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四章 繁忙的八裡河(2 / 2)

王言好笑的搖頭,“所長,那我們回去工作了。”

“彆太累了,工作不是一天乾完的。積壓的那麼多案子,有你這一手圖像增強,我們很多案子都是直接告破了。就是因為你啊,今天所裡的人比過年都忙。除了輪班的,今天估計都得乾到後半夜。咱們這個季度的破案率直接拔了一截,下個季度,聽的我腦仁疼的群眾滿意度,肯定能進前百,你功不可沒啊。”

“我也沒乾什麼,都是咱們所裡的老同誌們有擔當,我就處理一下圖像,三五分鐘的事兒,他們可都是要忙好幾天的。不過您老這麼一說,我還不好意思了。這樣,今天晚上我也加加班,爭取把所有相關的圖像都處理一遍。早點兒完事兒,咱們就早點兒收獲,更早點兒清閒。走了啊,所長。”

“你這個小子啊……”王守一哭笑不得的指著王言,也沒多說什麼。

所裡可沒有勞動法一說,加班都乾不過來呢,就彆說不加班了。年輕人都是大牲口,還沒有老婆孩子,沒有家庭矛盾,家裡的父母雖然心疼,但也普遍支持警察的工作,畢竟警察的光環在呢,多好的加班種子選手啊。

“所長對你態度可真好。”回去的路上,趙繼偉跟在身邊念叨著。

“你呀,我還是那句話,就是太想進步了,把心思收一收,踏踏實實把工作乾好,所長對你態度也能真好。”

“你這就有點兒站著說話不腰疼了,我又不會你那技術,也沒有你那什麼都不怕的心態。我家條件不好,爹媽地裡刨食,還有個讀高中的妹妹,都指著我呢。你說我不進步能行嗎?”

“所以啊,你的問題就在這呢。不管你怎麼進步,你的收入也沒變化,你的崗位也不會有變動,你那麼著急乾什麼?覺得社區工作不好?那教員同誌都說了,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你彆以為我說大話空話,等我忙完了手裡的活,你看看我是怎麼乾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拍了拍這小子的肩膀,王言又是坐到了電腦前,開始劈裡啪啦的處理圖像。

他跟趙繼偉說的足夠多了,就是小夥子還是有些拎不清。這些人裡邊,他還是比較欣賞這小子的,比較堅強,有韌性,也能舍的下臉。要是按照正常的軌跡來講,就這小子這種一個勁求進步的選手,搞不好就成了反派。

他不願意做社區警其實也正常,因為網上一大堆說的社區警是養老的地方,想出成績很難。但實際上呢?隻是人們不願意走到群眾中去了。

剛畢業的大學生,又是高學曆、低能力,眼高手低的選手,都是揣著破大案子做神探的想法,沒辦法沉下心去,踏踏實實的做事,太浮躁。

這就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事兒了,因為工資都是那麼多大差不差的,就是工作性質不同,比較繁瑣,比較瑣碎,還有就是沒有什麼案子,不符合一般年輕人對警察工作的期待……

這一天王言真的是什麼也沒乾,儘是在那忙活著處理圖像了。中午吃了食堂味道一般,但還比較豐盛的飯菜,晚上也是吃的食堂。

比起普通的鄉鎮派出所,平安市這種二線大城市的派出所條件還是要更好很多的,夥食不錯,也不花錢,吃到飽。

八點多,經過了一天極高效率的高強度工作,王言終於處理了所有需要圖像增強的圖像。

而此時的八裡河派出所裡格外的熱鬨,說個雞飛狗跳也毫不過分,因為不出意外的,有他處理了圖像,相當一部分案子直接告破。傳喚的傳喚,抓人的抓人,審訊的審訊,準備材料的準備材料,忙的不行。

包括李大為幾個一批進來的新人,帶他們的師父手裡邊也是積壓了不少的案子,現在全都跟著一起忙活著呢。

而且不光如此,他們在已經這麼忙的基礎上,來了警情還要出現場。儘管已經有了值班的警察,但肯定也是不夠的。尤其現在已經到了晚上,各種酒後的糾紛也都出來了。

魯省人民也是相當愛喝酒的,青島啤酒馳名中外,網絡上有段子,自來水都淌酒。喝多了,矛盾也就上來了,全國哪裡都是,喝多了鬨事兒的屢見不鮮。

因為所裡現在遠超以往的忙碌,王守一都留下來加班了。一來協調警力,二來也是服務好所裡的同誌們,老臉笑的跟菊花似的,挨個的給倒茶水,衝咖啡,殷勤著呢。

“王言啊,都忙完了啊?”老所長敏銳的看到王言關了電腦上,他已經看了一天的畫麵,並且還退了威信,激靈一下,張大著嘴問道。

“都完事兒了,您老收收下巴,沒你想象中那麼難。你看我劈裡啪啦的,一會兒就是一個。越做越熟練,越來越快,正常操作。抽顆煙?”

