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種痘(2 / 2)

白拂哭笑不得。

這些日子不僅語文他們看她緊,連安靜的金氏都開始管她了,整日躺在床上吃好的喝香的,感覺跟坐月子似的。

她摸摸胸口。

哎,如今都胖得慌了。

看到白拂過來,小思噘著嘴跑近,“我也想當第一個吃螃蟹的女子,你為什麼就不同意呢?”

“彆急彆急,過幾天你和小亮一起接種,也是有意義的,姐姐還沒見過能一起接種牛痘的好朋友呢。”

小思被安慰到,嘻嘻一笑,“那好吧。”

白拂進了書房,拿起筆開始寫字,斐公子進來時她已經寫了好幾張,“你看看這個,是不是進步很大?”

斐公子仔細瞧了瞧,沉默不語。

“你這人”

白拂不滿嘀咕一句,“給點小鼓勵有那麼難嗎?”

說著將寫好的放到一旁,又拿起一張紙重新寫,寫到一半,忽的聽對麵已經開始看書的男人道一句:

“落筆比開始穩了些。”

白拂先是一怔,接著笑了,“你這反省來得還真及時。”

斐公子視線不曾離開手上的書,淡淡又道一句:

“學習一事,戒驕戒躁。”

“是是是”

白拂笑笑,不再說話,認真寫起來。

這可是關係她的婚姻大事,馬虎不得。

斐公子放下書時,白拂還在奮筆疾書。

因為怕袖子太長沾了汙漬,袖子被她用布條緊緊綁在袖口,手上臉上沾了些墨漬,簡單紮起的馬尾垂落在臉頰一側。

許是有些癢,她不時甩一甩,不知為何,瞧起來讓人忍俊不禁。

正這般想著,那邊白拂突然抬眼看過來。

四目相對。

斐公子臉上的笑意一僵,撇開眼,“你臉上有東西。”

白拂趕緊用手背去擦。

這不擦還好,一擦臉上頓時變花貓。

斐公子起身拿來濕帕子,在自己臉上指了幾個位置,“這裡和這裡,還有這裡。”

躲在門外偷看的小思急死了。

什麼這裡那裡的,爹爹你倒是動手直接擦呀!

白拂拿著帕子一頓亂擦,可斐公子還在這裡那裡的指揮。

看樣子是擦不乾淨了,她將帕子還給斐公子,“算了,我還是回去再洗臉吧。”

斐公子接過帕子,沉默片刻後問道:

“你們仙女都是這般不拘小節嗎?”

白拂一邊寫字一邊答話:

“何止是不拘小節,我們有句口號,叫女子能頂半邊天。”

斐公子麵露詫異。

隻聽說男子是天,女人是地,地寧了,天才會清。

那到底是個怎樣神奇的地方,女子不僅上了天,還能頂了天...

小四兒在院子裡喊飯,白拂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歎了口氣:

“你們去吃吧,我歇歇,再吃都要胖得沒衣服穿了。”

小思拉著爹爹往外走,幽怨歎口氣:

“爹爹,都說你是神童,我怎麼覺得你有些不解風情呢?”

斐公子不解,眼神詢問。

小思又歎口氣,苦口婆心開口:

“女子若想要被誇,你就多誇幾句,反正又不要錢。女子若臉上臟了,你不用說,直接幫她擦。女子說沒衣服穿了,你就二話不說給她買一屋子的衣服...這才叫懂風情,懂嗎?”

斐公子:“......”

寫完字,白拂拿著飼料去了馬棚。

前些時日大白狀態不太好,吃得多動得也少,這段時日白拂一直忙都沒顧得上管它。

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大白好像胖了。

白拂圍著大白轉了一圈又一圈,摸了摸下巴,“莫不是最近運動不夠?”

這麼想著白拂決定帶大白出去遛一圈。

看白拂還有精神遛馬,村裡人好奇圍過來詢問感受。

白拂一五一十地說了,包括羅錦發燒的事也沒有隱瞞,“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過程自然也不同,但都是差不多十多天就該結痂了,表示接種成功了。”

“這期間不需要在家靜躺休息嗎?”有人問道。

“這也看個人,身體沒有覺得特彆不適,隻要不影響皰疹,可以適當活動。”

眾人跟著邊走邊七嘴八舌地問,白拂耐心解答,有個村民圍著大白看了又看,忽然出聲問道:

“公子,你這馬是不是懷崽了?”

白拂笑笑。

“不是的,就是最近運動少長膘了。”

是這樣嗎?

那人似是不信,蹲下身朝大白肚子上看了看,忽地嘿了一聲:

“公子,你看,肚子上有條線,就是懷崽了!”

白拂:“......這不可能吧,我家就一匹馬。”

旁邊有人推了那男人一把。

“大橋你在馬場不過就呆了幾個月,怕不是看錯了吧?”

