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蓮娜連聲道謝,一開始是慢慢的,再上了幾級台階後就控製不住的一溜小跑,消失在了王言的眼前。
王言搖了搖頭,隨手將刀放在一邊,又一次的接了一杯水,坐下將那些麵包全部吃完。他好心給瑪蓮娜留的,現在看來她是吃不下了。
過了好一會兒,瑪蓮娜這才慢吞吞的下樓,看著已經吃完東西坐在那裡的王言:“先生,那我去鎮上了?”
“難道你不需要量一量我身體的尺寸嗎?”
“哦,是的,是我的疏忽。我這就給您量,您可以站起來嗎?這樣我不方便。”瑪蓮娜快步走到一邊的縫紉機那裡拿出一條軟尺,以及上麵的紙筆過來。
王言當然配合,伸展雙臂任由瑪蓮娜顫抖的手量來量去。
又是一會兒,量完了尺寸,在紙上記錄好,將其放在小包中,瑪蓮娜強笑:“那我出發了?”
“我可以相信你,對嗎?”
“是的先生,我向上帝發誓。”
“去吧。”王言含笑點頭。
瑪蓮娜轉身,開門,走人。一開始很慢,可是在她回頭沒有見到那個男人之後,忍不住的步伐大了起來,疾走。直到很遠,這才長出一口氣,轉而慢了下來
王言上樓,到了昨晚住的房間中躺下休息。剛才量身體尺寸的時候,他明顯的感受到瑪蓮娜呼吸的沉重,是想要用手中的筆直戳他的脖子,但最後明智的放鬆了緊張的肌肉,堅持給他量完。
雖然他是當了把入室的流氓,但這個開頭還算可以,畢竟都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了麼。就是可憐他的寶刀,第一次出場竟然是嚇唬女人
沒什麼正經事乾,就這般胡思亂想著,時間很快到了中午,瑪蓮娜還是沒有回來。王言當然不會真的信任一個女人,起身直接跑到了隔壁人家的閣樓中。溜門撬鎖的技能,他精通。
在樓頂摳了個洞出來,王言耐心的看著瑪蓮娜家的門口。即使瑪蓮娜真的點了他,他也不會將瑪蓮娜怎麼樣的,畢竟任務目標麼,相反還得沒命的湊上去舔,這點很不好。
不過王言覺得瑪蓮娜是個明智的女人,畢竟原本的她為了活下去,為了不餓肚子,軍官、律師、牙醫、工人等等都經過一次乃至多次,那麼現在她也不該做出什麼蠢事。畢竟她還有一個丈夫在外從軍,怎麼也不該找死,沒膽的。
話是那麼說,但小心總是沒錯。萬一瑪蓮娜真要找死,那他毫無準備豈不是被人甕中捉了鱉,真當了王八麼。所以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正理。
直到下午三點多,這才有一群瘋狂飆自行車的半大小子們出現,落後的那個王言看的很清楚,就是青春期爆發,沒事兒就幻想跟瑪蓮娜嘿嘿嘿的小子,親爹還帶他去逛窯子的那個叫雷納多的。這些追逐美麗,心中全是雜念的半大小子出現,那就說明瑪蓮娜要回來了。也說明,瑪蓮娜明智的沒有告發他,沒有帶人回來。
畢竟以人們愛八卦,愛湊熱鬨的秉性,如果瑪蓮娜真的點了他,肯定是要跟著警察或者是當兵的坐車回來的,那些小子一定是跟在後邊看熱鬨的,所以安全。
