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資料你也看過,實戰技能大比武,七十多個科目,他報了十二科,全是第一。擒拿搏擊,那更是一等一的強,聽說這小子從小跟他爺爺練過武。一個能打七八個,而且還是帶武器的,真能空手入白刃,教官他都能打兩三個。
這樣的好苗子,本來應該是刑警隊、特警那邊的,不過他個人意願是回平安市做一名基層民警,要不然我們可沒機會。咱們區裡的其他所,對於我把人分到咱們所可是意見很大啊,說我偏向。師父啊,你可得搞好所裡的工作啊,群眾滿意度要把它給提上去,要不然我這工作也不好做。
哦,還有,這小子比較特殊。高中的時候,父親出事故去世,她母親不久後就生了病,沒挺多長時間就撒手人寰。第二年,他家裡的房子、地就被占了,一下子暴富。他那時候可混,又沒其他的親戚朋友,幸虧當時社區的同誌照看著,這才又讀了書,考上了警校。這一點,所裡要關照一下。”
“好,回頭我們開個會,討論討論。”王守一點了點頭,這些情況他其實早就知道,心裡也犯著難呢。
一個沒有親朋,還有錢的警察,有追求還好,要是沒追求,那就是混不吝、滾刀肉,難管的很。而且這小子本身還不是一般的優秀,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排。
他看向葉葦:“這小子電話裡怎麼說的?有沒有受傷?有沒有驚擾群眾?是不是確定了真的逃犯?彆最後鬨個烏龍,咱們可不好交代。”
“他安全,逃犯也安全。我聽著話裡的意思是很輕鬆,應該沒什麼問題。”
“現在這幫孩子啊,真是越來越難管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給你弄出驚喜來。”
王守一歎了口氣,剛想繼續說話,就看到之前出警的陳新城一行人回來,剛才還打了個電話,說是新警員跟著一起過來了。
眼看著陳新城在那擺手招呼,他跟宋局招呼了一下,幾步走了過去:“怎麼回事兒?”
陳新城小聲的說道:“人帶回來了,應該是誤會了。”
他這一次出警,是因為公交車上有一老婦人帶著孩子,孩子哭鬨不止,人們懷疑是人販子。恰好新警員李大為也在公交車上,十分上進求表現求進步的李大為便上前處置,但他還沒入職呢,經驗也不足,同車的群眾報警,連他一起給帶上了。
這一路回來,陳新城通過觀察了解,發現這老婦人可能確實不是人販子,這就有些為難了,先跟所長通通氣。
王守一搖頭歎氣,走近麵包車前往裡看,正看到穿著休閒裝的李大為熱情的招呼:“哥,見習警員李大為……”
也不知道誰是誰,看著歲數大的就叫哥,肯定沒毛病,這是李大為的想法,也是他的做法。
可雞飛狗跳一早上的王所長不很滿意,沒好氣道:“誰是你哥?”
陳新城一樣沒好氣,他感覺這小子克他:“誰是你哥,這是所長,趕緊下來。”
王守一囑咐著陳新城把人帶到調解室去安撫,趕緊參加歡迎儀式。這時候,李大為顛顛跑下了車,站到他的身前,哢嚓就是立正敬禮,十分熱情,假裝看不出眉眼高低,重複介紹著自己:“報告所長,見習警員李大為。”
“您就是李大為啊?你還知道來啊。”
“我這不是路上……”李大為指著被帶走的老婦人,積極為自己爭取,“所長,這案子我參與了,是不是讓我跟進一下?”
“你給我閉嘴,什麼事等到參加完了歡迎儀式以後再說。分局的宋局都來了,第一天你就給我遲到,這麼多人都等你呢。你給我好好表現,要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狠話也分對象,要是個心思多的,他這一通話說出去,指不定讓人家怎麼想呢。不過李大為一看就不要臉,王守一是老警察了,一眼看穿,所以說話的尺度也大一些,他清楚這小子能承受。
厚臉皮的人,其實往往有脆弱敏感的內心,尤其李大為家庭不幸,親爹不著調,不顧家不疼老婆不管兒子,但他不會表現出來。所以說,越是看起來不受傷的人,可能傷的最痛。
數落了一通,王所長轉身就換了笑臉,領著李大為向人群走去:“宋局,你看這新人厲害啊,走到路上就發現了個嫌疑人,這是人才啊。”
相比起之前說王言,宋局更清楚,王守一誇這個被稱之為搭頭的小子,實實在在的是挖苦他。包括先前說王言,也不無這方麵的原因在。
當然另一方麵也有他總是逼著搞群眾滿意度的原因,不滿是一直積壓著的,借題發揮。
李大為帶著熱情的傻笑上前敬禮,口呼‘局長’,而後伸手想要跟宋局握個手。
宋局見的人多了,傻小子也不是第一次見,沒理會李大為伸出來的手,對著旁邊已經站成一排的兩男一女三個穿著便裝的人示意,淡淡道:“入列吧。”
李大為絲毫不覺尷尬,笑著應了聲好,小跑著過去跟著站成一排,不大不小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已經排好隊列的所裡的同事,以及身邊的三個可能一起工作直到退休的另外三個新同事。
正在這時,一輛黑色的高爾夫徑直開了進來,一直到裡麵找到了車位才停下。陌生的車輛,就這麼明晃晃的開到了派出所的後院,一票警察的目光全都注視了過去。
在眾人的注視下,黑色高爾夫標準的一把入庫熄火,接著,就見一個穿著半袖藍衫的英武青年在主駕下了車,而後是副駕下來了一個穿著休閒裝,貌不驚人的男人。
許亞林笑道:“謔,老弟啊,我就詐騙了幾百萬而已,用不著這麼大的陣仗吧?”
