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商人都做京城的生意,物資是絕對不缺的。縱然有些空窗期,但抄家抄出來的物資,也足以起到平抑物價的關鍵作用。等到外地的貨物進了京,過度絲滑的很。…。。
至於資產貶值,也沒甚麼大問題。因為京城的巨變早都傳遍了國內外,現在都玩命的往京城跑呢,地方大戶還是有眼光的,他們要來抄底京城資產。
毫無疑問的是,作為王言當官的起始之地的揚州大戶,是第一批來吃螃蟹的,更無疑問的是,盛家大房成功打進了京城……
王言是真正的權力饕餮,一旦握住了就絕對不鬆手。倒也不能說王安石完全聽從他的意見,但他們畢竟是摯友麼,王安石很尊重他的意見。
所以王安石主政的揚州,還是按照他的規劃在發展。一樣的道理,哪怕他眼看著在巡使的位置上坐不了多久,但上上下下全是他的人,誰來也不行。
王言現在做的,壓根就不是什麼掃黑、嚴打、打擊豪門大戶,而是在埋釘子善後……
事實也不出王言所料,眼看著再有幾天就是年,汴京城裡已經熱鬨起來。這時候的人們,一樣期盼過年。儘管很多的百姓們隻是活著,對過去一年沒什麼總結,但是俗話說了,誰家過年還不吃點好的,總得開開葷吃點兒油水,那就讓人高興。
王言家裡也是一樣,今年格外的不同以往,因為家中多了兩個兒子,也是淑蘭在王家過的第一個年。再者王言家裡的吃食是出了名的精致。不吹不黑,趙禎的禦廚都是在趙允讓的樊樓進修的手藝,屬於王言家裡胖廚子的徒孫了。
也是臨近了年節,家裡主仆儘歡,是以要準備的東西很多,近日家裡整日彌漫著的都是香氣。
「阿郎回來了。」管家王有銀在門口迎著,說道,「嶽父、嶽母還有盛家大郎,大娘子的胞妹,全都來了家裡。」
王言點了點頭,徑直去了後院,就看到一堆人都聚在堂間說話。
他笑嗬嗬的行禮,問過了嶽父、嶽母好,笑問道:「今日怎麼有時間來家裡了?」
王氏說道:「月餘沒來了,眼看著一年到頭,還不趕緊來看看孩子啊?行了行了,你們男人自去說話。」
王氏的不高興是寫在臉上的,至於原因麼,當然是她說的月餘沒來。王言大殺特殺,老丈杆子是看的膽顫心驚,根本不敢在這時候跟王言來往……
王言笑了笑,逗弄了一下比較可愛的如蘭,便帶著盛紘和長柏去到了前廳,擺酒吃飯。
盛紘的心思明顯不在可口的吃喝上,待到上過了飯菜,退去了仆從,他歎道:「子言啊,適可而止吧。」
「嶽父大人為何如此說啊?可是受了誰的意?」
盛紘點了點頭,說
道:「子言啊,收手吧,真不能再繼續株連了。若不然,怕是要***了啊……」
‘***這四個字,盛紘咬的很重,話語中的未儘之意很明顯。
王言挑了挑眉:「看來我手下有反賊啊,如此反賊竟然叫他們逃過了?敢嚇我?」…。。
「子言啊,真不能再抓了,聽我一句勸吧。再抓,大宋怕是都要完了。」
「嶽父大人得了什麼好處?」
「……出知登州。」盛紘有些不好意思,緊接著說道,「子言,我可不是為了自己的仕途,實在是你再如此行事,就沒法收場了。」
王言好笑的搖頭:「嶽父大人不必憂慮,不是我要收手,而是官家要收手。我之所作所為,皆官家之意,我不過官家手中刀而已。既聯絡了嶽父大人與我傳話,不過是他們給我一分臉麵,實則定然是已經改了官家心意。我是否同意收手,又有甚麼緊要?來來來,吃酒吃酒。」
「子言不怨?」
「有何好怨?嶽父大人想錯了,我非為一己之私,乃為我大宋黎民百姓。自我任巡使至今,抓捕六萬餘人,上到樞密院、政事堂乃至大內之人,下到城狐社鼠、賊盜強梁,收良田百萬頃,餘等財貨價值錢五千萬貫……」
王言笑嗬嗬的念叨著他這半年多所做的事,不誇張的說,他這半年之功,可為趙宋續命五十年。
因為他緩解了冗官、冗員,抄家實現了開源,也將原本不大的上升通道打開,讓一大批人得以上位,打破了原本的市場格局,給了市場新的活力,剿滅了流氓,讓百姓的生活恢複安定,並且抄出來的很多錢還可以用在大宋各處,不論是各種的建設,還是承擔對西夏、遼兩條戰線的軍費開支,都是一針強心劑。
他的這一番動作,充分的處理了各個階層,也重新平衡了各個階層,讓各個階層都煥發了活力,繼續的去攫取權力、錢財等等,人為的開拓出了空間,極大的緩和了社會矛盾。
這一係列的後續反應,是所謂‘皇佑大案的真正意義,是幾十萬字不能寫儘的激蕩……
王言自比快刀、酷吏,那麼自然的,他的下場基本也是沒什麼不同的,必然用完就扔。皇帝,並不是值得信賴的好夥伴。
過年的前一天,舉行了大朝會。對過去一年的工作進行了總結,通報了各種的好成績,王言居功至偉。
散朝後,趙禎又找王言看身體。
王言不輕不重,好像很關心的歎了一口氣,略帶無奈的說道,「官家,臣下數次言明要戒色,官家就是不聽啊……」
趙禎很不好意思的笑道:「朕也是求子心切啊,可是身子又不好了?為何朕沒甚感覺?」
「官家身體並無大礙,不過臣還是建議官家,要戒色!官家身體本就虛弱,藥效終是外物,縱然官家勤練強身法,亦要時間溫養。左右不過半年,官家何必急迫啊。」
「無甚大礙便好,王卿,陪朕走走,這一年可是苦了你了……」
趙禎並沒有後邊的話,也沒有理會王言的苦口婆心,帶著王言在落雪的皇宮花園之中賞了景,讓王言做了首詩,又說了些沒什麼營養,聽起來很暖人心的話語,便叫王言離開了。
他什麼都沒說,但什麼都說了,仁宗也不仁啊……
是時,天上的雪花更大了。王言身著皮毛大衣,迎著風雪,獨自一人走出了皇宮。風很大,吹揚了他厚重的大衣,也吹散了他的發……
半月後,元節方過,新年伊始。
龐籍、梁適,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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