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思覺得她都能撿寶寶回來,他爹撿隻寵物貓回來也算正常,於是不疑有他,一臉開心道:
“爹爹,你放心,我會好好養大它的!”
白拂:“......”
...
鬱丞一行垂頭喪氣地來到小溪村,在白拂家門口磨蹭半天都沒人上前敲門。
吱呀一聲。
門突然被人從裡麵打開。
鬱丞嚇得倏地一聲躲了起來,其他人慢一步,也咻咻咻地跟上。
六顆腦袋從牆角伸出來。
瞧見一個身穿鵝黃春衫的年輕女子抱著孩子哼著小曲兒搖搖晃晃走出來。
丫頭啊。
鬱丞鬆口氣,從牆角走出來。
他走到白拂麵前,居高臨下問道:“你們白公子在家嗎?”
白拂淡淡掃了鬱丞一眼,“找我們公子什麼事兒?”
鬱丞答:“有重要的事兒。”
白拂勾唇,“如果是還銀子的事,直接跟我說就可以了。”
鬱丞:“......”
他錢都輸光了,哪裡還有銀子,他是來談拖欠的!
看對方神色,白拂心中了然。
看樣子沒聽她勸告,五百兩銀子全賠進去了。
她微微一笑。
“我們公子已經猜到你們還不起,你們整日拖欠也不是個事兒,有個還錢法子你們可以考慮考慮。”
鬱丞眼睛一亮。
“什麼法子?”
他拍了拍自己胸脯,又指了指身後幾個兄弟,“我們年輕力壯,可以任你們差遣!”
他們打聽過了,這白公子雇了不少人乾活,給銀子很大方,比他們在其它地方乾活來錢快。
白拂果斷搖頭。
“我們不缺勞力,而且靠你們一兩一兩攢銀子,要到何年何月才能還清?你們耗得起,我家公子還不樂意等呢。”
鬱丞蹙眉,“那還有什麼法子?!”
白拂開口:
“我們公子聽說你們武尊學院馬多--”
話剛開頭,便被鬱丞打斷:
“不行,我們不賣馬。”
先前不是沒人找上門來買他們的馬,但他大姨夫說了,再窮也不能賣馬。
白拂很不高興被打斷,蹙眉道:
“我話沒說完,你急什麼?我們公子不買馬,隻想借你們學院母馬的肚子”
“買馬肚子?”
鬱丞不解,與其它幾人對視一眼。
“嗯”白拂接著道,“我們不要馬,隻要馬肚子,我們負責配種,然後你們負責照顧,生了崽養到三個月送來給我們就行。”
鬱丞不敢置信。
“這樣就能抵消一千五百兩銀子?”
要知道武尊學院現在最多的就是母馬,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公馬大多被閹割了,配種繁育幼崽一直是個難題。
居然有人願意無償給他們的馬匹配種,還減免一千五百兩銀子!
這人莫不是傻子吧?
白拂很認真地點頭。
“就這麼簡單,你們要是願意現在就可以簽契約。”
“你們哪裡來的公馬?”鬱丞想了想狐疑問道。
白拂道:“這個你們就彆管了,反正我們公子有法子。”
白拂帶他們去看了大白,“你看,我們家的馬已經有崽了,還能騙你們不成?”
鬱丞信了。
但他沒資格做決定,說要回學院跟他大姨夫商量後才答複白拂。
白拂給了他三天時間考慮。
直到離開,鬱丞都沒發現這個黃衣女子是白拂,白拂自然也不會提醒他。
這日晚上斐公子回來很晚,因為斐老夫人要搬回郭家村的宅子,他親自將人送了過去。
老佛爺終於走了,白拂開心不已,決定與斐公子來個浪漫燭光晚餐。
阿禮與古嬸已經從小喇叭精小思那裡知道了兩人的事,見白拂在灶房忙活兩人自覺躲進了屋裡。
等斐公子回來時,白拂的羊排果酒愛心大餐剛剛折騰好。
燭火是現成的。
白拂將他按坐在圓桌對麵,自己坐到了另一邊,拿起以前讓鐵匠大叔做的刀叉道:
“右手刀,左手叉,這樣,這樣,這樣吃。”
斐公子今日穿了一身月牙白新衣,高挺的鼻梁在在燭光下投下一抹好看的陰影,他唇角帶笑,認真看著白拂,有樣學樣。
白拂又拿起玻璃杯,晃了晃,仰頭,手腕上翹,小抿一口加了草莓醬的果酒。
斐公子記性很好,再次完美複製。
連那指似翹非翹的小指頭都一毛一樣!
白拂差點崩不住要笑場。
好在斐公子用他完美的側顏和下顎線,以及一個微妙眼神,將她的魂兒瞬間勾走了。
白拂愣是把自己看呆了!