“這時候了,還抖什麼包袱呢?趕緊的。”王言好笑的招手讓他痛快點,之前教導員打電話,這小子都聽到了,現在還跟這活躍氣氛呢。
帶著他走到隊伍前,王言笑嗬嗬對著一大群看著他的警察擺手,算是打過了招呼,對著主動迎了兩步的王守一說道:“您就是所長吧?所長好,我是王言。”
在李大為瞪大眼睛的注視下,就看到王守一笑的慈眉善目:“你好你好,你小子啊,可算是過來了。說說吧,這人什麼情況。我可跟你說,要是鬨了烏龍,你第一天報到就遲到,我可得收拾你。”
“許亞林,男,三十八歲,一年前在濟南詐騙八百萬,省廳發布一萬元懸賞。”
美食家許亞林在一邊,有些拘謹的對看過來的王守一點頭,好像在說‘沒錯,就是我’。
接過王言遞過來的手機,看了一眼省廳發布的名單,比對了一下,轉回頭笑的跟花一樣:“宋局,看看,這就是你招來的人才啊。還沒報到呢,就先立了一功。那個程所,帶兩個人先把他關到拘留室,回頭聯係交接一下。”
程所,全名程浩,是八裡河派出所的副所長。聽見王所長吩咐,點了點頭,點了兩個人壓著許亞林走進了樓裡。
宋局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在李大為瞪大眼睛的注視下,笑嗬嗬的上前把手機還給王言,親切的問道:“說說情況,怎麼抓的人啊?”
“就是在八裡街那邊吃早飯,他過來跟我拚桌。看我掛的銜沒看的起我,坐我對麵給我上了一早上課,等他吃完飯就把他抓了。對了所長,這是他手機,我怕他跑了就把手機沒收了。”
“考慮周到,運氣也好,不錯,趕緊入隊吧,就等你呢。”王守一笑眯眯的接過手機,眼見王言過去,站到了夏潔身邊,說道,“宋局,那咱們開始?”
“開始!”
當即,王守一臉色一正,將手機揣到兜裡,跑到隊伍麵前開始整隊。之後挨個的介紹了一遍入職的新警員,拆遷戶王言、不要臉李大為、法學碩士楊樹、平平無奇趙繼偉,以及英烈之後夏潔。
宋局表揚了王言,更加表揚了夏潔,並著重就夏潔的父親,做了一番真情演說。他以前是這八裡河派出所的,跟夏潔的父親是同事,並且在夏潔父親犧牲的行動中,救了他一條命。
王言默默的站在夏潔身邊,聽著他們各種的講精神,同時也傳達著對夏潔的關照。
這種事其實並不合理,夏潔英烈之後的身份肯定是要被人知道的,因為會重啟警號。但是不會有這種照顧,或者說照顧的更加隱晦一些。這麼大鳴大放,警察也是人,也有想法,這會讓夏潔被排斥的。
至於夏潔作妖的媽,也是不現實的。犧牲警察的家屬,不管是出於大義,還是小情,除非是真的受到了苛待,否則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這麼作的,不可能覺悟這麼低。而且組織上的關照也是有的,不可能被苛待,因為這是動搖根基的大事。
除此外,這劇的槽點其實很多,警察太軟、群眾太難纏,一些劇情過於狗血等等。不過電視劇也是藝術麼,就是來源於生活,更高於生活。
而且事件多是真實發生,不過是全部雜揉到一起,這就顯的不很好罷了……
一通講精神,講傳統,講犧牲,講奉獻,說了工作目標之後。不出意外的,原劇中開頭的,喬家的女兒跟徐家的男孩談戀愛,談崩了要分手,喬家女兒要死要活,一直鬨著自殺,最後真自殺了,喬家人不願意,要求殺人償命,在所裡鬨了起來。
宋局當時臉色就變了,他知道這是王守一演給他看的,還是為了過往工作的事。
彆說,他還真沒招。王守一五十四,明年退二線,還是他曾經的師父。他能怎麼辦?也就是甩甩臉子,說些狠話了。
正如王守一覺得王言不好帶一樣,在宋局這裡,他比王言還難搞,這就是一物降一物。他要退二線,也不求進步,就站好最後一班崗,才不慣著什麼局長呢,就添堵。
這工作並不好做,隻不過這種事兒發生的很少。而一旦真的發生了,按照現在攝像頭長腦袋上的社會環境,還是跟司法係統掛鉤的事,隻用幾個小時,就會升級成為全國人民都關注的熱點事件,市局不得不親自下場,做出事件完整的進程通報公開發表。
這種事的後果,不管有理沒理,是不是難辦,誰對誰錯,王守一這個明年才退二線的所長,基本可以立地內退。宋局的仕途,基本上也被斬斷一截,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過王言經的奇事太多了,基本當不存在一樣,在王守一的帶領下,跟李大為幾人一起進去控製局麵。一場歡迎儀式,也就這麼草草收場。
局麵控製的很快,直接拘人,王守一出去跟宋局當滾刀肉,王言等五個新警員則是自覺的,開始幫著搞衛生。
“哎,王言,你運氣真好。吃個早飯,都能抓到一個逃犯。”李大為自來熟,咧嘴笑著說話,“所長跟宋局那笑臉,我想想都麻。你家裡是不是有人啊?怎麼對你態度那麼好呢?”
