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 忠心耿耿(1 / 2)

<b>inf</b>“臣下拜見官家,見過諸位相公。”

政事堂中,王言一身紫色官袍,頭頂插翅帽,腳踏祥雲官靴,腰懸魚袋,恭敬的向著趙禎以及在場的範仲淹等人行禮。

不用趙禎說話,王言便是已經直起了腰,對趙禎繼續說道“七年未曾得見官家,卻是比臣上次離京時更有精神了。”

四十九歲的趙禎,皮膚鬆弛的厲害,有著大大的眼袋,麵部稍稍有些水腫,頭發更是近乎全白,隻少數的些許青黑,和黑發中少數的幾根讓人忍不住想要拔掉的白發一樣惹眼。

如此一副樣子,王言一眼看過去就知道老趙活不長。他也不可能說看著更年輕了,整不好還會讓趙禎敏感的認為他話裡有話,所以誇他精神,聽起來就感覺好了不少。

趙禎倒是很高興,畢竟王言交了權,而且為人態度也沒有絲毫的變化,仍舊如同當年一樣,絕對是他趙家忠心耿耿的好臣子。

“學生既然回來了,還不夠說明麼?知道諸公皆怕學生謀反自立,學生非是自傲,大宋如今氣象,學生之功泰半,焉能再行毀棄之舉?”

而今讓臣司掌東京監學,正是臣之所願。近些年為政地方,先征西夏,後伐契丹,治下漢胡雜居,且胡人更多,蠻夷不通教化,治政頗多艱難。幸賴官家與諸相公支持,西北官吏、大戶上下一心,總算沒有壞了大計,讓西北有幾分生力。臣亦所獲頗多,正是要靜下心來,好生整理一番。”

老趙是真老了,也是真滿足了。沒去封禪泰山,可能自己也是不好意思,覺得親爹忒丟人了些,隻是派人遠走一趟,跑到泰山祭告了一番。現在是越過了這麼個步驟,跟其他的皇帝們保持隊形了。

國子監是最高學府,同樣也是官學的最高管理機構。

王言拱了拱手“臣下所行,皆是為臣本分,皆是官家領導。幽雲十六州之事,及我大宋四海承平,皆為官家知人善用,廟算無雙之功矣。”

“賞錢足額領了,前後加一起有六十貫,家裡也分了地,起了新房。本是要給小人升官的,不過小人不會統領,隻做了伍長。調回京以後,又重新編練,小人這不是就成了小卒。”他笑的憨厚,沒什麼怨言。

所以綜合來說,其實也不算薄待王言,他的權力依然很大,而且也很重要。畢竟大宋重文,也在教育上很多投入,這是立國之本。

“看過了。官家問了我的心意,是不是真心回京,又問了長生之事,以及大將軍,又看了看身子,開了藥,這才出來。”

最高學府就是國子學、四門學、算學什麼的。國子學定員兩百人,七品以上官員弟子可以就學,允許插班以及旁聽。其餘也有相應要求,不外權利而已。

“還能回來麼?”

“果真沒有被人奪功貪錢之事?你不要怕,有就說出來,本官定不讓他好過。”

趙禎果然高興,哈哈笑的更暢快的了,張嘴想要說話,卻是咳了一聲。

就如此一路說說笑笑的回去,看了病,開了藥,王言也出了皇城,直到了歐陽修的家裡。

趙禎又沉默了,他明白王言的意思,延年益壽麼,就是能多活幾年,能健康的多活幾年。換言之,就是他再這麼下去,那就沒幾年好日子了。

王言拱手道“官家既如此說,臣下自當如此做。”

“真甘願麼?”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王言的身上。

“精神好了,可這身子卻是不利落了。”趙禎咳咳的緩過了勁,喝了口茶,繼續說道,“朕知道王卿是閒不住的,既到了京城,明日便去國子監吧。”

趙禎說話了“調你離了西北,又不讓你入中樞,可有怨言啊?”

趙禎點了點頭,王言一點兒沒變,還是以前的樣子,對他從來都說真話,說實話。

之所以不對勁,是因為王言足夠拜相,宰執天下。放到現代的立憲國家,那就是教育部長,和首相的區彆,這個落差就體現出來了。

“這麼大的人了,官也做的那麼高,一點不穩重。”他吐槽道。

“官家,臣還是一樣的話,有孩子是一定的,孩子大抵能活下來,但男女沒辦法保證。”

逃脫了魔掌,歐陽發揉著自己的臉蛋,童年的陰影再次來襲。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啊。”

“相公記得清楚。”

現在王言上了台,自然也是要興學的,要進行教育改革。此前他便想過,他的學說推廣,隻差官方承認。現在他是主管教育的,這還不承認?

其實這是很沒必要的事,畢竟王言都交權回京了,卻還要讓他現場再說一遍。

對此,王言早有準備,並且持無所謂的態度。

王言伸出了手,揪著歐陽發的臉,扯起了臉皮“臉皮還是那麼厚。”

破案了,趙禎的身體所以不好,就是精神太好了,收複了幽雲十六州,比車神牛逼,比真宗牛逼,他感覺皇帝已經做到頭了,文治武功什麼都不差,就差個兒子。所以相比起以前,還要更加的努力奮鬥,身體能好才見鬼了。

“臣與大將軍隻是醫患關係,未曾說過太多話。與汝南郡王倒是頗有淵源,不過並未牽連過多,有些生意往來,年節互送一些禮物,交往的信都是大將軍的身體情況。臣恪守本分,不敢妄議儲事。臣還是給官家看看身子,再開些藥調理調理。諸相公皆實心用事,官家不必過多操持國事,好生修身養神才是正理。”

“謝相公掛念,真沒有。如今我大宋正在裁軍,小人仍舊留在軍中,已是不易。”

“那是王府,臣如何能受?且在外呆的久了,臣喜歡熱鬨些,比之皇城,臣還是更喜外城。再者,官家是清楚的,臣家裡還有些營生,不缺錢財。倒是官家手裡的宅子不多,還是留給其他大臣吧。臣知道官家真心愛護臣,臣亦對我大宋忠心耿耿,如此便是了。”

就是相熟的人們總是比較關心他的態度,這實在是實力的一種表現,畢竟沒有人懷疑他的造反能不能給大宋帶來巨大的傷害,這就是明證。

門口有著禁軍士卒站崗,本來漫不經心呢,看到溜達過來的王言趕緊的擦了擦眼睛,立正了身體。

“如今呢?”

王言含笑點頭“學生是沒辦法摻合的,官家待我不薄,與大將軍亦有淵源。且學生不受待見,樹敵太多,還是老老實實在國子監的好。”

“昔秦皇漢武等前朝曆代帝王,皆有問求長生之舉。朕聽聞王卿糜費甚巨,在江南造了七八艘老大海船出海,坊間傳說王卿欲出海尋長生?”

“就是不怨,朕賞賜的宅子緣何不受?”

王言知道,趙禎要的就是這些話,要的就是他的態度。對此,他是問心無愧的,畢竟他是真的大宋忠臣,是真的一心一意為了大宋努力奮鬥的。至於改革之事,他都是可以影響的,慢一些就慢一些,不打緊。而出海遠洋,尋找土豆、地瓜之類的種子,這些花費他自己就可以負擔的起,他是真的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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