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王言拿出了兩瓶茅子。憑票購買,一瓶八元,而且一般的供銷社還不賣。現在可都是真材實料的,酒質非常好,喝著比較不錯。
馬都謔了一聲,是驚著了,豎起了大拇指:“王爺大氣!”他是大院子弟,他也喝不起這酒。心下愈發肯定,王言不是表麵那麼簡單。要真是簡單了,一個月二十六塊錢,這兩瓶酒就下去十六了。還沒說票不好找,酒不好買呢。
“小子,彆說沒有用的,趕緊倒酒啊。這用著鬥彩的酒杯,喝著八塊的酒,也就是這個敗家子能乾的出來。”
馬都自覺接過酒,擰開蓋子,汩汩汩的先給老關頭,接著給王言,最後才給他自己倒。
“提督爺,可沒有喝著酒還罵著人的啊。”王言笑嗬嗬的舉起酒杯:“來吧,咱們爺仨喝一個。”
三人喝了酒,又動筷吃了菜,捧了一番王言的手藝,感謝他這個廚子,這飯的開頭就算過去了。
王言問道:“剛才您二位說道哪兒了?咱們接茬兒聊。”
“說道清代的琺琅彩跟其他的瓷器有什麼不同。”
“哦,要說這個……”
話匣子打開,一邊喝著酒,一邊亂七八糟的說著有關古董的那些事兒。當然主要是王言跟老關頭再說,馬都跟那聽著,不時的插嘴問上兩句,實在不明白的,就著老關頭因為這兩年形勢有緩兒,而擺出來的那麼幾件東西,給馬都實際看看。
聊閒天兒的時間總是很快,再喝點兒酒迷迷糊糊的,那就更快了。一頓飯從中午吃到天黑,仨人喝了三瓶酒,那些飯菜則是吃了個精光。
老關頭奔七十使勁呢,喝了沒有一斤,但也得有七兩。雖然時間喝的長,有身體代謝排解,但是該迷糊也迷糊。王言扶著手腕給他攙到屋裡,確認了死不了,出來跟馬都一起,收拾著殘局。
“今天的收獲很多,算是徹底的明白了這些個物件兒到底是個怎麼回事兒,還有吃的好喝的也好,不瞞王爺,我這都半個月沒見油水了,喝的還是八塊一瓶的茅台,多謝王爺提攜,也多謝王爺款待啊。以後有用的上弟弟的,您隻管說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馬都的酒量不錯,基本是陪著王言一杯一杯喝下來的,一斤多點兒酒,迷糊肯定是迷糊,但肯定是沒喝多,意識清醒著呢,拿著抹布擦灶台、擦桌子,乾勁滿滿。經曆過兩次接觸,今天又是喝了半天的酒,也算是跟王言混熟了,算是成了好朋友,故此雖然說的是客氣話,但言語之間態度也隨意了很多。
“都是自家兄弟,不用那麼客氣,以後處的時間長著呢。至於吃什麼喝什麼,不瞞你說,我還真不差這幾個錢。就是在我們家那個院,還有我媳婦那邊,都不好露相,不然容易惹麻煩。就是你今天不是跟你喝,我也想著過兩天找個油頭跟提督爺喝兩杯呢。”
王言嘴裡叼著煙,笑嗬嗬的跟那洗著碗,他說:“至於這些老物件兒,其實也沒什麼難的。現在好東西滿大街都是,不稀奇。你有錢就去收,拿著實物,對著相關的書,多看、多學、多琢磨,有個五六年就能有些功力了。
不過要是見到太好的東西你要小心,雖然這會兒東西多,但也還是有造假的高人專門騙懂行的人,有的可能是剛出土還沒幾天的東西,留個心眼兒就是了。要說現在這局勢也有意思,人家費儘心機的弄假貨,就為了騙幾十塊錢……不過這樣的高手也不多見,你留心就是了。”
“哎,我記下了。”
“等一會兒回去,我就把之前整理好的書送給你,你拿回家自己慢慢研究去吧。以後有機會,我再看看你都弄了些什麼好東西。”
馬都應聲點頭,心中暖乎乎的收拾著衛生,暗自感慨著王爺是好人……
帶著自己的鬥彩酒杯回到家中,王言找出之前準備好曆史以及藝術工藝方麵的一堆書,幫著綁到了馬都的後座上,送到了街上看他蹬著自行車走遠,這才回了家。
不出意外,蘇萌已經在屋裡坐著了:“王爺,您老可算是喝完了。不是我說你啊,你也彆怪我管的寬。那關大爺都六十多歲奔七十了,又是自己一個人住,您老跟那個馬都可都是二十多的年輕人,這要是給關大爺喝出個好歹來,你可跑不了乾係。”
王言倒著熱水泡茶,點頭認可她的說法,解釋道:“不用擔心,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呢。關大爺半天就喝了七兩酒,以他的酒量來說,問題不大。而且你當人關大爺傻啊?能不能喝他自己也清楚,你不用惦記,一會兒睡覺之前,我再過去看一眼。你跟朋友玩的怎麼樣啊?”
