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閃過,轟隆的雷聲響起,霎那間照亮了一處崖壁之前。狂風呼嘯,大雨傾盆。海浪被卷集著,從遠處湧來,拍在崖壁上,散的老高。
王言還沒回過神來,隻覺身體快速下墜,同時上方還有水落在身上,他清楚,那是雨滴,因為雷聲在耳邊回蕩。下意識睜眼看了下方的情況,借著暗光見得是水,瞬間身體繃直,雙臂護胸,同時深吸一口氣,直接噗通一聲被水包圍其中。
他的水性不敢說太好,但也是3的水平。加上他強大的臟腑功能,呼吸綿長,也算叫個水下小霸王,夠用。
讓他擔憂的砸在水下礁石的事情沒有發生,這地方很深。止住了下沉,他雙臂擺動,長腿猛蹬,腰腹發力就是一頓浪擺,片刻間浮出了水麵。踩著水,用手將半長的擋住視線的頭發背回去,順手抹了一把臉,感受到嘴邊的鹹澀,是海水。
借著微弱的光,看清前麵斜陡的崖壁,王言一個猛子紮進海中,遊到了崖壁邊漏出水麵的礁石上,再一次的將頭發背回去,抹去臉上的水,而後對著海麵就是一口唾沫,將口中的不適送歸大海。
他沒有罵活爹,畢竟沒受傷麼,隻是渾身濕透狼狽一些而已,沒什麼所謂。跟活爹處三百多年了,他知道活爹沒有無用的動作,不會平白無故的給他往海裡扔。
四周上下看了一圈,確認沒問題,頂著傾盆的大雨開始接收係統安排的身份信息。
王言,二十九歲,在國內因戰亂輾轉多地,而後不知所蹤。
現在的時間是一九四零年六月十日,此地是西西裡東岸的錫拉庫薩,他剛才一口唾沫禮貌問候的,是地中海。
看過之後,王言心裡有數,這一次就是得苟著發育。因為他的麵貌、膚色並沒有改變,他還是他,是來自遙遠東方的黃皮膚。這是哪裡?是意他利。現在的帶頭大哥是老墨那個索裡尼,不管意他利在二戰中有多麼搞笑,總也是軸心國,是跟那個希阿特勒一個隊伍的選手。而今天,是老墨那個索裡尼正式跟英法宣戰。
之前他沒有查這裡有沒有華人,因為有沒有都不重要,他的樣子,在這裡是不好混的。當然不止是在這裡混不了,在除了亞洲以外的其他地方都不好混,歧視、欺辱都是輕的,被人弄死也是平常。
不過想來華人該是有的,畢竟二十年前那些到發國的勞工有不少都留下了的,這麼多年也該擴散了。
他的那些信息雞毛用沒有,不過是給他一個存在過的證據而已,至於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全看他怎麼說。當然也沒有人會關心他怎麼來的
搖了搖頭,沒有頂著大雨跟二比似的在那發呆,王言起身順著崖壁摸索著爬了上去。
上來沿海的就是一條路,借著大閃電的光亮,遠處的一些建築現在眼前。王言站在泥濘的路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和電影中瑪蓮娜的海邊豪宅場景對比了一下,就是這裡,就說活爹沒有多餘的動作麼。但心下還是忍不住吐槽,直接給他放到馬路上不就得了麼,非得扔海裡
又一次的用雙手將頭發背回去,抹掉臉上的雨水,王言拔腿就跑。這一排十多個臨海豪宅,他不知道哪一家是瑪蓮娜住的。而且現在深夜時分,也沒有燈光,不好查探,他是要辨認好一會兒的。
雷鳴、電閃、雨疾、風勁,不怕彆人聽到動靜,跑到距離最近的一家院前外,王言衝勢不減,蹬著牆就翻了進去。而後這才動靜小了起來,悄悄的在外麵的縫隙中窺探屋中的情況。
說是豪宅,也不過是這位置照比以後而已,現在可是一點不豪,破牆濫瓦,漏風漏雨的都是窟窿,王言爬牆又扒窗的換了幾個位置,終於找到了一對老夫妻在床上睡的香甜。
搖了搖頭,王言順著高牆翻到相鄰隔壁的後院,又是一番摸索查看,如此往複直到翻了六個牆頭之後,這才在第七家,位置相對中間的一幢房子裡,在二樓發現了半蓋著薄被,穿著吊帶的睡裙,路著高山峽穀,長腿外露,即使熟睡也是風情萬種的瑪蓮娜。
王言跟他媽變態似的,蹲在二樓的窗台外看著她。
人與人的審美是不同的,不管彆人怎麼說,他很喜歡,尤其身材。相比起亞洲來說,歐美這邊的女人,整體來說要更豐滿許多,前凸後翹的很。而且這邊的女人,整體來說戰鬥力也要強過亞洲。他這些年就沒少感受,非常有發言權
感慨一番之後,王言跳下三米多高的窗台,穩穩當當的落在了下邊泥濘土地上,走到院子邊的門試著推拉兩下,裡邊彆著呢,沒弄開。雖說這破門他一腳就能踹飛,但他當然不會那般做,而是轉身繞到了後邊的窗戶那裡,一番摸索之後推開,跺腳提氣一個小跳就靈巧的翻了進去,幾無聲息。