那男人臉一紅有些惱火:

“我師傅親口說的,肚子有線就是有崽了”說著他又是好一番打量。“皮毛光亮,體軀豐滿,行動謹慎,安穩,這都是懷崽的特征。”

白拂心裡忽地慌慌的。

她自然不會以為這馬有本事無性繁殖。

腦海裡突然蹦出家裡那頭最近閒賦在家的倔驢...

艾瑪,若真是有崽了,這可如何是好!

白拂恍恍惚惚地回到家,喊來範老大夫,“您能看馬是不是懷崽嗎?”

範老大夫:“......”

我是禦醫!

禦醫是乾什麼的?

是給皇帝老兒看病的!

居然讓我看一匹馬,這臭丫頭是故意的吧?!

黃秋陽幾人都跟了過來,聞言也是一臉懵,“大白配種了?”

白拂欲哭無淚。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村裡有懂馬的人,說它可能懷崽了。”

黃秋陽讓人請來獸醫。

獸醫來了也是看看皮毛,扒拉扒拉肚皮,最後肯定道:

“是有崽了,已有兩月。”

白拂:“......請問大夫,您見過與驢配種的馬嗎?”

獸醫先是一怔,旋即搖頭,“聞所未聞。”

白拂又看黃秋陽幾人:

“你們聽說過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這句俗語嗎?”

幾人一臉懵地搖頭。

得。

白拂抹了把汗,看來她無意中將騾子帶來了這個世界。

翌日,那頭倔驢就被白拂送去李山家做苦力當懲罰,大白留在家裡享受美好的孕期生活。

其他人雖然一臉古怪,但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隻有範老大夫不依不饒,問白拂騾子是什麼,長什麼樣子,在哪裡見過。

白拂被纏得沒有辦法。

“以後生了您自己看看不就知道,我也就是聽說,並沒有真的見過。”

範老大夫嘿嘿一笑。

“我一把年紀都沒聽說過,你上哪裡聽說的?”

白拂當即給範老大夫來了一首歌。

“我挑著擔,我牽著馬,迎來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鬥罷艱險,又出發,又出發...”

範老大夫捂住耳朵。

這丫頭,一問她怎麼知道這麼多,就給他來這首歌。

意思就是你在宮裡待久了,孤陋寡聞,哪裡像我這種行萬裡路的人。

等白拂唱完,範老大夫不死心地又問道:

“那你上次給我吃的那個藥,怎麼做的知道嗎?”

白拂恍然。

她就說這範老大夫為什麼也來湊熱鬨,敢情是惦記著她的藥。

“您的如意算盤怕是打錯了”白拂說道,“我隻會吃藥,不會做藥,那些藥是我在降妖伏魔的路上向一個高人買的。”

還降妖伏魔呢。

範老大夫撇撇嘴兒,“那還有多的嗎?讓我看看,說不定我聖藥手能做出來。”

這個世界不缺能人,缺的隻是啟發。

白拂腦海裡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

接著又蹦了一句:萬一瞎貓碰到死耗子呢?

想了想她說道:

“一樣的藥可能做不出來,但是類似的藥您可以試試,有一種叫青黴素的東西,若您能找到一種容易長滿綠毛的甜瓜,說不定真能研究出來,可以治療傷口潰爛感染一類的傷。”

頓了頓:

“還有一種陳芥菜鹵,芥菜黴變長出綠色的黴毛,窖藏釀成鹵,喝了可以治療癆病。”

對上範大夫熠熠生輝的眸子,白拂忽地有些不忍心給他潑冷水。

但該說的還是要說:

“不過這兩種東西不容易提純,且產量很低,做出來雜質多副作用大,實在不行就做大蒜素吧...大蒜搗碎成泥,靜置半炷香,然後用高濃度酒精浸泡萃取,這個效果差一些,但安全性高。”

範老大夫頓時不悅。

“你小子瞧不起老頭我?”

“您看您,一把年紀了,貪嘴還火氣這般大”白拂無奈臉,“我這不是怕您一時腦熱紮進去,到時候希望破滅受不了打擊--”

“停停停”

範老大夫打斷白拂,“你可知老頭我曾是禦醫?”

白拂點頭。

“你曉得我號稱聖藥手?”

白拂又點頭。

“你見識過我的藥?”

這次白拂搖搖頭,“那倒沒有。”

“那你怎知老頭我做不出來?”範老大夫斜倪著白拂,“就算我有生之年做不出來,我還有弟子,弟子還有弟子,隻要方向是對的,總有一日能做出來。”

好吧,此刻的範老頭難得有那麼點科學家氣質了。

白拂拱手表達欽佩之意,“您有這種長期作戰的心態,我就放心了,您願意試試就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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