究的問題。而如果有選擇的話,喬伊斯很難說自己還會不會在那樣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出門,去偶遇這個操蛋的神經病,但他總歸也不曾後悔過。所以,這大概就是一種奇妙而意外的命運,你不太想要它,但真來了好像也沒差。
喬伊斯遇到死侍的時候,正計劃著搞個大事情。他當時剛從九頭蛇跑路沒多久,整個人像被卡車碾過一樣,除了跟追在身後的那群蠢蛋死磕之外什麼也乾不了。所以,為了轉移老東家的注意力,順便弄點資料,他決定去新澤西的軍管區逛逛,順便做掉科研部某位被寶貝得不得了的倒黴蛋。
死侍就是這種情況下跟他在實驗室外偶遇的。
沒有人喜歡自己的獵物被人搶走,也沒有人教過一個殺手在他的任務目標屋外遇到另一個不速之客時的禮貌,尤其是這個不速之客明顯要搶他的地盤製造案發現場。因此,雖然死侍實際上算是廣撒網多斂魚,打算把整個實驗室一鍋端了,和喬伊斯並沒有什麼非要你死我活的衝突,但他們還是在屋頂上大打出手,糾纏了整整半個小時,才終於在韋德喋喋不休毫無重點的廢話、以及前殺手的沉默是金大法中意識到了這點。
“好吧,如果你一開始願意開口的話,我們本可以不用打這一架。”
低頭想要數清緊身衣上的彈孔,但很快就發現這是個不可能完成的工作。死侍看向麵前板著臉退彈夾的喬伊斯,瞪了會兒,把目光重新投向已經因為他們打出的動靜而變得全副武裝的實驗室。
“他們太小心了吧,我怎麼不知道我們的動靜這麼大?”
“滾開。”對此,喬伊斯拎著大狙和最後一發子彈回答了他:“你擋著我的狙擊位了。”
“……哦。”
看了眼自己還在往外飆血的胸口,他識相地挪出了房頂的位置。
於是,那天最後。當死侍從另一側衝進屋裡,把裡麵所有還會喘氣的東西都懟沒氣兒了之後,他才發現一具衣服上繡著八爪章魚的屍體倒在窗邊。眉心開了個洞,死得安詳而富有美感,而桌上厚厚的一疊絕密資料早已經不知所蹤。
如果他沒有意外撞見那個凶巴巴的殺手,他永遠都不會相信能悄無聲息做到這一切的會是活人。
站在一地鮮血之間,死侍心裡難得有些驚訝。他忍不住回想起前不久在屋外喬伊斯朝自己開槍時的模樣,雖然難以掩藏眼中的疲憊和落魄,卻依然致命得令人膽戰心驚。而這個第一印象也實在是足夠深刻,以至於幾天之後,當死侍被一群雇傭兵堵在新澤西某座廢棄倉庫裡,他隻消看一眼背影,就認出了這個無聲潛伏在房梁上觀察的人是誰。
“我們還挺有緣的,是吧。”
托著下巴,死侍一個一個數著底下黑黝黝的人頭,開始考慮自己等會兒是不是該去買注彩票:
“我壞了這些人的老大的一些事,那個小肚雞腸的兔崽子就想派一倉庫的殺手乾掉我,HolyShit當初我就應該直接把他的腦袋擰掉……所以你為什麼也會在這裡,搶了他們老大的馬子嗎?”
“私人恩怨。”
把槍口從死侍腦袋上移開。喬伊斯並不會告訴他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倉庫其實是九頭蛇的一個蛇窩,而自己剛剛才把地下幾十米的秘密基地洗劫一空。他隻是有點意外地看了對方一眼,眉梢微微挑起,似乎對於死侍現在依然蹲在房頂而不是下去把這些麻煩解決掉很是奇怪:“你怎麼還不動手?”
“我又忘帶彈藥包了,而這很明顯是12顆子彈解決不了的問題。”
愜意地把腿疊在一起,死侍這麼開口道,硬是在狹窄的房梁上擠開喬伊斯來了個貴妃躺:
“所以我在等他們想開了主動滾出去。我的製服剛洗過,暫時不適合這種粗魯的活動。”
“……”
忍住不把他打成篩子肯定耗費了喬伊斯很多力氣。最起碼,死侍從偷瞄的餘光裡看見他嘴角抖了抖,然後撐著膝蓋站起身時,背影有點搖搖晃晃的,就像剛從酒館出來酩酊大醉的酒鬼。
“我要走了。”
把槍插.回腰間已經被血染紅的槍套裡,喬伊斯冷淡地這麼開口,表情肅殺。他動了動肩膀,上衣右邊的衣袖縫線已經開裂,隱隱露出寒冷的金屬光澤,就像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刃,僅僅偶爾流瀉出的冷厲,就已經足夠令人心驚。
基本上,這是一副“我準備大殺四方來實力清場”的標準姿勢。大概沒想到喬伊斯雖然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卻還是願意卷進他的麻煩裡,死侍猛得坐直身子,眼神飽含激動,開始時刻準備著當一個抱大佬大腿的鹹魚。
“你真是好人!”他雙手並攏,在臉前朝喬伊斯比了個心:“太感謝你了,哥們!”
“……不客氣?”
看著他的目光複雜而又困惑。喬伊斯點點頭。
然後在死侍更加沒想到的時候,這人直接伸腿,一腳把他從房梁上踢了下去。
“……”
包圍已久的雇傭兵們像聞到血腥的鯊魚般立刻撲來。在被一排子彈打成蜂窩之前,死侍抬頭看向已然空無一人的房梁,終於明白過來,原來喬伊斯的姿勢並不是在準備幫他打架,而是在準備趁他打架時渾水摸魚。
套路很深,社會社會。
韋德·威爾森人生第一次有了被噎到無Fuck可說的感覺。
“當時我就決定,我一定要找到這哥們拉他入夥,實在太合我胃口了。”
很久以後,再談起他們這次見麵的場景時,死侍這麼誠懇地向自家室友剖析了他仿佛日了狗的心路曆程。而也如他所說,正是從那天起,每當喬伊斯去關愛老東家時,他總能在屋頂/密室/地下基地偶遇一身紅黑色的緊身衣,嘴上說著來辦事,卻也沒見把注意力分到哪個任務目標上,反而為他引開了九頭蛇不少注意力。
大概也是因為需要有個人在自己不方便被老東家查到時頂鍋,喬伊斯對於死侍在自己身邊極高的出現度始終抱有容忍,沒忍不住把他大卸八塊——考慮到韋德嘴賤的程度這確實是一項非常偉大的成就——而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就保持著這樣一種複雜而又微妙的平衡,直到某一天,在剛擺脫追殺的喬伊斯苦思冥想自己的第十一個安全屋究竟在哪兒時,死侍想了想,摸摸胸口,給他遞上了紐約的一紙租房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