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零章 先當了山大王(2 / 2)

“閉嘴!”

王言一聲厲喝,止住他的哭喊,淡淡的掃視了一圈:“我最後問一遍,我做老大有沒有不同意的?現在說了,現在死,我給你們一個痛快。要是過後,你們敢跟我玩陰的,還沒弄死我,那可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大當家的,我們都聽你的,你一個人就占了我們剌子山,是真好漢,你說什麼是什麼,我們服你。”

於震海非常懂事兒的捧場作表率,他不表率也不行,畢竟他是最先投靠的,新大哥倒了他也活不了。

“大當家的,我們服你。”

聽著不齊的口號,看著眼神躲避的人群,王言笑了笑:“好,今晚把這山裡有的都拿出來,做飯的兄弟弄點好的,我王老五,跟兄弟們一起喝喝酒,說說話,認認人。再給你們講一講以後咱們怎麼掙大錢,怎麼討婆娘,怎麼把咱這日子過好了。海子啊。”

“大當家的。”

“去山下,告訴我兄弟朱老三,就說我王老五當家了,讓他們放心,告訴他們,我明天就回去。”

“是。”於震海應了一聲,起身離開……

王老五不在,朱開山這個好兄弟自然就是大哥,其他人包括一乾被王言的凶殘嚇住的土匪都聽朱開山的吩咐。

忙忙活活的,處理了那三個土匪以及金把頭的屍體,一幫人就坐在河邊看著那條小土路,盼著王言早點兒回來。

其他的淘金客們也沒心思工作,再說現在也沒人管他們,索性就是一邊磨蹭,一邊說閒話,說著以後的情況。大小金粒兄弟倆,找到空隙去給丁慧蓮通風報信,說了今早的變故。

“老朱,你說王老……大哥不是出事兒了吧?”

一群人連午飯都沒吃,就這麼坐在河邊,抽煙的抽煙,玩石頭的玩石頭,眼巴巴的看著一點動靜都沒有,隻偶爾清風拂過,揚起塵土的小路,終於是有人忍不住的問出了話。

不等朱開山撫慰,就有被揍的鼻青臉腫的土匪說話:“彆亂說話,那王大爺厲害著呢。再說了,要是真交代了,也沒見官府還有山上派人過來呀。”

朱開山嗯了一聲:“他說的對,我那兄弟啊,心思縝密,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許是中間出了變故,這才耽擱了。大家夥都不用擔心,今天肯定有個結果,不論怎麼樣,咱們今天都到這個份上了,大不了就是個死。”

其他人沒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都是他們自己上車的,誰也跑不了。包括一邊的土匪在內,要是沒投靠,憑什麼把他們放了?回頭說不清也是個死。

眾人心思各異,悔恨帶憧憬的盼呀盼,終於,到了天色見黑的時候,小路上有了動靜,是一人騎馬向著這邊過來。

一幫眼巴巴的老爺們兒趕緊的站起身,拍著屁股上的土,看著那一騎快速近前。

有眼神好的土匪認出了來人:“是海哥!”

朱開山轉頭問道:“海哥是誰?”

“是外麵負責截運金的人的,很受大當家的賞識。”

“那不是完了嗎?”

“過來了,過來了,看看這個海哥怎麼說。”

於震海勒馬停在眾人麵前,翻身下了馬背,皺眉看著跟明顯不認識的人在一起的一幫山上熟麵孔,拱了拱手問道:“誰是朱老三?”

“我是朱老三,不知道這位大哥找我乾什麼?”