也就在那幫小子排排坐沒一會兒,瑪蓮娜費力提著一堆東西的身影出現在土路上,慢慢的走近。在一幫小子渴望的目光中,開門進了房子。
王言又等了差不多有十五分鐘,確認安全後這才悄悄的溜出去,隱匿身形又翻到了瑪蓮娜的家中,不對,該是他以後的家中。
瑪蓮娜正皺眉坐在沙發上,隻聽一聲窗戶被推開,接著就見那個叫王的男人翻了進來。她不禁有些失望,因為剛才她在想那男人是不是走了,是不是放過她了,結果空歡喜一場。
她趕緊的站起身,拿起地上的大包小包放到桌子上:“對不起,我回來的太晚了。這裡有衣服,食物,還有三本書。”
其實之前在鎮上的警局門口她是躊躇了半天的,最後到底也沒敢進去舉報。因為早上沒有吃飯,中午又跑到了她親爹那裡混了一頓飯,這才磨磨蹭蹭的回來。
王言回身關上窗戶,走到桌子邊拿起衣服褲子鞋穿上,是一套西裝皮鞋,連帶著襯衫都有。料子當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因為瑪蓮娜長的漂亮,沒有人願意給她一份工作,或者說有大把的人想要給她一份工作,隻要她肯陪。唯一的收入來源是,她的死鬼丈夫寄回來的微薄的津貼。所以她並不富裕,此刻桌子上的這些東西,可能花了她現有的大部分錢財。
原本她丈夫的死訊沒傳來的時候,她還能到親爹家裡混兩頓飯什麼的,但後來因為謠言傳遍整個錫拉庫薩,親爹也不管她了,所以她賣出了關鍵性的一步。
當然那些東西說的有點遠了,包括這樣一部經典的電影所反應的什麼人性、社會等等,通通與王言無關。要說有關,那也隻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一代跨世紀的偉大流氓頭子是怎麼起家的,以及相關的各種秘聞而已
穿好衣服,王言蹦蹦跳跳,伸胳膊蹬腿的感受了一下,還算湊合吧。畢竟隻是按照身材的尺碼買的已經做好的衣服,而不是定製的,難免有些不合身,但也算不錯。
脫了外套,隻穿著裡麵的襯衫,將袖子挽起,王言坐在椅子上翻出了瑪蓮娜買回來的東西:“坐,你吃了嗎?”
“吃了午飯。”
王言大方的招呼:“那一起吃點,不用拘謹。”
“謝謝你,先生。”
“我告訴過你,我叫王言,叫我王就好。”
“好的,王?”瑪蓮娜不倫不類的叫了一遍。
王言也懶得糾正,點了點頭算是默認,隨手拿起一塊蛋糕放到瑪蓮娜的手中,而後自己大口吃了起來。她買的都是一些麵包、蛋糕什麼的,還有他們的特色意他利麵等等亂七八糟的,隻有少量的肉。要是真的這麼跟瑪蓮娜過日子,他能餓死。畢竟這些東西不能提供充足的能量,以供他強大的身體運轉,過一陣子就得乾脫相。
一時室內安靜下來,隻有兩人的咀嚼聲。
半晌,王言問道:“你們鎮子上最富有的人是誰?”
瑪蓮娜搖頭:“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打聽過那些事。”
王言看著瑪蓮娜,確認她真的不知道。想來也正常,就按照原本電影中演的那般,沒有女人會跟她親近,因為她們自慚形穢。
想了想,王言又問:“你們這裡,那些黑手黨的人混跡在哪裡?或者說,誰是鎮子周邊最有威望的人?”
