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還不如一視同仁,放開經商的門檻,摒棄“農商本末”之說,規範商業的發展,這樣一來,光是商業稅就可以擺脫大周如今的財政局勢。
顧成禮接著這次的院試,暢所欲言地將自己心中的看法觀點儘數闡述出來,等書寫完畢後,看著考卷上的那份答案,心裡暗覺可惜。
他知道自己寫得很多東西可能都不會被采納,尤其是那摒棄“農本商末”之說,除非他能讓雜交水稻早日問世。
等院試結束後,顧成禮和李玉溪一回到家,李秀才便迫不及待地問此次院試的出題,李玉溪一如之前那兩場考試,將自己所作的應答說與他爹聽。
而李秀才一聽便連連搖頭,李玉溪原本還期待的眼神頓時暗淡下來。
“唉,我就知道此次肯定不中,果真如此。”他像一個蔫了的霜打茄子,無精打采的樣子怪可憐的。
李秀才卻沒當回事,“你如今歲數還不大,再磨兩年也是好的,成禮你呢,此次你是如何作答的?”
顧成禮卻是默不作聲。
李秀才父子相互對視一眼,眼裡出現各種猜測,李玉溪忍不住開口,“師兄,難道你也沒考好……?”
李秀才頓時樂嗬不出來,揪著自己的胡須琢磨起來,不應該啊,他聽了溪兒說了題目後,認為此次考題對成禮這孩子來說應不算太難,而且成禮也一向穩妥,怎麼會發揮失常呢?
“沒事沒事,反正你年歲也不大,再磨一年也是好的,說不準下次會名次更好呢。”李秀才趕緊安慰道,可不能因這次受挫就一蹶不起了。
顧成禮淡淡一笑,卻沒怎麼吭聲。
他對自己寫的東西還是有些信心,就是
摸不準批卷人的心裡怎麼想的,如今連科舉考卷上都出現了浮費彌廣,說明周朝的財政已經成了一個大問題,朝中一定已經有人提出了改革的想法。
雖然他是穿越的,但也不敢小瞧了這些古人的智商,尤其是那些正兒八經的經鄉試會試殿試考出來的大臣們,他們對此肯定都會有自己的見解。隻不過自古以來就有改革派與保守派的紛爭,他的答卷落到不同人之手,結果是完全不同的。
院試的結果要比縣試、府試慢,評卷人是從五百裡外比較遠的山院來聘請,一般都是比較有聲望的山長或者是幕友,而等待的過程又比較難熬。
顧成禮不想就這麼乾等著,將行李一打包,包袱款款地跟著李玉溪一起去他莊子上了,如今是六月,正好是水稻播種的季節,他可以趁此將雜交水稻的試驗田弄起來。
其實雜交水稻這事在有了理論基礎後,想要培育就不難,而對於如今的他來說,是擁有著巨人的理論,卻是實際操作的廢手。
要想培育出雜交品種,需要兩種差異比較大的親本,但這差異又不能過大,否則也會導致培育出來的雜種一代的質量不行,總之要控製“度”,過猶不及。
如今也沒有什麼檢測的儀器,他隻能買了不同品種的稻種,然後將五畝田地再劃分成多個實驗組,將這些稻種分開組成多種搭配,種到各個實驗組種,再在紙上記錄下相關的數據。
李玉溪看著師兄拿著一根炭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而他卻在忙裡忙外弄得臉上都沾了籬笆,頓時苦哈哈地叫嚷道,“師兄,要不咱叫佃農來乾吧,他們是種田老手了……”不管叫哪個來,都比他強啊。
第一次下田的少年,此刻忙於與各種籬笆作鬥爭,還不忘時不時地抬頭跟師兄求助。
顧成禮頭也不抬拒絕了,“前期的試驗田要我們先弄好,後期再交給他們打理。”他手下的炭筆一頓,看著已經快成泥人的師弟,忍不住扶額,“你先上來去將身上的泥洗了,待會兒便再下去了。”
本來他就沒打算讓這五穀不分的師弟下田,這不是添亂嗎,偏生這個家夥竟覺得是件好玩的事,等不及地往下跳,顧成禮慢條斯理地悠悠開口
,“這水田裡有一種蟲叫螞蟥,可以鑽進人的肌理,吸附在血肉上……”
“啊——”李玉溪一聽頭皮發麻,頓時感覺浸泡在水田裡的腿腳發疼,忙不迭地地爬上岸,然後回頭望著已成泥潭的水田後怕不已,“師兄,你可彆嚇唬我……”
顧成禮才沒心思和他玩笑呢,他還煩著怎麼給稻種人工授粉,這才是雜交水稻的真正難點,如今什麼先進設備都沒有,全靠人工,難度不是一星半點。
……
而另一邊的同安縣府衙裡,院試改卷在如火如荼地展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