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二章 悲傷牛大力(1 / 2)

78年的高考是在七月20號開始,那時候王言等人正在哈城,等到回了寧陽,馬燕也考完了試。

這時候馬燕已經對過答案了,其實也不用對,考試的時候她就已經感覺到了,不住的想著王言牛逼。出來再一對答案,填報誌願的時候,第一誌願就是東大。

馬燕已經是穩穩的大學生了。老馬的嘴就沒合上過,天天笑嗬嗬的,也不罵汪新了,更不瞪王言了,高興的很。他最愛聽的話,就是‘聽說你家姑娘考上大學了’,誰要是這麼一說,老小子準保笑成老菊花。

至於王素芳,更是沉浸在姑娘有出息的幸福中,精神大振,身體都更有勁了。

轉眼到了八月份,郵政的快遞員騎著自行車,馱著大背包來到了大院,喊著馬燕的名字,送來了東大的錄取通知書。

一周以後,馬魁在院子裡擺酒,算是馬燕的升學宴,這是大院裡難得的大事了。倒是沒人在乎老馬家擺酒收禮的事兒。畢竟現在物資相對來說還是不足,大家都是一家人隨一份錢,真算起來,還是他們占便宜呢。

這一天王言等人全都串了家,一大早的就忙活起來。

不需多說,一乾物資全都是王言安排的,甚至雞鴨豬都是活的,院裡的老少爺們們一起現殺的豬,王言掌刀,庖丁解豬。女人們則是備著菜,聚在一起說笑著乾活。

大廚沒找外麵的人,就是火車上的大師傅,水平還是可以的。另外王言跟老吳、老蔡兩人也幫忙,準備著小料,提前做著時間長的菜。

“行啊親哥,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大鍋菜的手藝呢?”蔡小年抓著烀好切了盤的大肉片子,給幾個小孩一人分了一片,自己也是吃的香。

“你這不是廢話嘛?又不是沒吃過我做的菜,小鍋的能做好,大鍋的也差不太多。”

“你是不是當我不懂呢?小鍋和大鍋那可差太多了,不是鹹就是淡。”

“我是天才。”

“嗯,你這麼說我不反對,天生當廚子的材料。”

“偷吃呐?”這時候,馬燕端著一盆子洗好的菜走過來。

“什麼呀,我親哥頭一次掌勺做大菜,我幫他嘗嘗鹹淡,把把關。”蔡小年麵不改色,說的大義凜然。

“好好嘗,不好吃糟踐了東西,斬立決。”馬燕白了他一眼,放下東西轉身又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蔡小年湊到王言身邊,小聲的說道:“親哥,這馬燕可是上大學了啊,馬上就是大學生了啊……”

王言笑嗬嗬的,故作不知:“幾個意思?”

“人家前途遠大了啊,那大學裡都是天南地北的人,一個比一個有能耐。到時候她見多了,咱這鐵路警察可未必還能入她的眼啊,你可得把握住了啊。親哥,話說的難聽了點兒,可弟弟都是為你好啊,你千萬當個事兒,彆啥也不尋思,到時候哭都沒地方。”

王言含笑點頭:“你說的我都知道,馬燕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了,誰說上了大學的就有能耐了?不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她不上大學還好,要上了大學,才更知道咱多有能耐,多優秀。要不然她不知道珍惜。”

“是是是,親哥,你最牛逼。關鍵架不住那些大學生泛酸呐,一個比一個能白話。知青忽悠農村姑娘的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情況下,馬燕兒就是那農村姑娘,保不準就被人家給忽悠了,還是小心為上啊。”

“有數,你就彆替我操心了,呐,肉丸子。”

蔡小年沒再多說,剛出鍋的肉丸子,也不管燙手,直接放嘴裡斯哈斯哈的吃。邊上的一群小孩子見此也跑了過來,眼巴巴的看著。

王言當然不吝嗇,稍稍晾了一會兒,一人給了一個,轉眼就多了一堆燙的嗷嗷叫的毛孩子。

笑嗬嗬的看著孩子們吃的香甜,王言掏出煙分了蔡小年一支,兩人各自點上。

“親哥,你真得……”

“滾犢子,那麼磨嘰呢,說了有數有數。知道你為我好,下個月請你吃肉,彆念經了,行不行?”

“嘿嘿,太行了,我可記著了啊,你真是我親哥。”

蔡小年連連點頭,隨即看著遠處,一臉的嫌棄,“你看看那老傻牛,哎呀,人家小姚兒那不待見都寫臉上了,還在那哈巴狗似的。”

遠處,正是汪新在那幫著搬桌椅板凳,姚玉玲跟在坐在另一邊嗑著瓜子,目光一直在汪新的身上。在她旁邊,就是被蔡小年冠以哈巴狗之名的牛大力。

牛大力正湊近了去沒話找話的硬聊,姚玉玲的臉上肉眼可見的不耐煩,牛大力故作不見,悲傷已經蔓延到了王言這邊。

“沒法說,等人家倆人好上了,估計也就好了。”

“那更沒好兒。”

“傷透了嘛,好不好的他還能咋地?主要就是現在還有指望。”

王言擺了擺手,“行了,你沒事兒幫著乾點兒活去,彆在這哐哐吃,一會兒你都吃飽了。”

“你看看,到底是一家人,吃點兒東西舍不得了。”

“滾犢子。”

“好嘞。”蔡小年又吃了一片肉,還十分講究的吃了兩片切好的蒜,這才離開,到處的跟人白話,反正一句正經的沒有……

今天的人來的不少,大院裡的不說,馬魁還真有不少朋友,多數都是乾警察的,還有一些是政府其他單位的人,還有老胡等本局的人。再算上馬魁跟王素芳兩邊的親戚,真是熱鬨的不行,桌子擺滿了大院。

讓王言意外的,馬魁還把老瞎子給叫過來了。老小子也不煩人,汪新過來拿了一盤子肉,以及炸好的花生米,這老小子自己在那喝上了……

如此熱鬨到了晚上,酒足飯飽,熱鬨散去,在院裡眾人的幫助下,收拾了殘局,清洗了各家支援的碗筷桌子,這一場升學宴結了束。

晚上,老馬家。

馬魁紅光滿麵的坐在椅子上喝茶水,王言坐在飯桌邊,幫著王素芳和馬燕一起點錢。

“收了不少啊。”王言笑道。

“都是以前隨的,老馬在裡麵那些日子,我們也沒差過誰家的禮。”王素芳說道,“買菜買肉花了多少?給你結了,不能讓你墊錢。”

“沒多少錢,嬸,彆那麼見外,都是一家人,說那些乾什麼?”

馬燕點了點頭:“他願意掏就掏,不用管他。”

她不知道王言哪來的錢,她就知道王言有錢,因為她隱隱感覺王言花的錢和當警察的收入對不上賬。當然這不是她花王言錢的原因,而是因為她認可王言說的‘都是一家人’。她也了解王言,說不要是真沒想要。

這都是哈城、寧陽兩地的大哥們友情讚助的,彆的地方中途停車時間短,就這兩個終點站的時間長。王言都是定期的,去找各種人聊天的。他也沒什麼負擔,不是因為不合法,而是因為當前時候,發財的基本沒什麼好人。

王言笑道:“對,不用管我。”

“那不行,雖說你跟馬燕的事兒我們都不反對,可怎麼也沒有讓你掏錢的道理。”

馬魁在一邊說道,“給他拿三百,給你你就收著,彆磨磨唧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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