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零章 先當了山大王(1 / 2)

現在東北的地盤實際上都是沙俄的,即使日俄乾過之後,北部的中東鐵路及其所屬權益,也還是沙俄的。大清對於東北的統治,僅僅隻是名義上。但縣令和那些軍隊,老百姓是認的,他們大字不識一個,不知天下大勢,當官的又積威日久,不認也不行。沙俄雖然在之前占領東北全境,但人手總是有限,基本上還是該怎麼就怎麼。

所以王言覺得那些土匪實在是完蛋,現在誰有功夫管他們?還老老實實的給人打工,太差勁。

一路騎馬奔著外圍而去,不出意外的,王言先遇到了土匪。

“站住!”

伴隨著一聲槍響,陣陣呼喊響起,守在路兩旁的土匪持槍衝出來包圍了王言。

“下來!”

“乾什麼的?”

八個人,六條槍,兩把漢陽造,四把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破筒子燒火棍,快速的掃了一眼,安撫好受驚的馬兒,王言輕盈的跳下馬背,點頭哈腰:“各位好漢,我不是運金的,是有要事稟報官差大人。”

為首端著漢陽造的土匪上前:“什麼要事啊?還帶著一個死屍?跟爺先說說。”

“你上眼看看,這是金大拿的屍體,他摔斷了腿不要緊,還摔折了脖子。什麼事兒都要大櫃操持,現在他死了,我想著得告訴官差,讓官爺們再指派一個大櫃不是。”王言薅著金大拿的頭發,露出不甘的臉,讓他們看清楚。

那人孤疑的看了一眼王言,隨後繞著馬兒到了另一邊,看過之後,轉回來二話不說:“綁了。”

“大哥?綁我乾什麼?我就是個辦事兒的,什麼也沒乾啊。”

“你撒謊,那腿一看就是被人打折的。請官府指派大櫃?怕是你自己想乾吧?”那人很自信:“你身上肯定帶著金子,想要買通官差是也不是?”

不等王言狡辯,那人繼續道:“這金大拿肯定就是你弄死的,行啊,小子,膽挺肥啊?活膩歪了?綁上帶走,把嘴塞上,眼睛蒙上。”

王言沒有反抗,畢竟計劃趕不上變化,原劇裡演的,一會兒官差一會兒土匪的,也不知道到底誰守著。問金大拿兄弟倆,他們也不知道具體的巡邏防衛情況,要不然金把頭也不至於讓人家一刀砍死。既然這個土匪不是傻的,還非要帶他上山,那可真怪不得他王某人了,他無所謂,臨時變一變,顛倒一下順序也無妨的。

“你們幾個繼續看著,老六,你跟我一塊壓這小子回去。”

領頭的吩咐了一句,二話不說給了王言一腳,讓另一人牽著繩帶他走。

彆說這不輕不重的一腳,就是卯足了勁踢他,大概率也是不能破防的。至於蒙眼,不讓他看路,不說他本身就能通過方向、走勢判斷,山下還剩下二十來人呢,他們總不能不知道自己老巢在哪吧,蒙不蒙的沒什麼用。

“海哥,怎麼綁了個人回來?”

“這小子弄死了老金溝的金大拿,想要找官府自己上位,被我抓回來聽從大當家的發落。”

王言知道是到地方了,這一路爬山、翻溝的,他上午出來,到地方都是中午了。以他們的腳程來說,得個七八裡的山路,叫個深山老林了,藏的挺嚴實。

被推搡著,到了一出喧囂所在,霎時一靜,隻覺密密麻麻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上下打量。空氣有些渾濁,有臭味,也有酒肉的香味,不是很好聞。

“海子啊,不好好的看著那些泥腿子,綁個人跑回來乾什麼?”正前方,一個粗粗的,略有沙啞的聲音傳來。

“大當家的,這小子弄死了金大拿,想要去找官差自己當大櫃。”

愣了一下,隻聽那聲音響起:“吆喝,還他媽的挺有想法,膽子不小啊,把他的眼罩,還有嘴裡的布取了。”

身邊的那個應該是叫什麼海的人,應聲給王言解了眼罩,拿了嘴裡的破布。

虛眼看了一下屋內的情況,大木屋子,小木桌子,聚著二十多人,正熱熱鬨鬨的吃著午飯,可能是開春要來活了的關係,夥食不錯。武備情況,差不多隻有二十條槍左右,還多數都是燒火棍,算上外邊巡邏防衛的,山下的四條槍,撐死了也就是三十多條而已,照比被大棒打死的那小子說的五十多條,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就他媽吹牛比嚇唬人行。

身邊的那個叫什麼海的,眼見的王言四處尋摸,二話不說就是一腳:“瞎看什麼呢?嫌死的慢是不是?”

王言點頭哈腰的賠不是,看向前邊不遠處坐在一張大椅子上的中年壯漢,賠著笑臉往前湊:“大當家的,想來你就是名聲響徹方圓百裡的獨山龍了,人們都說你恩怨分明,處事公道,不行不義之事,不貪不義之財。你明察秋毫,自不會亂殺無辜。那金大拿真不是我弄死的,是彆人乾的。”

“你這小子說話海挺好聽的。”獨山龍哈哈大笑,招手示意王言近前:“你說彆人乾的?是誰?”

