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幕下,甘寧率領的水師停泊在鄡陽碼頭上,舟船打著橘黃色燈籠,照亮周圍一大片水域。
“興霸!”
“仲邈!”
霍峻的身影從夜幕中緩緩浮現出來,身後緊隨著幾名侍從。霍峻拽著甘寧的手,趁勢登上艦船。
“咻!”
甘寧吹響口哨,示意舟船離岸。
在那冷冷的月色中,湖麵上波光粼粼,載著霍峻的荊州水師駛向西岸。今黃祖水師覆滅,甘寧所統的水師力量不及江東水師,隻得暮出晨歸,以避開江東水師。
指揮完船隊的甘寧,大笑著抱了下霍峻,道:“仲邈威震彭澤,斬殺黃蓋、潘璋、宋謙等將,令那孫權、周瑜不得破城,當真威風得緊啊!”
霍峻捶了捶甘寧的胸膛,笑道:“我看你是喜那周瑜轉攻柴桑,黃祖身死是吧!”
甘寧冷笑一聲,道:“黃祖老賊身死,寧倒是歡喜。然可惜他那水師覆滅,艦船儘被江東賊軍所擒獲,害得我軍糧道被斷,主公被迫與孫權隔江對峙。”
著,甘寧長歎了口氣,道:“今時戰況錯綜複雜,寧頗是頭大。本以為可進剿孫賁,卻不料周瑜斬殺黃祖,進軍柴桑。若不是糜子方、潘承明二人固守南昌、椒丘二城,我等心血恐將付之一炬。”
這次黃祖拉胯了,守家的糜芳、潘浚沒拉胯,反而補上缺口,將孫權他們堵在贛水以北。否則的話,真就如甘寧所,拿下十幾座縣城的戰果,直接被孫權他們輕而易舉地吃掉。
霍峻思索著戰局,道:“今豫州喚峻渡澤,可是欲垂詢戰事?”
“是的!”
甘寧望著漆黑的水域,道:“徐主簿言當下應迅速進軍,以免讓孫權與孫賁聯係上,從廬陵北進夾擊我軍,致使我軍陷入兩麵夾擊之狀態。”
“那興霸如何以為?”
甘寧皺著眉毛,道:“沒有外力,若想迅速擊敗孫權,屬實困難。其依仗水師之利,行進如風,進退有餘。”
頓了頓,甘寧道:“必須率先覆滅江東水師,方才有可能擊敗孫權。不知仲邈以為如何?”
霍峻笑了笑,道:“興霸以為能覆滅江東水師否?”
甘寧搖了搖頭,道:“難,太難了。寧觀江東水師陣勢,與征討江夏之時完全不同,軍容嚴整,進退有度。大督周瑜不可覷,難以敗之。”
能讓自恃水軍才能的甘寧自愧不如,大體可見周瑜的水軍才能。
霍峻沉默不語,他對自己的軍事能力有自知之明。在水軍指揮才能上,他還真不敢比周瑜強,即便能打水戰,他也需要戰船、兵源。如今黃祖已死,在豫章的荊州兵馬,除了股尚存的甘寧水軍,已無多餘兵馬,想憑借水戰擊敗周瑜,真就癡人夢。
甘寧見霍峻按劍不語,取笑道:“莫非仲邈也是束手無策?”
霍峻挑了挑眉毛,笑道:“能退江東兵馬者非峻,實乃劉荊州是也!”
甘寧愣住半響,不解問道:“劉荊州遠在襄陽安能救之,除非其能遣軍救援,就恐那蔡瑁不願啊!”
“興霸當是淺薄之見!”
著,霍峻伸了伸懶腰,笑道:“峻且入艙安睡,下船再來喚某。”
“仲邈”
甘寧喊了聲,見霍峻不理自己入船艙睡覺,隻得自己琢磨其中深淺。
清晨時分,霍峻與甘寧一同抵達椒丘城,在入軍營之時,卻是遇見許久不見的王粲。
“仲宣!”
王粲得見霍峻入營,他那憂愁臉色微微好轉,問道:“仲邈可算到了!”
霍峻與王粲一起走路,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