“哪有什麼人啊,就普通家庭,領導一般對新人的態度不都挺好的?”王言拿著抹布擦桌子,磨洋工,“怎麼,對你不好啊?”
“那豈止啊,跟你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你們說是不是?”李大為看向其他幾人求證。
楊樹稍顯高冷,沒什麼表示。夏潔當然不會多說,那都是關照她的。
最後就隻剩下平平無奇的趙繼偉,斟酌片刻,說的還是比較保守:“是有那麼點兒不一樣,不過也沒那麼極端。可能是他抓的嫌疑人,沒有你抓的詐騙八百萬的逃犯功勞大。”
他的家境不很好,李大為使勁乾是想著警察抓賊的成就,他使勁乾,則是想要收獲成功,功利性強了些。但這不是錯,想立功,想進步,隻要正常乾,怎麼也不錯的。
李大為很不滿意:“那還是點兒呢?”
趙繼偉機智轉移話題:“你給我說說人販子是怎麼抓的唄?”
果然,李大為嘿嘿笑,謙虛低調的大聲說著過程,並順勢點評起了方才的事,還說起了群眾滿意度,吐槽說八裡河派出所的水平就該墊底。
恰好被當完滾刀肉的王守一聽個正著,又是數落了一頓,言說先前帶孩子的老婦人不是人販子,家屬拋下工作急忙跑過來,很不滿意,找李大為過去調解室道歉。”
“這咋回事兒?”
趙繼偉有些懵,剛才他還有些羨慕呢,兩分鐘沒到就挨批了?他轉過頭,看著一邊的夏潔,夏潔搖了搖頭。他又看向楊樹,楊樹不語。最後,他看向了看起來很好說話的王言。
每一個進步的同誌,都是好同誌,王言當然不會讓他的話掉地上:“所長不是說明白了麼,抓錯人了。人販子是真奶奶,家屬不高興了,跟所裡要說法呢。”
趙繼偉替李大為歎了一口悲傷的氣:“本來還想著能立一功呢,這就被帶著道歉去了,哎,真難。”
王言笑道:“想立功,還是得去刑警隊,他們辦的都是大案要案命案。咱們派出所基層民警,想要立功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轄區內的大案子全都轉到刑警隊來做,咱們剩下的都是小事。繼偉啊,心態放平一些。太浮躁了,是乾不好工作的,還容易惹出麻煩來。”
沒等趙繼偉說話,夏潔先笑出了聲,露著小虎牙:“看你說話老氣橫秋的,你多大啊?”
她其實也是想進步的選手,對父親的崇拜、紀念,讓她跟作妖的媽鬥爭了許久,終於才得以讀警校,得以在一線工作。
不過值得吐槽的一點,就是在她已經鬥爭過的基礎上,她作妖的媽還是不斷的在作妖。
“二十二。”王言笑嗬嗬的看向她,“你呢?”
“咱們應該都是同歲吧?九六年的?”
趙繼偉說道:“我九五的,上學晚。”
見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聽了半天熱鬨的楊樹回答:“我九三的,研究生讀了三年。”
“哦對,你是碩士。”
“謝謝,終於不是博士了。”楊樹難得開了個玩笑,因為之前的王所長他們,都叫他博士,他很嚴謹的。
不合群的,一下合了群。夏潔這個背後有人的,幾句話也看出不是不好接觸的。所以沒了李大為,他們四個聊的還挺開心。
聊學校,聊專業,聊立功,亂七八糟什麼都聊,多是年輕人對警察工作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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