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彆北樓露出感興趣的神情。他將手中書合上,定定對蕭滿說:“你想乾擾你與陵光君之間的契機。”
“你……”蕭滿不著痕跡蹙了下眉。
“你們之間的關係並非秘密,昨日我更聽人說起,陵光君在疏風樓裡坦然承認你是他的道侶。”彆北樓笑了笑,繼而疑惑問:“為何不願同陵光君一道去查無世淨宗?有他在身邊,無論是安全,還是彆的方麵,都是一種保證。”
蕭滿斂下眸,道:“我有我的理由。”接著否認他話中的某一句:“我與他不曾合籍,並非道侶。”
來自藥穀的小聖手“盯”了蕭滿好一陣,言辭間似在感慨:“你們這段姻緣,是天道定下,看來你不想順應天道。”
蕭滿沒接這話。
彆北樓直言道:“有趣。”
他不喜歡和人說這些,乾脆將話題轉回到最初,再一次問:“彆道友是否知曉那樣的方法?”
“容我細思。”彆北樓從椅中起身,在藥室的藥架前緩慢走了幾步,呢喃道:“你們之間,契機是無法直接斬斷的,但要乾擾,應該可以做到……”
彆北樓自乾坤戒中取出一本約莫一尺高的書,一頁一頁快速翻讀,察覺到蕭滿表情裡的吃驚,道:
“人的記憶並不靠譜,會隨著心境醜化、美化,甚至模糊化一些東西。我曾走過許多路,見過許多人和事,一一記之,以待後日翻查。”
蕭滿低低應了一聲。
彆北樓在這本厚重的書冊中尋了一刻鐘才停下,招呼蕭滿過去,將書前推,道:“這一種符,應當可以讓你如願以償。”
“多謝。”蕭滿道謝,接過書,仔細查看過後,將畫符需要的用具一一擺到桌上。他對符道並不精通,看了許久,才落下第一筆。
力求精準,這一筆在紙上走得極慢。
“你這樣畫,或許得畫到明天早上。”彆北樓走到蕭滿身側,朝他伸手,“我來。”
蕭滿左右一看,稍加思索,將筆遞去,讓出位置。
他又想道謝,彆北樓搶先一步開口:“不必謝我,你想查的事情,同樣是我想了解的。若魔佛真被人成功請回世間,整個塵世都會受儘苦難,那是我要極力避免的局麵。”
“所以你也會動身去查。”蕭滿聽出他的言下之意。
彆北樓點頭:“或許你我會在路上相遇。”
兩人不再說話,蕭滿看著彆北樓落筆。這人畫符,下筆極快,還準。半個時辰不到,便將蕭滿需要花上許久的符紙完成。
“這張符,便是與我同境界的符修來畫,都做不到如你這般,能在短短時間內落成。”蕭滿看向彆北樓的目光有些複雜,“而你這本書冊,紙張和墨跡都甚為陳舊,起碼在百年以上,你卻說這上麵的東西是自己一一記下的。”
“你不僅僅是藥穀的小聖手。”
最後一句,蕭滿的語氣極肯定,漆黑眼眸凝視著彆北樓,認真之中,藏有幾分警惕。
彆北樓毫不在意這樣的目光,將筆還到蕭滿手中,合上擺在一旁參照的厚書冊、收起,坐回先前的位置,反問蕭滿:
“你又僅僅是十年前拜入孤山的普通弟子嗎?”
蕭滿當然不是,所以彆北樓的回答,自然也是這般。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蕭滿不會貿然探尋,取下符紙,禮貌衝彆北樓道謝,同夫渚一道離開藥室,去辦自己的事情。
酉時漸至,白鷺洲中,各門各派陸續離去。
孤山弟子亦在準備返程。晏無書坐在窗前,喝光一壺苦澀難言的藥湯,又喝完一壺清茶,用竹篾編好三隻小鹿和一隻騰飛的鳳凰,蕭滿仍然未歸。
心中湧出幾分不好的感覺。如他這般境界的人,預感往往昭示未來或天機,當即停下手中動作,用契機感知蕭滿的所在。
契機告訴他,蕭滿在廣陵城西南。
晏無書知曉曾讓蕭滿駐足停下過的那棵槐花就在城西南,但眼下大雨未歇,去那裡能看什麼花?恐怕早被打落一地了。
難道又去那條街上轉?不會,那種地方,蕭滿會去第一次,但絕不會走第二回。蕭滿雖然同情生活在那些地方的人,但同時也厭惡著那裡。
這不對勁。
晏無書麵色一沉,甩袖起身,大步走向外麵。
曲寒星正巧過來,見他便道:“師父,我們都準備好了,隨時都能出……”
那個“發”字還沒說出口,他懷裡多了一件東西,與此同時,聽得晏無書沉聲道:“將門派雲舟交給其他長老,我有事,不和你們一起走。”
作者有話要說: 狗:編鹿的手微微顫抖jpg
評論破1w2的加更……!
最近你們又不給我評論了,貓貓頭流l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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