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八章 東北有個姓王的(2 / 2)

隨後的時間中,王言也適應過來,能夠踏踏實實的睡覺。每天還是早早的起來,繞著外圍跑圈,找地方練拳。

當然,他起的早,其他人也有早起的,一來二去的也就看到了他練拳。這年月,雖說都是窮苦人,但是會兩手的也是大有人在。加上現在還沒化凍,人們整天閒著也沒什麼事兒,真有那麼一些人要跟他比劃比劃的,輸了請喝酒吃肉的。

理所當然的,王言吃的滿嘴流油,順理成章的當了這些人的老大,地位僅在那個大櫃還有把頭之下。

金大拿和他的把頭表弟,兩人不是沒有懷疑王言就是賀老四的兄弟。但是反過來說,如果真是,王言沒必要自己跳出來,藏還巴不得呢。再加上王言啥也不知道,一看就是沒淘過金的,加上還是個狠人,他們也不敢亂動,也就那麼過去了。

而這個過程中,王言跟朱開山的關係也是越來越近,畢竟他誠心往上湊和,又都是一個村子裡的,走的近一些也是應該。而且倆人私下裡還小小切磋了一下,朱開山被三招踹飛之後,倆人的關係就更近了。倆人沒事兒就去丁慧蓮那,賒賬喝酒吃肉。

倒也不是人家不管飯,不過都是那個乾麵子、大餅子,也沒什麼好菜,根本沒什麼油水。王言能承受,但是沒必要。而且在丁慧蓮那賒的賬,他就沒打算還過。

同時,王言還慢慢的收集了周邊土匪的信息。這附近好幾個溝,有兩股勢力,人數多少沒打聽出來。這插旗立棍占山為王的,當然得有個響亮的名號,他們這邊的土匪頭子叫‘獨山龍’,另一個叫‘林中虎’。看著名號就知道了,是龍爭虎鬥,這兩夥是相愛相殺,沒事兒就乾。

王言問過朱開山,之前賀老四在的時候,周邊是有土匪,但不是這兩股。如此看來,八成是被這兩夥新來的,跟官府合謀給乾掉了。而後這才弄死賀老四,奪了金礦。

這才剛開年,金子都沒淘出來呢,不忙著動,還得慢慢琢磨。

而大小金粒兄弟兩個,總也往丁慧蓮那跑,反正給大家的感覺就是他們很投緣,處的不錯。畢竟現在這會兒還沒開始運金跑路呢,加上他們娘仨演的挺好,還真沒人懷疑過,當然正常人好好的也不會往那想。

如此,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二月初,春回大地,萬物複蘇,開河化凍。不過剛開春,地還凍的死硬,等到了二月中,找了個跳大神的一番祈祝發大財,人們這才忙活起來,乾起了活。人們憋了一個多月,早都受不了了,此刻開始乾活淘金,熱情高漲。

金大拿跟他的把頭表弟兩人晃晃悠悠的巡視著情況,說說笑笑的看著熱火朝天坐著發財夢的人忙活。

金把頭看著不遠處跟著王言一起乾活的朱開山,說道:“哥,當初在元寶鎮招人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有道道,而且當時就他跟我打聽了賀老四,你說他是不是咱們要找的那個?”

“跟王老五一起的那個朱老三?”金大拿皺了皺眉:“要不試試他?你去跟他說,挖錯了,讓他下去填。如果他說就是這樣,那就說明他對淘金不陌生,可能跟賀老四有關係,如果他下去填了,那就說明他沒乾過。”

金把頭一臉的懷疑:“能行嗎?王老五可在那呢,人家又不傻,萬一塌了那可就是死啊。要是起了衝突,以王老五的能耐,咱們哥倆可就不好說了。”

“怕什麼?我是大櫃,你是把頭,官府、土匪都是咱們聯係,還有那麼些打手,他王老五再厲害,還敢跟咱們尥蹶子?他要是懂事兒還則罷了,要是不懂事兒就弄死他,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這幫泥腿子都聽他的,這不是打咱們的臉嗎?你去把人都叫來,今天就讓這個王老五認識認識,馬王爺有幾隻眼。”

“可萬一要是……”

“沒有萬一,這些人什麼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時咋咋唬唬的,動真格的他們敢動手嗎?”金大拿打斷他,湊上前說道:“這金子是怎麼來的?是人命換出來的,咱們還能怕了他們?”

沉思片刻,金把頭點頭:“就這麼辦,我也早看他不順眼了,他從來沒把咱們當回事,今天就教他做做人。”金把頭應聲,轉身去找了手持木棒,在外圍遊弋看守的二十多人。

集合之後,金把頭在前,金大拿當中,打手隱隱包圍在後,向著正在往小推車裡鏟土的王言和朱開山那裡走去。

他們知道王言在這些淘金者之中有號召力,但是他們也知道,有號召力沒用,這些人現在都想著淘金子運出去,不是一條心,不敢對著來的。就是要殺雞儆猴,讓這些人知道,這裡他們哥倆說的算。

“這誰乾的?”

金把頭拿著棍子直接到了井口,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隨即看著朱開山大聲的招呼:“你,過來!”

和王言對視一眼,朱開山上前幾步:“咋了?”

“咋了?你怎麼把井口改成方的了?”

朱開山環顧一圈,指了指旁人的:“大夥兒不都是這麼挖的嗎。”

金把頭當然不會聽他的解釋,不耐煩的說道:“正規的是方中帶圓,你改成方的,妨我淘不著金不是嗎!這多晦氣呀。”

“咋了?吵什麼呢?”

“大櫃,你看看,他給弄成方的了。”

金大拿上前看了一眼,回頭看著朱開山:“哎呀,我說朱老三呐,你怎麼把井挖成這樣啊?這晦氣呀。你得下去把那個井填了,這樣才能辟邪消災。快下去吧。”

金把頭也在一旁輕喝:“你還瞅啥?下去,快點的。”

朱開山想也不想,隨手把東西遞給身邊的人,到了井邊就要往下跳。

“老朱大哥,等等。”

出聲的,當然是王言。他早看明白了,這倆玩意兒說話的時候,眼神就往他這瞟,傻子都能看出來是衝他來的。外圈隱隱圍上來的,持棒打手的惡意他也看的分明。其實朱開山那人精也看出來了,不過是他不想暴露,平添事端罷了。

這一天王言早就想到了,畢竟他那麼跳麼,挨收拾是遲早的。其實想也正常,沒人能允許手下人的威信蓋過自己。尤其還是這種少數人統領多數人,同時上下充斥矛盾的情況下。

既然他有能力獲得號召力,再加上本身還比較能打,那麼憑此,他就可以代替這個大櫃還有把頭。官府、土匪可不在乎誰管這一攤子,他們隻在乎能不能收到金子。

那麼很顯然的,在他們看來,這一次要麼他被壓下去,要麼他出來被怕死,反正不能弱了他們的威信,就要殺他這隻雞。

王言之所以出頭,之所以那麼跳,本身也有他的想法。

這想法倒是也不複雜,就是看看這淘金不要命的人裡邊,有沒有可用的人,收到手下也算是一些力量。這一個多月過去,倒是也發現了一些人。都是跟他比過武,喝過酒,聚攏到身邊的,這些人經過一定的訓練就是好兵。

要不然真論起陰來,誰能陰的過他這個老陰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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