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一章 認真的人最受傷(1 / 2)

“我跟你說啊,老牛,這男人和女人之間,是強求不來的。那老話都說了,強扭的瓜它不甜。就算是你真跟小姚兒在一塊了,就你現在這熊樣,那還不是人家說啥是啥?人家讓你往東你不敢往西,讓你打狗,你不敢輦雞。就你這樣的,日子絕對過不長。伱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蔡小年美滋滋的吃著熏雞的雞腿,但是臉卻皺在了一起,都是對牛大力不聽勸的無奈。這種既能看到開心,又能看到無奈的臉,扭曲的不行,蔡小年也是真不容易。

牛大力當然還是不領情的,他說道:“甜不甜的也是我吃,日子長不長也得先過了才知道,我他媽沒吃上瓜呢,日子也沒過呢,你讓我怎麼明白啊?”

他失魂落魄的喝了一大口酒,也沒忘了撕下一塊雞肉來吃。

蔡小年說道:“你還彆說,他這話說的還有點兒道理。”

王言含笑點頭:“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是事情不是這麼個事情。問題的關鍵是,姚玉玲壓根兒沒看上咱們老牛同誌,千言萬語說出花來也沒有用。其實老牛自己也知道,就是喜歡這麼長時間了,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道坎。是吧,老牛?”

“還得是你啊,王言,你懂我啊。”牛大力眼睛都紅了,歎著氣,抓了一把花生米在手裡,嘎嘣嘎嘣的吃著,“姚兒當時過來,哎呦,那個美呀。看她第一眼,我就賊稀罕她,就想跟她好。那詞怎麼說來著?一什麼的……”

“看你那點兒墨水吧,還整詞兒呢?你都不如我。”蔡小年滿嘴流油,“一見鐘情!”

“啊對,就是一見鐘情,反正除了她我就不想彆人。王言說的對,我知道姚兒不喜歡我,也知道我條件比不過汪新,可我就喜歡呐。一天看不著她,我這心裡就癢癢,哎呀媽,那個難受啊。她要對我笑一下吧,哎呀媽,那比吃肉都香。可她要是給我甩個臉子吧,我覺都睡不好,翻過來調過去的。

你說就這樣,我能咋整?我啥都知道,可我就是控製不住啊,那有啥招?”

牛大力愁眉苦臉,又是沮喪的喝了一大口酒。

“哎呀,你快少喝點兒吧,明天起不來咋整?沒有小姚兒,你還能沒有工作啊?”

“不如沒有呢,讓我在那乾活,整天的看著人家倆人熱乎,我難受啊!”

蔡小年一臉的嫌棄:“你快拉倒吧,不乾了你吃啥喝啥?你家裡還指著你掙錢幫忙呢。哎對,一說這個,你再想想。說不好聽的,你家裡人都是拖累你知道吧?人家小姚兒是寧可不吃飯也要漂漂亮亮的,跟你吃糠咽菜人家肯定是八百個不願意啊,現實情況就在這呢,你得認清現實。是吧,親哥?”

“是這麼個意思,人們追求都不一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王言看著牛大力,笑道,“你也不用太過沮喪,我聽說上麵好像是吵架呢,事關國家以後的發展。沒感覺最近感覺比較寬鬆嗎?人家土匪都感覺到了,重操舊業。說不定什麼時候國家就調整政策了,到時候未必沒有發家的機會。”

牛大力不確定的說道:“你是安慰我呢是吧?”

“肯定啊,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何必單戀那一枝花呢。你現在這屬於是陣痛。因為啥你知道吧?就因為你活動範圍太小,見過的姑娘太少,一個姚玉玲就給你迷的神魂顛倒,魂不守舍。等以後你發達了,肯定見的姑娘就多了,到了那時候,什麼姑娘找不到啊?”

“你快拉倒吧,就糊弄我,我一個月就那麼些錢,哪想那麼多啊。”

蔡小年說道:“那我親哥說的不是以後嘛?以後誰能說的準。行了行了,看你那個熊樣,來吧,喝酒。你多吃點兒東西,酒喝多了影響工作。你彆明天燒鍋爐呢,一鍬把自己悠進去了。你彆說,省的火化了。”

“滾滾滾,要死也是你先死,就你嘴賤……”

王言沒有再多說,自顧的喝酒吃肉,倒是蔡小年忍不住的繼續勸說著牛大力。

倒也沒什麼毛病,但凡關係近一點兒,身邊有這樣的人,總也是忍不住的多嘴勸說,希望能夠回頭是岸。

但說到底,這事兒還是得牛大力自己想明白,彆人也體會不到他的悲傷,更分擔不了。所以牛大力自己喝了一斤酒,把自己撂倒了。

“哎呀媽呀,你看看他那樣。一看就做夢想好事兒呢。”

牛大力騎抱著被子,吧嗒著嘴,臉上都是幸福。

蔡小年數落了一句,隨後說道,“倒是也行,那現實跟小姚兒沒戲,夢裡暢想一下子也挺好的哈……”

王言笑道:“那不是更難受麼,你快盼著他點兒好吧。”

“你說我幫幫他怎麼樣?”