“我也不知道,就是早上一覺醒來,金大拿就死在了外麵。我們都議論,可能是之前官爺們找的那個賀老四的兄弟乾的。”王言強笑,著急的上前,語速很快:“之所以讓我送人,也是平日裡我跟那些人的關係都不錯,大家推舉我做個先鋒。怎麼說也是個上位的機會,我不是想著堵一下嘛。要是真的做了大櫃,我這十八代貧農的出身,那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不是。”

“哦,這樣啊……你應該知道了吧?金大拿手下的那些人可都是我的弟兄,怎麼到現在我沒收到消息呢?是不是你們這幫泥腿子造反了?嗯?”獨山龍伸手不輕不重的拍著王言賠笑的臉……

王言強笑,變微笑,一隻手溫柔的抓著獨山龍的糙手,另一隻手一個大嘴巴子就甩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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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山龍瞪大了眼睛,不明白為什麼他被綁縛背後的手竟然抽了出來,更不明白為什麼後邊一群看著的小弟沒有出聲提醒。

不待下邊的人反應,王言用力哢嚓一下子擰折了獨山龍的胳膊,一腳蹬下去踹斷了他的小腿迎麵骨,抓起一邊立著的保養不錯的漢陽造,拉動槍栓,子彈上膛,直接一槍將反映過的一個舉著槍的人爆頭。而後快速退彈上膛,又爆了另一個頭,震懾住他們之後,大聲喊道:“都把槍放下,子彈不長眼,這槍裡還有三發子彈,我看誰想做那三個早死的鬼。”

看著倆被爆頭的兄弟,聽著上麵獨山龍的痛聲嘶喊,下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是頓住了動作。

“你放了我們大當家的,有話好說。”

“對,我們這麼多人,你拚不過我們。”

………眾人七嘴八舌的表著衷心。

獨山龍緩了一會兒,血紅著眼,哆嗦著,顫聲道:“兄弟,你是好漢,我們這裡這麼多人,這麼多條槍,你三發子彈是必死無疑。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我保證絕對不追究,捧你做二當家,地位隻在我之下,怎麼樣?把槍放下吧,你剛才也說了,我獨山龍也是響當當的,說話肯定算話。”

“誇你兩句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你他娘的還當真了?”

要不是還想著接收遺產,剛才就把他送走了,當下也不磨嘰,直接踩折他另一條腿。

斷了一條胳膊,兩條腿,是生生扭折、踹折的,疼痛超過了能承受的極限,獨山龍終於挺不住了,慘嚎一聲,脖子一歪暈了過去。

下邊的一幫人著急的喊著什麼‘大當家的’、‘大哥’之類的,反正就是純純的一片忠心。演技不好,沒眼看。那光哭墳,沒眼淚。這些人喊的情真意切,就是沒有一個摸槍的。

‘砰’的一聲槍響,又爆了個頭,大喊大叫的人順間安靜下來,王言快速拉動槍栓上膛:“現在還有兩發子彈,我看看誰活夠了?”

沒人說話,很多人在之前的兩槍就已經服了,現在又爆了一個,那就更害怕了。能活著,沒人願意死,那槍槍爆頭的槍法,沒人敢賭下一個爆頭的會不會是自己,這是人性。

王言端槍虛瞄,看著傻傻的站在麵前的,把他綁上山的人:“想活想死?”

這小子也痛快,直接就跪地上了,慌忙解釋:“大哥,我想活,想活啊。我不知道大哥如此英雄,要是早知道,給我八個膽子也不敢呐。你大人大量,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很好,把你的槍給我拿過來。”

在其他人的各種眼色中,那個什麼海痛快的提著槍口上前,輕輕的放在桌子上。開玩笑,這時候了,還拿眼神嚇唬他?要死死他們,反正他是沒活夠。

滿意的點了點頭,王言道:“你挺識相,踹我那兩腳就不追究了,叫什麼啊?”

“好漢大哥,我叫於震海,有事兒隻管吩咐。”

“去,把他們的槍都給我下了。”

於震海應聲領命,轉頭就開始收槍,不大一會兒槍都收齊,堆在了王言的腳下。

又打發了於震海去外麵把旁的人都忽悠進來,他這才知道為什麼土匪不敢作亂。

因為算上山下的六個人,加上這裡的人,以及地上躺著的一起,也不過才五十七人而已,算上金廠裡的那些打手也才八十,漢陽造不過十二條,剩下的全是燒火棍,他以前想的一百多號人以及五十多條槍的火力,是真高看他們了,就他媽會吹牛比,關鍵他沒全信,確信了一部分,多少的又些丟人了。

於震海把人都找回來,已經是下午了。也是這個時候,丁慧蓮店裡的那個叫老果子的夥計跑上了山,過來通風報信。看到王言大大方方的在那裡站著,驚駭欲絕,跪地求饒。王言沒慣病,一槍給崩了。

料理了老果子,他舉著槍,來回的比劃著:“都抬起頭來,看著我,以後這個山頭我說了算,有沒有不同意的?”

這個時候,當然不會有人反對,嚷嚷著拜見大當家的。

看著麵前心思各異的眾人,王言嗬嗬一笑,舉槍就射,崩死了五個。

一人抹了抹濺到臉上的滾燙,咽了口唾沫,哆嗦著腿,強挺著問了一句:“大當家的,他們都應了啊,為什麼殺他們?”

“我不喜歡他們的眼神,我睡不著。”王言隨手將槍遞給一邊的於震海讓他裝彈,又拿起一把槍緩緩的將槍口對著說話的那人:“那麼多人都當沒看見,怎麼就你事兒多?你膽子很大?”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那人再也站不住,直接跪在地上磕頭:“大當家的,我錯了,我不該說話,饒我一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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