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讓這小小一隅有所改變,亦是花了不少氣力。
好友為何感慨,斐公子心中明白,卻也知道不宜多談,便轉了話題。
“我聽說老師來饒州後,不少世家高官子弟慕名前來求學,想必對你也有所助力。”
提起這個,徐知州點點頭。
“是啊,那些跟隨而來的人家,在鎮上買房買鋪子雇傭州民做工,學院每年也出不少人才,對饒州助力甚大。”
說著,他看向好友,“你這一來,老師怕是要如虎添翼了。”
斐公子失笑。
“不過是在學院暫居幾月,談何助力。”
徐知州也笑了笑,“老師沒跟你說如今情況?”
斐公子搖頭,“我不問,所以老師不說。”
不問在先,不說在後。
“老師不說,我說”徐知州突然道,“如今攝政王--”
“遠誌”
斐公子出聲打斷他,聲音不大,也不急,卻莫名讓人覺得有股不容抗拒的威懾力,他看著好友,“我已遠離朝堂紛爭,對我說,無用。”
無用麼。
“子宴你到底怎麼了?”
徐知州皺眉語帶不解問道,“那是陛下啊!我們曾今的摯友!而且你以為你真能遠離朝堂嗎?你斐家如今還有遠離的機會嗎?”
斐氏一族,哪怕不爭不搶,也會是彆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遠離不遠離根本就不是斐家兒郎的選項之一。
斐公子淺笑著給好友倒酒,卻始終沉默不語。
阿禮站在一旁,也默默歎口氣。
何止是遠誌公子不知道公子怎麼了,連他這個貼身仆從也無從得知具體原因,公子從來不說,就那樣毅然辭官帶著他和丹娘離開了元都。
兩人沉默對飲片刻。
就在這時,外麵一聲響起一聲不分男女的高音,腔調不同於以往任何的歌曲,直擊雙耳,震耳欲聾。
俆知州聽得虎軀一震,嚇得差點將嘴裡的酒噴出來,擦乾淨嘴起身就往窗邊走。
斐公子亦是被這驚天一唱驚到,心生好奇,起身跟著好友朝窗戶走。
他們包廂位置極好,可以清晰看到下麵景致。
隻見此刻下方舞台上,一個戴半截金色麵罩的紅衣女子,手裡拿著一根...類似擀麵杖的東西,正在陶醉高歌。
那曲調,似歌非歌,似曲非曲。
歌曲節奏很快,曲子調子都很陌生,沒有伴奏,周邊喧鬨人群因為過於驚訝此刻寂靜無聲,顯得那魔幻高音更震耳欲聾。
那女子顯然很陶醉,隨著曲子搖擺,不時仰首頓足。
“有一天我閒著沒事就讓言和講個笑話”
“那張人嘴還沒說話自己開始笑”
“呀哈哈哈哈,呀哈哈哈哈”
“真不是我笑點太低,是我的笑話太牛氣”
這都是什麼鬼詞?
徐知州喃喃,看好兄弟一眼,“這可不是我想讓你看的。”
他也是第一次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