“王老五當了我們新的大當家,大當家讓我告訴你們,不用擔心,他明天就回來。”說完話,於震海明顯的感覺周身安靜了一瞬。

朱開山呆立當場,良久,乾巴巴的問出聲:“你是說王老五成了你們大當家的?能不能麻煩兄弟給我們講一講事情的經過?”一邊圍在一起的二十多人也是連連點頭,太魔幻。

於震海點了點頭,從他綁了王老五開始,繪聲繪色的將整個事情,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

雖然他是親曆者,但他也覺得王老五狠的過分了,又些接受不能。一個人,靠著五發子彈,三槍爆了三個頭,震懾了他們好幾十打家劫舍的土匪,讓他們不敢亂動。這更像是話本裡的事跡,卻實實在在的發生在半天之前。這一路上過來,他腦子裡全是槍槍爆頭,一人震群狼的畫麵,愈想愈覺自己投靠的明智。

聽過了事情的原委,朱開山不敢相信的同時,卻也是放下懸了一天的心。這王老五不聲不響的擺平了土匪,手裡有了槍,那就有了跟官府講條件的資格,這一大劫算是過去了,好兄弟啊……

“我兄弟沒彆的話了?”

“沒了。”

朱開山沉吟片刻,轉頭道:“兄弟們,你們也都聽見了,王老五現在做了大當家,咱們的命不光保住了,借著這金坑,兄弟們以後還能發財。這個事兒,你們知道就好,不要跟他們亂說。行了,回去吃吃飯喝酒,踏踏實實的睡一覺,這金坑是根本,明天讓他們都好好乾活。我去山上跟我兄弟會合,具體怎麼樣,等明天我和我兄弟回來再說。”

一群人高聲應是,轉身開開心心的散去,土匪和淘金客很好的融入在了一起,勾肩搭背的,以後都是一個鍋裡的弟兄了……

王言正跟一幫土匪喝酒吃肉,順便給他們洗腦呢,氣氛那叫個好。雖然他隻留了十二把漢陽造,剩下的那些又都給他們發了回去,但是除了一邊吊著的,模樣淒慘的人以外,沒人打黑槍,一團和諧。

看到跟於震海一起進來的朱開山,他一點兒不意外,不來才意外。

“兄弟們,都靜一靜,靜一靜。”王言大聲的止住喧囂,拉過朱開山說道:“這是我的好哥哥,朱老三,以後,他就是咱們剌子山的二當家。”

土匪們都是懂事兒的,齊刷刷的起身抱拳:“見過二當家。”

朱開山笑嗬嗬的拱手:“以後都是一家人,兄弟們多多關照啊,哈哈……”他當然不想當什麼二當家,但現在他沒有拒絕的機會,必須得應了。

王言哎呀一聲,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看我這腦子,咱們還沒拜把子呢是吧?不過老朱大哥啊,我覺得咱們的感情不用多說,過堂拜香的那一套就免了,也不差那些沒有用的,來,兄弟們,咱們跟二當家,跟我老朱大哥一起喝一個。”

朱開山也不磨嘰,拿著酒壇子哈哈一笑,仰頭就是一頓噸噸噸噸,順著脖子灑了大半,敗家。

喝了酒,倆人這把兄弟算是認下了。安排朱開山做在一邊,王言沒跟他多說,正上思想課呢,不能斷了。

聽著什麼拿下隔壁的林中虎,什麼獨霸金礦,套婆娘生孩子,什麼訓練戰術,鍛煉身體,什麼買槍買炮,什麼一統方圓五百裡,做大做強,朱開山是嘴角直抽抽。彆的不說,他挺服的。他這好兄弟吹牛比、忽悠人的功夫真是一等一,聽的他都上頭了。看看那一個個的麵紅耳赤嗷嗷叫的土匪,什麼效果不言自明。

忽悠完了之後,王言帶著朱開山到了已經打理利索的,原本屬於那個獨山龍的大房間裡,倆人盤腿坐在燒的滾燙的炕上,圍著小方桌喝茶水。

“兄弟啊,我得謝謝你抬舉我,但是這二當家我是真乾不了。”

“想過安生日子?”

