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樣說,蕭滿翻開名冊。
晏無書繼續道:“你明日的對手是個烈風堡弟子,境界在歸元初境,來開眼的,不必擔憂。與你同組的另外兩人也都無甚特殊之處……”
他將自己的分析一一說與蕭滿聽,蕭滿聽完,低聲道:“多謝。”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晏無書笑了笑。
蕭滿不理此言,輕瞥他一眼。
晏無書品出他眼神裡的意思,向前傾身:“小鳳凰,你又想趕我走?”
“阿禿我會帶在身邊。”蕭滿把蛋往自己這方挪了挪,冷淡說道。
“那阿禿的爹呢?”晏無書又裝出一副受傷的模樣,“疏風樓分給阿禿他爹的屋子漏風又漏雨。”
無稽之談。
蕭滿麵無表情看著他。
“客棧也都被來觀戰的人擠滿了,大街上更是人山人海,我無處可去。”晏無書又補充。
蕭滿:“天地遼遠,四海廣闊,無處不可去。”
此言一出,卻換來晏無書一個得逞的笑容。他問蕭滿:“這間屋室難道不算天地四海之內?”
“……”
“你說我無處不可去,你自己說的——若這間屋室不準我‘去’,不就自我矛盾?”
“……”
“你不給你徒弟一些叮嚀囑咐?”蕭滿終於尋到拒絕他的理由。
“我給了他名冊,給留了字條。”晏無書又笑,把蛋撈進懷裡,認真起來:“阿禿還是我帶,你是要上擂台入秘境的人,極容易把它磕著碰著。”
蕭滿癱著臉瞪他許久,拂袖起身,換了處地方:“隨你。”
他去了窗下,重新結印,冥想調息。
窗戶一直未曾合上,蒼青天幕之中星辰倒懸,光芒傾灑落下,染他素白衣衫,如鍍上一層聖輝。
晏無書看了蕭滿一陣,沒再出聲打擾,去了房間的另一側,繼續搗鼓先前雲舟上就在研究的那個陣法。
翌日當午,廣陵試開始,這是修行界的盛事,吸引成千上萬的人前來觀戰,擂台下方被圍得水泄不通。
參戰的各門各派被安排在專門的席位上——是在上空,以陣法起一圓形看台,諸弟子懸空而坐,隻消垂目,便將台上情形一覽無餘。
蕭滿他們幾人拿到的號碼都不靠前,尚有閒心說閒話,曲寒星掏出一包地瓜乾,想起比賽的安排,搖頭晃腦道:“這樣的比賽其實很殘酷,輸了就是輸了,一點回寰之機都無。”
“若是人生,死了就是死了,亦無回寰之機。”蕭滿低聲道。
曲寒星聽得睜大眼,接著一口吞掉地瓜乾,似有感悟:“滿哥你說話好有哲理。”
“小師叔祖說話當然有哲理。”宋詞把腦袋探過來,“排在第一上場的是誰和誰啊?”宋
魏出雲一掃名冊,道:“藥穀彆北樓與九重門陸任嘉。”
“藥穀?不是醫修嗎?醫修也上來打架?”曲寒星頓時不理解了。
醫修行的是醫道,與他們武道極為不同,能力是高是低,並非境界決定,全憑一雙眼一顆心一雙手,若能妙手回春,便是區區抱虛境,也可贏得四方尊重。
“以前藥穀參加過這個比試嗎?”莫鈞天問。
回答的人仍是魏出雲:“偶爾參加,更多是在接下來的秘境比試中出力。”
眾人話語之間,比試雙方走上擂台。
彆北樓素有“小聖手”的稱號,治人無數,江湖名聲頗為響亮,甫一出現,便有人呐喊助威。
他模樣清俊,氣質三分疏離三分悲意,眼前蒙著一條白緞,聽聞從沒有人見過他的雙眼。
“他竟是個瞎子?”曲寒星和宋詞同時驚呼。
蕭滿昨日便見過他,神情不曾有變。
擂台上,彆北樓抱著昨日的那把琴,站定後沒向對手執禮,而是將腦袋轉向孤山所在的方向,“看”了蕭滿一眼。
這一刻,蕭滿心中微有詫異——他和彆北樓對視上了,他感受到了彆北樓的目光。
難不成沒瞎?
蕭滿生出疑惑,待要探尋,彆北樓已回頭,抱琴衝對手致禮了。
咚的一聲鼓響,第一場比試開始。
九重門陸任嘉挽起一個刀花,出手極快,打算搶一個先機。彆北樓站在原處未動,似乎毫無察覺。
方才一瞬的對視,蕭滿並不認為他坐以待斃,暗中期待著他的出手。
彆北樓沒讓蕭滿等太久,就在陸任嘉越過半場那一刹,將琴一橫,拂動琴弦。
錚——
但聞一聲清泠泠的響,揮刀衝向他的人被一道氣勁從地上掀至半空,倒飛而去、越過擂台邊界,落進外麵圍觀人群之中。
琴音未散,空弦正顫。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我發現不僅是鳳凰,連狗也有好些媽粉
那麼媽媽們,能給這個岫青曉白一點特殊的液體嗎
哦,我終於想起了,之前你們疑惑的唐詩宋詞元曲裡麵的唐詩,就是詩棠呀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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