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五章 要招安(1 / 2)

大雪封門,覆著青山,覆著土地,入目儘是白,又是一年隆冬時節。

愈加大的王家莊中嫋嫋飄著炊煙,戳貓逗狗閒不住的孩子們裹著厚厚的溫暖棉衣追逐打鬨,臉凍的紅,手玩著雪,凍的更紅,鼻尖的鼻涕一點點的延長,就在以為要掉下來的時候,一個長吸就給收了回去。有的孩子不在意,拿著袖子就擦,回家定是難少一頓罵的。

棉花,是從西域那邊弄過來的。雖然這個時候東南的一些沿海地區,也有些許種植,但是不成氣候,沒有西疆那邊的好,更沒有那邊的多。

商隊在那邊有個棉花粗加工的廠子,弄回來之後做衣服被子。不過因為距離所限,又穿越彆國,弄回來的成本也高了許多。是以現在就隻是王家莊的居民以及保障遼東那邊的軍隊保暖。打仗,還是打的後勤,先進程度、數量以及運力的多方麵綜合指標。在這方麵,在這個世界,還沒人搞得過他王某人。

天氣實在寒冷,除了溫飽不愁的孩子們有心思在外麵瘋跑,大人們多是去做工,老人們則是舒服的眯著眼,坐在溫暖的炕上,透過雙層玻璃看著窗外的白茫茫,憶苦思甜。

在這樣的天氣中,一行人不顧嚴寒,頭戴鬥笠,罩著皮袍,到了王家莊外下了馬。看著沒有圍牆,不舍阻攔隨意進出的莊子,看著那一排排紅磚青瓦玻璃窗的房子,他們呆立當場。

他們這些年打家劫舍,弄死了不少富戶。紅磚、玻璃窗他們當然不陌生,都見過。甚至他們梁山之上,原本的聚義廳,現在的忠義堂,用的都是大扇的玻璃。那是他們搶了富戶家的落地窗,小心翼翼弄回山寨裝上的。

他們知道陽穀縣富裕、安全,一路行來也看了不少人家,是如此房子。但他們沒想到,到了這天下第一富庶之村的王家莊,才算是開了眼。那些追跑打鬨的小娃娃,他們也看到了,那一瞧就是保暖的。

梁山上不少人對王言怨念頗深,提起來就是什麼朝廷奸佞,為富不仁,亂殺無辜,禍國秧民,就沒有一個好詞。受此影響,李逵這個沒腦子的,更是整天叫囂,一行動就要殺奔陽穀縣,要剁了鳥將軍的腦袋,得了錢財,回山快活。這也正常,梁山上沒腦子的也不少,陽穀縣王家莊的富庶又是天下聞名,天不怕地不怕的草寇們,手中有著力量,身邊有著兄弟,謀那財富又能怎滴。

但是明白人知道,莫說能不能帶領人馬進到陽穀縣,又能不能殺了王言,就說都能做到,前腳弄死了王言,後腳暴怒的大宋君臣就會弄死梁山上的所有人。一年上百萬貫的錢財供應,至今仍然不絕的新鮮物什,還有最關鍵的一手操控著遼、金以及魯智深三方勢力,把握著平衡,取外財為己所用。

如此重要的人物有了閃失,便是沒乾係的朝臣都不能乾,更彆說園子修高興的趙佶了。

一行人四處張望著,牽馬進了莊裡。王家大宅當然不難找,畢竟就建在山坡上,一眼就能看到。更不要說王家莊的擴張,並沒有往山坡上去,那大宅在這樣一個富庶的、人口密集的莊子裡,就變的更加顯眼。

他們目標明確,直奔山坡上大開著門王家大宅。沒有高門大戶的規矩,大門是一直開著的,誰都能走。

門房舒服的坐在溫暖的小屋子裡,就著小火爐喝著茶水,手中還弄了本書皺眉苦思。這是專門給他們準備的地方,夏天避雨,冬天保溫。也是因為太忙了,每天來的人都很多,不得不在門口弄了這個專門迎來送往的。

透過滑落著水珠的玻璃窗看著牽馬而來的一行人,他將書翻扣在一旁的桌子上,起身開門走出去,站在大門外三步之地等著那些人牽馬近前,拱手一禮:“小可未曾見過幾位,不知所為何來?”