關上窗戶,王言脫掉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鞋襪扔到一邊,隻穿了一條白色寬鬆的大褲衩子光著腳丫子,注意到一邊的桌子上還有一袋子麵包,隨手拿了幾片,一邊吃一邊在屋子裡大模大樣的翻看起來。這年月條件也就那樣,沒什麼稀奇。
路過鏡子的時候,看著自己的身體,王言想了想,意念一動,花花綠綠的紋身顯露出來。係統活爹是行家,雖然那許多凶獸密密麻麻的在一起想著是很亂套,但實際上並沒有,懂的人一看便知哪個是哪個,不懂的人也不會覺得淩亂無序,非常的和諧順眼。
之所以把紋身弄出來,很簡單,這玩意兒中用的機會不多,好賴叫個係統獎勵,不能白瞎了而已,要做東方來的惡霸。
而且這一次,他的處境並不好。沒有身份,沒有背景,更沒有資源,出去晃悠一圈不出一個小時他就得被抓起來。所以他這一次還是得乾起老本行,當流氓,做地下王者,等到意他利投降之後過兩年他才能正大光明的走在街上。當然他肯定是不會走街上當猴的,隻不過是那時他有身份而已。
正好的,這西西裡是黑手黨的老家。以前他在東南亞那片當流氓頭子的時候沒少跟他們乾仗,這一次他是真的進入內部偷家了,玩死他們。
想著一些有的沒的,王言轉身到廚房那裡又喝了點水,麵包有點乾吧。
這些做完之後,才上了二樓臨著瑪蓮娜的房間中,翻出被褥躺下踏實的睡覺。沒有到瑪蓮娜的床邊再當變態,早晚都是他的,何必急於一時
翌日,三百多年的生物鐘讓王言早早的起床,窗外是雨過的天晴。外邊臨海的路上已經有了早起去做工的行人,為避免被發現,他沒有出去運動。在一邊的櫃子裡翻出一條稍顯破舊的男褲,以及米色的襯衫,拿腳想都知是瑪蓮娜死鬼丈夫的。
以為身形的關係,王言比量了一下沒穿上,小上不少,無奈放棄。本來想以正常人的姿態麵對瑪蓮娜,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搖了搖頭,隨手將破衣服扔進櫃子裡,晃晃悠悠的路過熟睡的瑪蓮娜,到樓下接了一杯水,坐在餐桌旁吃起了昨天的麵包。
沒有全吃光,僅是微微飽就沒再吃。他看了,屋裡就這點吃的,得給瑪蓮娜留一些。隨即自空間中取出許久未曾出鞘的含鋒寶刀,細細的看著上邊精美的紋飾,實在無聊,權且打發時間。
半晌,腳步聲響起,王言看了眼一邊的座鐘,六點半,而後將刀豎立,兩手交疊放在刀柄處,靜靜的等著瑪蓮娜下來。
瑪蓮娜打著哈欠,隨手將滑落肩膀的吊帶扶好,理著披散的頭發,穿著拖鞋有些無精打采一步一步的走下樓梯。走下最後一級樓梯之後,直奔廚房走去,之前沒注意看,現在她的眼睛是突然睜大,隻見一個滿身刺青,隻穿著一條大褲衩子,拄著一把通體烏黑長刀的男人正用明亮的眼睛看著她。
下意識的止住腳步,後退,同時張嘴就要大喊,卻在這時,那男人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美麗的女士,不要怪我事先沒有警告,你要是敢喊出聲來,我就殺了你。”
她眼看著的,那男人揮刀斜切,將一邊的椅子靠背處整齊的削斷。想到那刀落在自己身上的恐怖畫麵,她硬生將到喉嚨眼的喊叫咽下,一步一步小心的退到樓梯口牆壁上,有些害怕的看著不遠處坐著的那個東方人,顫聲問:“我家裡的東西您看上的都可以拿走,請不要傷害我”
說話間還雙臂緊緊的抱住胸口,她對自己的美麗足夠自信,害怕麵前一看就是來自東方的男人獸性大發,先間再殺。
王言搖了搖頭,用係統給的2水平的意他利語,嘰裡咕嚕的說道:“你不用害怕,昨天晚上我就來了,如果想對你做什麼的話,何必等到現在呢?放輕鬆,美麗的女士,來,過來坐下。”
看到對著自己的閃著寒光的刀尖,瑪蓮娜不斷的搖頭,但還是聽話的慢慢走到了王言旁邊,顫抖著坐在了那把被刀削平了一塊靠背的椅子上。
她是一個女人,麵前的是一個有著強壯肌肉,手持利器的雄壯男人,她反抗不了的。除了聽話,沒有彆的辦法,抵抗就是一刀,她還不想死,她還在等著她的丈夫歸來。
“很好。”王言鼓勵的點頭:“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言,你可以叫我王。現在,我遇到了一些問題,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幫助我?”