直到斐公子過來幫她把剩下的羊排都切好,她才從剛才的視覺衝擊中回過神。
這個男人,似乎越來越懂她的喜好。
以前的斐公子總是禮貌疏離,很少笑,說話做事看人都是淡淡的,高貴是高貴,但白拂總覺得少了點精神氣兒和人情味兒。
現在的斐公子時不時會對她笑,對她開玩笑,對她露出隻有兩個人能懂的眼神和表情...
白拂伸手摟住斐公子的腰。
“哎呀,怎麼辦,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以後若有人跟我搶我可舍不得讓。”
斐公子站著任由她抱著,不知在想什麼,半晌道:
“那就彆讓。”
一頓飯還沒吃完,兩人就膩歪上了。
今日氣氛好,白拂有心將斐公子撲倒,可惜火花四射的高光時刻,席南敲響了斐公子屋門,“主子,小思小姐來了。”
白拂斐公子:“......”
小思剛從夢中醒來還迷糊著,看到白拂與爹爹一起從屋裡出來,並沒有覺得異樣。
她邁著小短腿上前抱住白拂的腿,“嗚嗚嗚,小白,我做了古怪的夢。”
小丫頭穿著白拂給她做的睡衣拖鞋就跑出來了,可見有多害怕。
白拂蹲下身來將她摟在懷裡,手在背上輕輕拍著,等小思情緒穩定下來才問:
“小思做了什麼古怪的夢啊?”
小思沒有鬆開白拂,奶唧唧地說:
“我夢見小白與爹爹給我生了個哥哥,哥哥可凶了,他說小白是她娘,小白最喜歡他,不許我和他搶娘,若和他搶他就要打我。”
白拂一時哭笑不得。
這都哪跟哪啊。
她順口道:
“要生也是生弟弟妹妹,哪裡來的--”
話說一半白拂忽地愣住。
想到什麼,她神情變了變。
她似乎有段時日不曾想那個世界,以及那個世界的人了。
小思還沉浸在自己夢中,沒注意到白拂神色,倒是斐公子注意到了,他也蹲下身,一手扶住白拂後背,另一隻手摸了摸小思腦袋,輕聲道:
“那隻是夢。”
小思搖頭,繼續道:
“真的是哥哥,他比我高比我壯,穿著很古怪的衣服,住在一個很古怪的房子裡。”
白拂被這話給驚到,腦子空白一瞬,忽地心跳如擂鼓。
她讓小思站直與她麵對麵,不敢置信般地問道:
“什麼樣的古怪衣服和房子?”
小思不懂白拂為何突然這般嚴肅認真又忐忑地盯著自己,她下意識看一眼爹爹,斐公子也蹲下來,看著小思重複白拂的問話:
“怎樣的奇怪衣服?”
小思眨巴著大眼睛想了一會兒。
“短短的,腿和胳膊好多肉肉都露出來...房子裡有個白色架子,架子上有好多五顏六色的書,旁邊牆上還有個黃色太陽...”
白拂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
白色書架,書架旁的太陽燈...這不是她兒子的房間嗎?!
“他還說什麼了?”
白拂屏住呼吸緊張地問道。
小思又歪著腦袋想了半天,迷茫地搖搖頭:
“好像說了好多話,但是我不記得了。”
“小思,你再想想...”
白拂抓住小思的胳膊,不自覺用力,直到小思吃痛她才意識到自己失態,“抱歉小思,這個很重要,你再想想...對了,那哥哥頭發有多長?”
這個小思記得。
她用小手指做了個很短很短的手勢,“這麼短,隻比廟裡的和尚長一些呢。”
白拂又問:“那衣服呢?什麼顏色?”
小思道:“衣服是白色的,褲子是藍色的,跟你那張畫裡一樣呢。”
白拂:“什麼畫?”
小思撓撓頭,如實道:“前幾日幫你拿藥,你包裡掉出來那張畫。”
白拂瞬時泄氣。
原來如此。
“小思先跟古嬸回自己屋歇著好嗎?”
斐公子看白拂狀態不對,對小思說道。
小思畢竟是小孩子,這麼一打岔剛才的夢也消散大半,她乖乖跟著古嬸回了自己屋子。
斐公子扶著白拂回了自己屋。
他讓白拂躺在自己榻上,見她閉上眼似乎不想說話,他在床邊靜靜陪她坐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那是...你認識的人和地方嗎?”
白拂終於睜開眼,眸中已經沒有剛才的震驚與複雜,似自我安慰般喃喃道:
“隻是一個夢而已,一個夢而已。”
斐公子睫羽微垂,替她將被子蓋好。
“是,隻是一個夢,你不要多想,再歇會兒,我守著你。”
斐公子守了白拂大半宿,白拂拉著他的手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天還未亮時悄悄回了自己屋。
她從床榻下掏出許久未碰的登山包,將裡麵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仔細看,其中一張照片裡,是兒子在他房間拍的。
白體恤,藍短褲。
她好久都沒夢見到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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