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們還在街上被人伏擊了,他一個人跑出去,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我還真不擔心。”乾脆把眼睛也閉上了,眼不見為淨。巴基的聲音從被子嗡裡嗡氣地傳來,對他們家崽兒的武力值還是很有信心的:“那家夥比你想得要可怕多了。彆以為他離開了九頭蛇,把爪子都收了起來就能任人揉搓,嗨爪裡可從來不培養沒用的廢物。”
真惹毛了他,就算不叫Zero出來,他也有的是辦法讓所有人跪下求饒。更何況帶著定位,這不還有一隻老蝙蝠在樓上睡著,多好的後援。說實話,這可能比他們在紐約還要安全一點。
這麼想著,巴基又打了個嗬欠,朝死侍揮揮手,讓他哪兒涼快待哪兒去。
而與此同時。
雖然冬兵給了喬伊斯極高的評價和信任,但是這並不掩蓋他發現自己可能遇到了一點小麻煩的事實。手裡拿著一杯咖啡,正在陌生城市裡遊蕩的前殺手同學看了眼身邊人來人往的街道,眼神微微一沉,確定這種被人盯上的戰栗感的確並非自己的錯覺。
他不耐煩地‘嘖’了聲。
之前出於對哥譚輕軌的好奇,喬伊斯試著去坐了坐它們這裡的軌道交通,正是在人頭攢動的車廂裡感覺到了落在自己的身上的視線。不過當時正值上班高峰期,他也並不肯定到底是不是故意為之,也不好發作。但是,當他離開車站,走出了好幾個街區之後,那道視線依然在周圍陰魂不散,就真的很讓人不爽了。
他怎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招人喜歡?在紐約被九頭蛇追也就算了,現在來個哥譚也要他媽的被人跟蹤,真當他是死的嗎?!
隻覺得憋了滿腔怒火沒處發現,連最喜歡的咖啡都隻能火上澆油。喬伊斯果斷離開主乾道,拐進了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裡,決定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看看,這個狗膽包天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確定身後的腳步聲跟著他拐過了拐角。他懶得隱藏自己或者再搞什麼其他的花樣,乾脆直接停在了某處遮雨棚的陰影下,猛地轉過身,同時直接拔出槍,對著身後並不打算掩飾自己蹤跡的人影扣下扳機。
‘砰——’
他這一槍沒有留手,完全以廢了人的標準在瞄準,雖然不至於讓人當場去世,但也沒那麼容易反應過來或者躲開。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跟在他身後的那人一點都不慌亂,甚至好像知道他會這麼做一般,稍微抬了抬右手,不知衣服底下帶了什麼裝備,就那樣將朝他胸口飛來的子彈彈飛了出去。隻在衣袖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灼痕。
愣了愣,喬伊斯定睛看向對方的臉,隨即更加生無可戀地立在了原地,連放下槍的動作都透露著一股子無精打采。
“我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驚訝?”
眼底倒映著對方臉上遮了四分之三的護目鏡和麵具,他眯起眼。雖然沒想到會在哥譚見到對方,但也神奇地並不覺得這事有什麼不對:“畢竟你總是在一些很奇怪的時候出現在奇怪的地方。”
“我可不這麼覺得。”
看了眼被火星灼出一塊破損的衣袖,那個幾次三番救過喬伊斯,並讓他不得其解的無臉神秘男低下頭,將破損的部分藏在了對方看不見的角度,似乎其中隱藏著什麼秘密一般:
“你不應該自己在哥譚的街上隨便亂走。”
“那我還要感謝一下你在身後保護我?”語氣很複雜,看著對方的目光也很難說包含著什麼樣的情緒。喬伊斯深吸口氣,有些話他已經想了很久,必須跟對方聊聊,但現在並不是一個可以敞開心扉的好時機:“直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如果不是故意泄露,他絕對不可能輕易發現對方的蹤跡。喬伊斯很清楚,這人是比他更為優秀的殺手和間諜,要是他不想被自己找到,那就算他把整個哥譚翻過來,也很難抓到對方一根頭發絲。
他對這點非常確信。
而看了喬伊斯很久,似乎想從他的眼底看出自己想要的什麼。那人沉默很久,最終也隻是微微歎口氣,像是在陳述一個明知道對方不會遵從,卻也必須提出的要求那樣,聲音依然是喬伊斯熟悉又陌生的微啞:
“我希望你能離開這座城市。”
他這麼說道,隱在護目鏡下的眼神滿含憂慮:
“這裡很可能會發生對你而言很不好的事情,我……不想你因此受到傷害。”
那段灰暗無望的記憶,隻有他自己背負就好了。他不願意讓喬伊斯也卷進屬於過去的洪流裡,受儘折磨,哪怕那也是他最初為何而誕生的謎底。
有些事情,不再想起才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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