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男人都是大豬蹄子(1 / 2)

黃秋陽拿出三個冊子遞給白拂,這是往年考題,羅兄讓我帶來給你。

應該是斐公子給羅錦的,白拂接過來看了看。

她一看從右到左豎著寫且沒有標點的文章就生理性抗拒。

她沒說什麼,合上書,“我回去慢慢看。”

黃秋陽哦一聲道:

“我也有一份,羅兄在謄抄,應該是給你的。”

白拂會心一笑。

他們家羅錦就是體貼!

從瓷器窯回來時黃秋陽蹭的白拂馬車,外麵下著雨,吃完飯白拂先將黃秋陽送回家,自己回了雲旗家。

奇怪的是雲旗還沒回,問了管家說是去了另外一條街的程四娘夫家。

白拂回了自己院子,洗漱一番先休息了。

翌日早上吃早餐,她才知道雲旗一整夜沒回來。

“是出什麼事了嗎?”她問道。

管家也不清楚情況,隻道:

“小姐遞了話回來,說有點事,結束了自然就回來。”

白拂哦一聲不再多問安靜吃飯。

吃完飯白拂打算替雲旗去兩個鋪子轉一轉,這是雲旗每日必行流程,她路過一間柴火鋪子時,看到久違的程老爺子。

“您每日親自巡視鋪子?”一老一小打完招呼,白拂好奇問道。

程老爺子斜倪白拂一眼,“其實隻是順路路過。”

這還差不多,白拂心安了。

她雖然開了幾家鋪子,入股了幾家工坊,又在村裡建房子,還整出個幼兒園,但她其實很閒,最近偶爾會有種自己這個甩手掌櫃是不是太過分的自責想法。

這自責想法在看到程老爺子一把年紀還親自巡視鋪子時達到了峰值。

好在是她誤會了。

“您都到了該頤養天年的年紀,著實沒必要太辛苦,養養鳥逗逗孫兒多好啊。”白拂笑道。

程老爺子總覺得這丫頭的笑有些不懷好意,但他沒有證據。

聽說白拂要去巡視鋪子,程老爺子來了興趣,說一直想去白拂鋪子參觀,又怕被人當不懷好意所以沒好意思去。

畢竟是競爭對手。

白拂大大方方邀請程老爺子同行。

“丫頭”

路過一個種痘棚時,程老爺子喊白拂,“這幾日種痘的人少了許多,聽說是因為郭家村的那件事,很多人又怕了。”

白拂掃一眼隊伍長度,確實不如前日那般長,幽幽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能拿著刀子去逼人種痘吧。”

程老爺子笑了。

“小溪村村民不就是被你用金刀子銀匕首給逼著種的痘?”

“那怎麼能算逼呢?”白拂正色,“頂多算誘惑好不好!”

程老爺子問:“那你為什麼要誘惑他們?”

白拂毫不猶豫道:

“自然是因為大家都是左鄰右舍,一人患病比鄰皆遭殃,大家都遭殃了誰給我乾活兒?”

程老爺子撇撇嘴兒。

“都說老頭我嘴硬,我看你這丫頭比我還硬,丫頭,你這性子以後要吃虧啊。”

明明就是好心,卻似乎不太願意承認,非要給自己找這樣那樣的合理理由,將自己的好心撇乾淨才心裡舒坦似的。

其實白拂並不是嘴硬,這種自我合理化的本能其實源自她直接或者間接的一些生活教訓。

嗯,間接的其實更多一些。

例如她在現代的妹妹,是個實習醫生。

一次一時好心將自己手頭的醫療設備借給其他人,結果導致她後麵緊急接診的一個病人因為正好缺少那個醫療設備,差點沒救過來。

事後妹妹被導師訓得頭都抬不起來,寫了好幾份檢討書才將事情了結。

事後妹妹一直跟她說不要爛好心幫彆人。

她有時候間歇性有些爛好心--

總覺得都是同類,又不是你死我活的狀況,順手的忙順手幫幫又怎麼了?

她覺得這是強者的一種自信。

妹妹卻說這是一種病。

是病就得治。

怎麼治?

那就是順手幫忙之前給自己找三個合理理由,如果找不到,就不能去順這個手。

想起妹妹說這話時煞有介事的小表情,白拂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嘿,怎麼還笑上了。

程老爺子以為白拂不信,語重心長道:

“一個小女子,就應該溫溫柔柔,服服順順,哪像你,整日在外蹦躂不說,還死要強,生怕彆人知道你的好心,這樣哪個男子還敢去幫你護你?”

白拂笑了。

“若需要男子幫我護我,直接去鏢局請兩個鏢師就能解決,有必要讓自己活得那般憋屈嗎?”

溫溫柔柔,服服順順,算了吧,那會要了她的老命。

程老爺子成功被噎住,不敢置信瞪大眼睛。

小丫頭,我說的男人幫助和保護,是這個意思?

“那你一輩子不嫁人了?”

好半晌,程老爺子才再次開口古怪問道。

白拂摸了摸下巴,認真道:

“長得好,嘴巴甜,學識好,不花心,又會逗我開心的話,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程老爺子:“......”