做門房,最重要是記性好,禮數周到。以王大官人的身份地位,每天求見溜須拍馬的人太多了,尤其最近年節,若不是今日大雪阻隔,人是少不了的。更何況同時還有些做生意的人,要來找廠裡的一些管事,或者是找老管家王福生,這大門口一天都不得閒。

為首一黑瘦之人拱手:“在下梁山宋江,有要緊之事特來求見將軍大人,勞煩小哥通稟。”

“梁山?”門房皺了皺眉,隨即側身道:“幾位冒著大雪嚴寒遠道而來,想來人乏馬勞,隨我入內吃些茶水暖暖身子,在與馬喂些涼草。”

“多謝。”

宋江拱了拱手,帶著他的兄弟們隨著門房進了大門,走進了站崗的房子後邊的一間大房子中歇息。那門房讓人上了茶水糕點,說了兩句客氣話,離開去通知東家。

言多必失,隔牆未必無耳。是以宋江等人就默默的坐在那裡喝茶,吃著味道還不錯的糕點,耐心的等著回話。

過了一會兒,那門房少年開門走了近來,後邊是一個雙手攏在袖子中的老者,見此情形,宋江等人趕緊的站起身來拱手見禮。

王福生笑嗬嗬的回禮:“在下乃府中管家,你們的來意東家知曉,東家讓我給宋頭領帶幾句話。”

這就是不見人了,雖然心中失望,但宋江表麵恭謙不變,笑道:“宋江洗耳恭聽。”

“東家說,他雖有品級,卻不過是一商賈,無能參與軍國大事。梁山招安之事,自有今上與朝臣決議,他幫不上什麼忙。未免旁人說三道四,便不來與宋頭領相見,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見諒。”

“既如此,宋江兄弟等人便不多打擾了,告辭。”宋江也乾脆,沒有多留著休息,直接帶著手下兄弟離開。

王福生這個大管家親自送到門口,看著他們出莊子,算是給足了麵子。

離開王家莊,幾人慢悠悠的騎著馬,花榮說道:“哥哥,那王言不幫我們,甚至見都不見,我們如何是好?”

見宋江沒說話,另一騎上的柴進開口道:“花榮兄弟,咱們本也沒打算指望王言幫忙。他嫌棄咱們是草寇,不與咱們來往,說來也沒什麼。他的情況咱們也知道,就是給今上賺銀子的,從來不與朝臣相交,這是明哲保身。若是他為我們開口,豈不是給了那蔡京、童貫、高俅等人發作的借口。”

“柴大官人說的對,來前我便料到會如此,隻是心存僥幸,又順路而來罷了。”宋江歎了口氣:“走吧,去與李逵他們會和,如今大雪難行,咱們一路又要隱匿身份,還是快些動身吧。”

說罷,揚鞭催馬,卷著雪花疾馳而去……

王言抱著孩子,在窗前顛噠著,小不點兒一隻胖乎乎的手摸著冰涼的窗戶,一隻手放在嘴裡啃著,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窗外的積雪,那晶瑩純真的眼中,滿是對世界的好奇。

這幾年他也沒閒著,金蓮跟三娘兩個女人更沒閒著,尤其是三娘第一胎是個女娃,哪裡能閒的住。所以不出意外的,這幾年過去,金蓮又生了倆,一男娃一女娃。而三娘也生了倆,也是一男娃一女娃。金蓮更高興了,她生了四個孩子,三個是男娃,三娘生了仨就一個男娃,驕傲滴很。三娘不服,懷著孕呢,還要生一個。金蓮倒是不想生了,當然,想生王言也不讓,現在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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