“幫不了,怎麼幫都沒用。汪新跟姚玉玲就差一層窗戶紙了,一捅就破。而且現實條件在那擺著,怎麼說都沒有道理舍了汪新跟老牛好。這時候就是讓他趁早斷了念想,要不然他是越想越難受。你就彆操那麼多閒心了,走了走了。”

兩人下得樓去,各回各家。

王言剛回來,就看到對麵老馬家的門打開,隨後馬燕端著盆從裡麵走出來。

“咋地,你們才喝完呐?”

“可不嘛,牛大力太黏糊。”

馬燕倒了洗腳水,湊過來問道:“咋說的啊?”

“還能咋說啊,有話沒話勸兩下子意思意思也就完了,那人家姚玉玲沒看上他,說再多都是白搭。行了,你趕緊回去睡覺吧,彆研究人家的事兒了。這沒多長時間就高考了,有那功夫你多看看書,比啥都強。”

“我一看見書就煩,你不知道啊?”

“那你咋那麼認真呢?”

“那能一樣嘛?”

“你倆有沒有完?大晚上的,也不害臊?”馬魁站在門口,語氣幽幽。

王言笑了笑,對著馬燕挑了挑眉,隨即轉身回了自己家裡。

洗漱一番,上炕睡覺……

牛大力什麼都知道,但也還是不死心。他認為隻要他對姚玉玲好,那麼在之後姚玉玲跟汪新之間出現了什麼問題黃了,那他就有機會了,是第一順位。

所以他儘管氣餒,但也還是不斷的賣著好。給姚玉玲買一些吃的、裝扮之類的東西,有事兒沒事兒就湊上去露露臉。儘管姚玉玲總是臉上寫滿了嫌棄,但牛大力還是甘之如飴,心甘情願。

但讓牛大力難受的是,他這邊死皮賴臉的給姚玉玲獻殷勤,那邊姚玉玲就給汪新送秋波。又是幫著汪新洗衣服,又是補衣服扣子,又是幫著打掃家裡的衛生,不時的還要弄兩張電影票,跟汪新一起去看影之類的。

要說起來,她也是師法牛大力。

但牛大力也沒有什麼辦法,隻能是看著汪新與姚玉玲越走越近。已經預想到了結果,卻又沒有真的等到結果,這個過程對於牛大力來說,是無比煎熬的。因為他總是自我寬慰,想著那不是一個好結果,想著他還有機會。

牛大力的煎熬,與旁人沒什麼關係。哪怕是汪新這個算是當事人之一,也沒有說什麼。

汪新雖然對外不承認,但是哪個少男少女不懷春。何況姚玉玲並不差,要臉有臉,要身材有身材,說話還好聽,很是拿捏住了汪新,他對姚玉玲當然也是很有感覺的。

他也不認為他哪裡有錯,那姚玉玲沒看上牛大力,而是看上他了,他有什麼錯?又不是他不跟姚玉玲好,姚玉玲就一定能跟牛大力好。

他當然也知道王言、蔡小年倆人跟牛大力喝酒,當然也知道牛大力對他的怨念,畢竟牛大力也沒跟他藏著掖著。所以私下裡的時候,他也跟王言、蔡小年吐槽,說他多無奈,說牛大力多麼無可救藥雲雲。

反正大院裡的人就是看著熱鬨,默默吃瓜,為單調、枯燥的生活增添一些色彩……

就在如此熱鬨中,時間眨眼過去。

汪新代表乘警隊參加射擊比賽,不出意外的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

“怎麼樣?我說什麼來著?這幫人綁一塊都不夠我一隻手的。”汪新嘚瑟的晃悠著手上的獎狀。

“這麼點兒小小的成績,有啥好嘚瑟的?”馬魁哼了一聲,“是讓你將功贖罪的,第一不是應該的啊?這才好了幾天啊,又嘚瑟上了?彆忘了,你是警校第二,這警校第一還沒說話呢。”

“哎,老馬,不帶挑撥離間的啊。”王言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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