“可不是嘛。”朱開山拍了一下大腿:“年輕的時候啊,我就到處廝混,我們家你嫂子跟我也沒享過福,她把三個孩子拉扯大,又九死一生的闖關東到元寶鎮找我,鬨拳的時候更混賬,害死了我的老父親。糊塗了半輩子,現在是不想折騰了,就想踏踏實實的置個幾坰地,給幾個兒子都說上媳婦兒,我就是死了也知足啊。”

朱開山今年三十九,現在這年月來看,歲數不小了,畢竟他大兒子朱傳文今年都有十八了。加上早年受的傷,身體狀態不再巔峰,老婆孩子又是剛闖關東過來,褪了雄心再正常不過。

“行,老朱大哥,你想怎麼樣都好。”王言喝了口茶水,笑著說:“但是現在我不能讓你走,怎麼也得等到年底,到時候看看我能不能回去,要是能,咱們就一起回去,要是不能,就麻煩哥哥你回去幫我置上幾坰地,再把房子推了重新蓋個大院子,這下發達了,還想著回去討婆娘,給我們老王家傳宗接代呢。”

“咱們倆是把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要是你不能回放牛溝,我保證給你辦妥妥的。”朱開山哈哈笑,轉而神情嚴肅道:“不過兄弟啊,哥哥我得勸你一句,土匪這個行當,不是長久之計啊。而且造的孽也多,不好,不好啊……”

“老朱大哥,我也沒想當土匪。但是現在形勢如此,我是被逼上了梁山。這山大王我要是不做,今天就是十死無生,你說我怎麼選?這當了山大王,手下七八十號,山下溝裡邊還有要跟我鬥智鬥勇的兩百來人,到了這個份上,你說我還有退路嗎?時勢造英雄,這百八十人占山為王是土匪,要是千八百人占山為王,再有槍有炮……老朱大哥,那兄弟我可就是正規軍了啊……”

朱開山愣愣的聽完,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索性喝茶不說話。要說不信吧,王言能乾當上土匪頭子他不信,人家也成了,要說信吧,那是一千人,還有槍有炮,那不癡人說夢麼。反正也說不了,就那麼回事兒吧,他過好自己日子得了。這個兄弟認的太刺激,他得離遠點……

知道朱開山是被他流露出的一些小想法鎮住了,王言適時的換了話題:“那個獨山龍被我打斷了手腳,捆在了外麵,弄死了他,賀老四的仇就算是報了。詳細過程你也知道,現在殺官肯定不行,得等我的實力再壯大一些,到時候抓了他們交給哥哥你親自發落。”

他下午的時候就拷問了獨山龍,沒彆的,就是錢財,彆的價值他也沒有。其他的情報,彆的土匪也知道,所以問完了之後就扔一邊不管了。眼下正頑強的活著,不想死。

“現在就行了,到這就差不多了。斯人已逝,不能再給咱們添麻煩了,我看這就挺好。回頭我再聯係聯係他的老婆孩子,照拂照拂,幫襯幫襯,他賀老四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原劇中他也就是弄死了金大拿兄弟倆,官差還有土匪是一個沒動,現在能到這一步,他確實也該知足了。他的話沒錯,但王言不是那麼看的,官府平白吞他六成的金子,不弄死這幫人,他睡不香。

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王言問出了關鍵:“老朱大哥,不知道金脈圖你想的怎麼樣了?”

朱開山笑嗬嗬的說:“我留著也沒什麼用,給你吧,挖礦總比圖人錢財、害人性命來的好。你找紙筆來,我這就給你畫出來。”

“老朱大哥,你放心,兄弟我當土匪,肯定不乾那些喪良心的事。畫圖的事兒不急,以後時間還長著呢,你到那現指都來得及。現在啊,咱們就看看這幫子土匪有沒有吃了豹子膽的,不把他們收拾利索了,以後這覺是沒個睡啊,總是擔心腦袋搬家,不好。”

說著話,王言拿起花生米,biubiubiu的打滅屋子裡的蠟燭,室內頓時一片黑暗。

朱開山當然明白是因為什麼,即使不明白,他也睡不著,這土匪窩子裡,沒有安全感。

屋內安靜的除了均勻的呼吸,再無其他,兄弟倆蘊著雷霆,防備著有可能發生的一切……,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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