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蕭滿的目光太冷,倚天派幾人不由掀眸回視。晏無書啪的一聲將手中折扇丟上桌,似笑非笑看過去,嚇得這幾人瞪視斂目垂眸。
長桌上燈燭幾番忽閃跳動,燈花化作點點淚痕,時間不緊不慢流逝,過了半晌,妙法仍未回來。
曲寒星就在那街上賣土豆,且生意紅火,想來不難尋,為何會如此久?
難道出事了……蕭滿的心沉下去。
像是印證他的預感,不久後,一個僧人飛奔跑進苦荷院,喘著粗氣推門而入。
是妙法,衣衫狼狽,左袖被撕扯下一截,手上有一道極深的抓痕。血不住往下淌,他氣息不勻道:“大師,住持,那個人……那個虎妖,當街發狂了!我無能,沒辦法將他帶上山來!”
“他現在在何處?”倚天派問。
彆北樓快步上前,查看妙法傷勢,妙法道一句謝後,回答說道:“往西去了。”
跟著補充:“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孤山弟子。”
有人指著蕭滿晏無書幾人罵道:“好你們孤山!”
“不,那個孤山弟子一直在阻止虎妖,多虧了他,街上才沒鬨出人命。”妙法忙搖頭,“那虎妖跟瘋了似的,那個孤山弟子試圖壓製住他,卻沒成功,他讓回來通知諸位,自己想辦法,把虎妖引到外麵去了。”
玄明大師問:“可認得那位孤山弟子是誰?”
妙法說:“先前在日月廣場見過一麵,我聽他的同門喚他小莫。”
晏無書甩袖起身,走向門外。
不知是起頭喊了一句:“陵光君,他是你的徒弟,這件事,你該避嫌。”
一時之間,苦荷院內都是這樣的聲音。
“若我徒弟真做了傷天害理的事,難道不該由我清理門戶?”晏無書頭也不回說道。
倚天派之人不滿他態度囂張,咬了咬牙,道:“請陵光君記住自己的話!”
蕭滿不看這些人,跟在晏無書身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屋室,但屋中談話之聲不斷傳到外麵來。
“你們孤山的人,當然該你們處置,但留影珠上的內容,必須查清楚,給在場諸人一個交代。”
“那虎妖當街發狂還不能證明他是無世淨宗的臥底?定是有人向他通風報信,他著急化出原身逃走,卻不巧遇到了同門,爾後枯澹寺裡的僧人又到了,才造成如此局麵!”
“畏罪潛逃罷了。找到此人後,必須交出來!”
話語不休,晏無書三步兩步將之甩遠,欲往山下行。蕭滿拉住他手臂,低聲道:“有詐,你不能去。”
晏無書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偏首看定他:“我不能讓你一個人。”
如此短的時間內,局勢又有新變化。曲寒星當街化出原身傷人,晏無書身為其師,必然該下去阻止,不難讓人猜想,這是否是調虎離山之計。
可他們若不去,曲寒星下場又會如何?
“但又不能‘不去’。”蕭滿將其中兩個字音咬得頗重,繼而問:“能尋到曲寒星他們在哪嗎?”
晏無書垂下眼,幾息過後哼笑一聲,靈力聚在指尖,凝成一點幽光,於須臾之內落成一個追蹤陣法。
“這小子,劍學得不如何,逃跑的功夫倒是一流,得費一點時間。”晏無書道。
山間月下,溪澗盛滿光華,風在青石道上旋轉,將衣袍吹得鼓起。晏無書花了約三四分,尋得曲寒星的下落。
有所行動之前,大昭寺住持現身對麵,雙手合十,衝兩人執禮:“陵光君,殿下。”
“住持。”蕭滿和晏無書向他回禮。
“此事由貧僧去吧。”大昭寺住持道,接著一聲“阿彌陀佛”,搖頭感慨:“貧僧在山下漫步時,有緣吃過這位曲小友炸的土豆,味道甚好。他是心靈手巧之人,懷著善意,眼神真摯,怎會行惡事?”
蕭滿曾在大昭寺養了許多年的病,非常清楚這位住持的為人,前段時間,也就無世淨宗之事詢問過他。
他清楚局勢,也憂心局勢,能在這時站出來幫蕭滿和晏無書,再好不過。蕭滿看了眼晏無書,衝一旁的夫渚道:“阿禿,你隨住持同往。”
旋即看向朝自己飛來的山雀,對它說:“你也去。”
晏無書道出曲寒星所在位置,大昭寺住持攜了夫渚與山雀離去,繼而輕甩衣袖,將蕭滿帶離此間,捏訣隱去二人的身形與氣息。
雲霧籠上夜幕中半圓的月,風吹來夾雜著暑日熱氣,晏無書回看一眼枯澹山,再瞥一眼山下小城,道:“要亂。”
作者有話要說: 嗐,又到了打打殺殺部分,我爭取肝一下,寫快點,然後就能愉快發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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