你確定這是選夫君,不是選花魁娘子?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閒聊著去了鋪子,半圈都還沒轉完,程老爺子便被人叫走了。

下午等她回去雲旗家,看到雲旗正氣洶洶地啃一個大豬蹄子。

“這大豬蹄子跟你有仇嗎?”白拂有些好笑地問道。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雲旗撕咬了一大口,用力咀嚼著說道。

白拂給自己倒杯茶,等雲旗吃得差不多才問起昨晚的事。

一提這事雲旗更來氣兒了。

“我真是替程四娘不值!”她說道,“這才成婚多久,就有兩個姨娘進門,昨日又有個表妹鬨上門說懷上了宋家長子,硬要程四娘同意她進門當平妻。”

“所以程四娘不同意,你去寬慰她了?”白拂問道。

雲旗氣得直拍桌子。

“她哪裡需要我寬慰!我是去罵她的!”雲旗道,“想她程四娘也是參加過特殊科考的才女,怎麼就活得這般窩囊,居然二話不說就同意平妻進門?”

那氣憤小語氣,就跟自家男人要娶平妻一般。

白拂眨眨眼。

哎喲喂趣閣],我的大小姐,你吃飽撐的吧。

人家夫妻間的事,雙方都同意了,你夜不歸宿去勸人搞事,不是有病嗎?

白拂給雲旗倒杯水。

“緩緩氣兒,又不是你家小將軍要娶平妻,你在這急個什麼勁兒?再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這事你去點火半分理都不占。”

雲旗不可置信地看著白拂。

“若是我犯傻,作為好友你不打算勸勸我?”

白拂一噎。

這...

她沒想過,可能要看當時的具體情況吧。

“我跟你說”雲旗認真道,“若有一日我犯這樣的傻,你一定要一刀把我給了結了,我寧願死也不做這種傻子!”

白拂:“......”

需要這般狠嗎?

“你彆衝動”

白拂忽然有些怕雲旗去把程四娘一刀給了結了,隨口寬慰道:“事情也許還沒到這個地步,你彆亂來。”

雲旗又氣呼呼吃了兩個大豬蹄子。

翌日,外麵下起了雨,白拂懶得出門,窩在家裡耐著性子看黃秋陽帶來的冊子。

都是一些實務題。

例如如何解決乾旱,如何高效開荒,如何解決洪澇,如何改良兵器,如何安置退伍將士...總之五花八門,啥都有。

白拂看到其中一個考題時挑了挑眉--

如何解決軍馬短缺,以及行軍時馬匹的載重與耐力問題。

從這道題中不難看出攝政王軍隊麵臨的困境。

白拂早就發現了,大業國馬少得可憐,但沒想到少到了連軍馬都保障不了的地步。

“虎嘯鏢局缺馬嗎?”

正好雲旗進門,白拂開口問道。

雲旗沒急著答,將桌上冊子往旁邊挪了挪,放上一盤糕點一盤水果示意白拂吃,這才漫不經心開口:

“不缺啊。”

白拂:“?”

“咱爹這麼豪橫嗎?”

雲旗翻白眼,“你這改口倒是挺快。”

自從知道白拂女兒身,又無父無母孤身一人,雲母便念叨著認白拂為乾閨女,前日吃飯時雲母趁機提出來,白拂覺得這樣也不錯順勢應了下來。

雲母高興得不得了,已經開始讓人給她安置院子,說等著雲鏢頭回來辦認親儀式。

白拂拿起一塊糕點邊吃邊等雲旗下文。

雲旗吃完一塊點心才開口,“馬死貴不說,還難伺候,哪養得起,咱鏢局用驢車牛車就夠了,馬隻是偶爾拿出去撐撐門麵,倒是不缺。”

“那彆家鏢局也一樣嗎?”

雲旗:“都差不多”

雲旗又絮絮叨叨說了不少。

大業國現有的馬匹大多是戰敗的北邊遊牧部落貢獻的,據說那些部落每年都會進貢馬匹,但這種進貢關係畢竟不夠穩定,馬匹質量也難以控製。

還有一點,進貢來的馬匹大多是母馬,公馬則都被騸過。

公戰馬弊端多多,騸馬是慣例。

但這樣一來也就斷了大業國馬匹繁育的路。

當然,主要還是地理環境原因,大業國缺少大批量養馬的地理環境。

白拂腦子裡靈光一閃,預感自己又找到一個好商機。

曆史上,騾子因為載重強度大,耐力持久,且脾氣好、好養活、又壽命長,一直被當做軍隊後勤最佳交通工具。

她打聽過了,這個時空確實還沒有騾子,她家那個意外是獨一份!

若能大批量繁育,用於虎嘯鏢局的跑鏢任務肯定沒問題,說不定還能借著這個貢獻在特彆科考中拿個好名次?

...

翌日雨停了,白拂興衝衝去找徐知州,卻被告知徐知州不在。

“去哪裡了?何時回知道嗎?”白拂問徐府管家。

管家搖頭。

“說是去處理一些急事了,要些時日才回。”

白拂無功而返。

傍晚,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白拂麵前。

當時白拂剛洗完澡,雲旗急吼吼跑來敲門說斐公子有急事找她。

白拂連頭發都來不及擦乾,斐公子便被雲旗請了進來。

白拂:“......”

月光下,白衣公子一身清貴絕塵,被雲旗的毛糙襯托得仙姿淡雅又氣質勾人,抬眼看到白拂濕著頭發他微微一怔,不動聲色避開了視線。

這似乎是就彆再遇後他第一次看她女裝的樣子。

那晚似乎也是女裝,隻是他沒有細看。

“我晚些時候再來。”說著他轉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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