黑手黨發源於西西裡,曆史久遠,觸角延伸至西西裡的每個角落。當然他們主要還是混村裡的,是影子政府,根基深厚。老墨那個索裡尼上台後,還派人整飭過一番。黑手黨聽著威武霸氣,但也就是有組織的流氓團夥而已,跟國家機器是沒有辦法抗衡的,被打擊了一番後實力大減。當然,因為曆史原因,禁絕是做不到的,算是重新洗了個牌。
而現在來說,黑手黨主要還是集中在西西裡的中西部地區,在東部,勢力會弱一些。當然弱不是沒有,黑手黨隻是整個西西裡流氓團夥的統稱而已,流氓是哪裡都有的。所以錫拉庫薩這裡當然也會有所謂的有威望的人,替人解決問題,處理糾紛,走私、組織婦女以及其他的行當必定是有的。
他的想法還用說麼,必定是弄死現在錫拉庫薩的流氓頭子,然後他做莊。至於放過是不可能的,必須弄死,主要原因就在於他是外人,統治異族勢必要狠,誰不服誰就死,剩下的人才是真正的朋友,才值得給一些蠅頭小利。簡單的說就是狠狠的大棒,適度的小甜棗。
現在意他利宣戰,不少男人都被征上了戰場,因為那不是他們可以拒絕的。但多數流氓是不會去的,有沒有膽不說,他們有錢,有關係,可以逃開服兵役,能舒服享受高錢,沒有人想去戰場玩命還不掙錢。而且黑手黨也不喜歡老墨那個索裡尼,那是敵人,讓他們損失慘重,讓他們許多的朋友背井離鄉。
瑪蓮娜想著她往日走在路上,滿口花花,調戲她的人,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但是我知道在鎮子外有一間酒館,有很多人去那裡。”
“具體在哪裡?”聽過瑪蓮娜說的地址後,王言繼續問:“彆的還知道什麼?”
瑪蓮娜搖頭,她是真的不打聽那些東西,以前跟她的死鬼丈夫一起也不會說那些,更不要說現在就她自己一個人艱難活著了,真的所知有限。
“吃東西吧。”彆的沒再問,知道流氓在哪就好了,到時候什麼都知道。
王言早上吃了那麼點東西,中午沒吃,現在也是很餓,當即是一頓風卷殘雲,將瑪蓮娜買回來的東西吃了大半才算吃了個飽。瑪蓮娜看著那往日她湊合著能吃兩三天的食物,被麵前的男人吃的一乾二淨,目瞪口呆,真他媽牲口。
吃過東西之後,在瑪蓮娜不解的目光中,王言開始仔細的檢查房子,而後將窟窿什麼的全都堵上。因為他知道那個叫雷納多的小子有偷窺的毛病,他不想費勁的去跟小孩子講什麼道理,所以乾脆封上了事,避免被發現行蹤。
一番忙活之後,王言這才停下動作,動手將破舊沙發放到角落中,而後拿著一本書坐在那裡翹著二郎腿看了起來。
瑪蓮娜一直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看著王言忙活,現在王言坐在看書了,她仍然坐在那裡動也不動,主要她不敢。就那麼看看這,看看那,不時的瞄兩眼王言,然後飛快的移開目光。
王言當然感覺到了瑪蓮娜的目光,總是被人瞄來瞄去的感覺很不好,將書扣在沙發上,淡淡的看向瑪蓮娜:“你沒事做嗎?”
“啊?哦,有,有事,這就做,這就做。”沒想動王言突然看她,瑪蓮娜嚇的一個激靈,趕緊的起身到一邊的縫紉機那裡坐下,心不在焉的縫縫補補,就是沒活硬找活乾。
王言沒在管她,就這麼坐在那裡看書直到外麵傳來大聲的呼喊,是讓關燈。現在是戰時管製,晚上有人夜巡,不讓人大半夜的不睡覺,也不讓人在街上晃悠。
聽到聲音,瑪蓮娜趕緊的關了燈,然後回到那裡坐下,安靜的聽著自己的心跳,感受著不遠處的呼吸。
黑暗中,王言的聲音響起:“你不睡覺嗎?”
“啊,是的,先生,我這就去睡覺。”
“叫我王。”
“好的,王。”
應了一聲,瑪蓮娜動身上了樓,不打一會兒傳來關門的聲音。
確實是嚇著了,都發傻了。王言搖了搖頭,起身就是一個大懶腰,劈裡啪啦的伸展筋骨。到廚房接了一杯涼水喝下,而後穿好衣服,戴好翻出來的屬於瑪蓮娜死鬼丈夫的黑色短沿鴨舌帽,將窗戶打開,翻出去跳到了花園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