蘇萌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回答了王言的話:“也沒什麼玩的,就是一起到北海公園逛了逛,咱們京城的那些個地方我都逛膩了,也沒什麼好玩兒的。”
“再有幾天我就發工資了,要不咱們下周八達嶺爬長城去?一早出發,晚上回,去不去?”
“行。”蘇萌想都不想就點頭,也沒什麼好想的,出去玩哪有不願意的。
定下了這麼個事兒,蘇萌內心中對於王言一跟人喝酒就喝一下午的事,也就過去了。她當然不高興,搞對象嘛,新鮮勁沒過當然想總是膩在一起。
又是一陣有的沒的,摸摸索索,八點多的時候,蘇萌滿麵紅潮的離開,接著院裡的涼水洗了把臉冷靜冷靜,這才蹦蹦跳跳的回了後院,她越來越盼望著結婚……
王言出門去了老關頭那裡,進到裡屋看了看正打著呼嚕的老關頭,而後關了房門,欠了窗戶開著縫,從裡麵把大門插上,翻牆跳了出去。
“我說王爺,您這是跑我師傅那尋摸寶貝去了?”
看著猛的跳到自己麵前的王言,韓春明一個激靈,又看了看後邊老關頭的院門,懷疑的眼神看著王言。
“我是那種人嘛?”王言搖了搖頭:“上次咱們見過的那個馬都還記著吧?上周來我這看東西了,又約著今天喝酒。我想著這不是提督爺沒什麼事兒,就來他這喝的。從中午喝到晚上,提督爺歲數大了,喝了七兩酒,這不是怕他出什麼事兒,過來看一眼嘛。甭進了,才從裡麵插的門,要不你當我願意跳牆呢?
不過你小子命不好,今天弄了兩條魚,還頓了一大鍋紅燒肉,馬都拿的烤鴨、熏雞、豬頭肉,我又拿了三瓶茅台,吃的好喝的也好,你沒趕上啊……”
韓春明咽了口唾沫,搖頭道:“我也沒辦法,這不是還欠您十一塊錢沒還呢。結婚三轉一響,我也得弄個自行車啊。前一陣子找了個天壇的活,那邊運沙土呢,工期趕不上,領導讓做短工,我就拉著濤子一起跑去乾的。這是乾了大半個月,基本上差不多了,這才回來的早,要不又得乾到十點多。這以前還好,現在想著要跟曉麗儘早結婚,我這壓力就大,實在是難啊……”
“嗨,沒什麼,人家曉麗家對你也沒什麼要求,你挺一挺也就過去了。最近你媽不是給你二哥張羅對象呢麼,他在廠裡乾好幾年了,現在要結婚,肯定能給他分房。你二哥那邊要實在不行,我想想辦法,跟咱們廠管分房的領導說說。
我乾這麼多年也有資格分房,隻是我自己有房子,就一直沒爭沒搶。等我跟領導研究研究,把這名額讓給你不就完了麼,彆人也說不出什麼。我也是這兩天才想到這麼個事兒,這有了住的地方,那就萬事好辦了,不用太擔心。”
韓春明哎呦一聲,雙手合十:“我先謝謝您了,您是不知道啊,我媽最近愁壞了,飯都沒心思吃。等我回去把您這話跟她一說,她也就有底了。”
“我覺著啊,你還是彆說,大娘有點兒壓力,那你二哥那邊說不定就能又些變化。要是到咱們廠的房子住,那你可就搬出去了。雖然都離的沒多遠,可總也有些距離,有距離,那就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你這麼個大孝子,早都聽大娘念叨以後跟你過,所以啊,還是你二哥搬出去,你在這住著的好。”
“哎,也是……”韓春明惆悵的歎氣:“不管怎麼說,都得先謝謝王爺。”
“行了,都不是外人,能幫就幫一把。”王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去洗洗睡吧,明天又該上班了……”
韓春明使勁的點頭,心中暗自感歎,雖然王爺搶了蘇萌,但是人家也不知道他跟蘇萌有事兒,也怪不到人家頭上,而且蘇萌這個女人有問題,同時跟他曖昧,還跟王爺勾搭。但即使如此,即使他都知道,可他心裡也不高興,隻是從來沒在王言麵前表現出來。
不過現在,隨著王言說要幫助他這個才去了食品廠一個月的人弄房子的事兒,他是真的感動到了。之前因為蘇萌的那點事兒,雖然一時的還是沒能釋懷,但是直覺忽然之間平複了很多。王爺是個好人,有能耐,還這麼大氣,也非常關照他,比他韓春明強了很多,挺好的。
不管怎麼說,王言跟蘇萌已經在一起了,他也跟蔡曉麗談婚論嫁,再念念不忘的計較那些也沒什麼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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