“當然,先生,很高興為您效勞。”瑪蓮娜看著麵前的好看的刀,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克製著內心的大恐懼。
“我是一個沒有家的流浪漢,幾多輾轉才到這裡。但是我的膚色,我的長相你也看到了,並不會被你的同胞們接納,他們會舉報我,他們會找警察。那麼我的下場不是被警察殺死,就是被人奴役,那是多麼悲慘的情形。”
王言儘量學著洋鬼子的強調說話:“所以,我需要一個棲身的地方,我需要不被雨淋風吹,我需要吃飽穿暖,美麗的女士,你願意幫助我嗎?”
“先生,我覺得你或許可以考慮去”瑪琳娜腦筋急轉,想要在不觸怒麵前男人的情況下說明白話,但她的話才說到一半,就感覺頸間一涼,嚇的一個哆嗦,趕緊的改口:“我我當然當然願意,不嫌棄的話您就在我這裡暫時休息一段時間吧。”
“感謝你的幫助,女士。”王言將刀收回放在身前,看著麵前的女人:“我或許會在這裡一天,也可能兩天,也有可能是一年兩年,總之要在我確保情況安全之後才會離開。美麗的女士,有問題嗎?”
“當然,當然沒有。”瑪蓮娜連連點頭:“隻是隻是您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傷害我?”
王言看著麵前害怕顫抖,楚楚可憐的女人,聽著她說出這麼有意思的話,不禁笑了起來:“我說過的,要想傷害你,不會有今天。而且我不會讓你白白幫助,在這裡的時候,我會付你相應的錢以供我住宿和吃飯。不過我現在身無分文,可能要過一陣才能給你。”
“沒,沒關係的,您不用付錢也可以。”
“我從來說到做到。”王言搖頭,轉而問道:“那麼美麗的女士,我該怎麼稱呼你?”
“我叫瑪蓮娜,瑪蓮娜斯柯迪亞。”
“好的,瑪蓮娜女士。現在我的樣子可不是很禮貌,你丈夫的衣服並不適合,所以我需要一身合體的衣服,還有充足的食物。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順便幫我帶一些書回來,好讓我打發無聊的時間。還有,幫我買一份西西裡的地圖。”
“我這就去鎮上給你買。”瑪蓮娜起身就想走,可是在看到笑嗬嗬的王言時,懂事的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楚楚可憐的瞪著大眼睛小心的問:“可以嗎?”
“當然可以,瑪蓮娜。但我要提醒你的是,如果你去鎮上報警或者是把我的事情說出去了,相信我,瑪蓮娜,我向你們的上帝保證,你和你的家人都不會好過。”王言滑稽的左右晃了晃腦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露出一個變態的微笑:“昨晚,你的這些鄰居我都去看了一遍,他們一定知道關於你的事。瑪蓮娜,你明白我的意思,你會全心全意幫助我的,對嗎?”
“是的,先生,我向上帝保證,肯定會全心全意幫助你。”瑪蓮娜趕緊保證,她不懷疑王言的說辭。尤其是當說到她不會好過時,那眼裡的森然殺意,那對生命的漠視。
王言欣慰的放開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我等你。”
“先生,這裡離鎮上還有一段距離,我回來的時候可能已經是中午了,也可能更晚一些,還請你不要誤會。”
“我完全相信你的誠信,瑪蓮娜。”王言微笑的看著她,再一次說:“去吧,我等你。”
瑪麗娜起身,不敢回頭,慢慢的走到門口,想要開門出去。身後又響起那個男人的聲音:“瑪蓮娜,你不需要換好衣服再出去嗎?”
“哦,是的,是要換衣服,對不起先生,我隻是,隻是有些害怕,我沒有想要逃跑。”瑪蓮娜呆立當場,轉回頭看著那個叫王的男人慌忙解釋。
“我相信你,瑪蓮娜,你不必驚慌。是我的無禮驚擾了你,讓你有些不知所措,我非常理解。不要再說了,去換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