“走吧。”王守一欣然同意。

到了後院的花壇,王言分了一支華子給王所長點上,自己又點上一顆,舒舒服服的抽著。

王守一捶打著後背,笑嗬嗬的說道:“你小子可給咱們所立功了啊,我去分局開會,腰杆都能硬起來,你真是咱們所的福將啊。成績好了,就能跟局裡多要點兒經費,咱們所裡的日子也好過一些,多虧了你小子啊。”

“還是您老英明神武,知人善用,敢下決斷。你說說,現在咱們所的情況,要是有什麼大的警情……”

“哎哎哎,快彆說了,雖然咱們不信這個,但是有時候啊,就不能瞎說話。”

王言含笑點頭,吐了口煙問道:“所行,你是腰不舒服?”

“嗨,老毛病了。肩周炎、頸椎病、腰肌勞損,還有心臟病,高血壓。我跟你說,你也得注意。乾咱們這一行啊,不注意保養,到了我這個年紀那就是一身的病。工作強度大,壓力大。你年紀輕輕的還有機會,凡事量力而行知道嗎?千萬彆逞能,要不然有你後悔的時候。”

虛心接受老所長的指導,王言笑道:“要不我給你按按?推拿正骨,跌打損傷,我都能行。真的,我還能騙你啊?昨天不就說了,從小跟我爺爺學過幾手。感冒發燒什麼的都不用上醫院,一碗湯藥就見效。你要是不信,我先給你卸條胳膊,感受感受?”

“去!臭小子,開我玩笑呢?”王守一沒好氣的瞪眼,“你先來兩下,我感受感受。”

將煙熄滅在花壇裡,王言嘎嘣響的十指交叉掰了一下,笑著說:“我跟你說,所長,就我這一手,開個中醫按摩店,那也是能養家糊口的,不少賺錢。就咱們所斜對麵那家劉氏推拿,聽張哥說那店主開q7的,我能比他掙的多。開始了啊,你忍一忍,第一次按筋肉不適應,可能有點兒疼。”

說罷,他一雙手照著老所長的脖子就掐了上去,霎時間,王守一嘶的就是一口冷氣,但卻很硬漢的咬著牙不吭聲。有沒有效果不說,孩子是好心,挺挺就過去了……

他是這麼想的,但不過兩分鐘的時間,有些涼爽的夜晚中,他便出了一腦門子汗。

“我說,乾什麼呢這是?”火急火燎的高潮走了出來,看著王守一忍痛的模樣,嫌棄的擺了擺手,“王言啊,你快停吧,咱所長都快讓你按過去了。”

“還得一分鐘,挺挺就過去了。”王言手上動作不停,問道,“你乾啥去啊,老高?出任務?”

他充分尊重這些人的意見,不叫師父。其實他倒是無所謂,正如高潮說的,就是個稱呼,隨便叫就好。主要他叫師父,高潮、張誌傑他們感覺有壓力,那是該死的金錢的重量,當然他本身的能力也是一方麵。

“這不是上個月有個持刀搶劫的嗎,那天下雨看不清,你圖像增強識彆出來了,那人還就是咱們轄區的。我剛才讓人過去看了一下,這小子在家呢,我去把人抓了給刑警隊送過去。哎,正好,你沒事兒了吧?跟著一起過去。咱們現在人手不夠,我就帶了他們倆,多你一個也更安全一些。”

“好。”

王言應了一聲,又給王守一按了幾下:“行了,所長,你感受感受,我去穿一下防刺服。”

說罷,轉身就跑進了樓裡。

王守一解脫的哎呦呦,擦了一下臉上的汗,轉著脖子活動著肩膀:“高潮啊,行動的時候千萬注意安全啊。持刀搶劫的人,狗急跳牆說不準就拚命。”

“是,咱們這的案子不大,就是一個挨一炮手機,要不刑警隊早辦他了,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彆的案子在身上,我估計不會有什麼劇烈反抗。”

點了點頭,王守一哎了一聲說道:“你還彆說,這小子按的還挺好,真有效果,感覺好多了。”

“真有效果?我看你咬牙切齒的。”高潮有些懷疑。

“那我還能騙你啊,親身體驗。剛才這小子還說呢,他這個手藝要是開個推拿正骨店,比咱們所斜對麵的那家劉氏推拿掙的都多。”

“改天讓他給我也按按。”

“沒問題,不吹牛,就我這手藝,給人按一次最少收兩千,你們賺大了。所長,等哪天閒下來我給你來過全套的,半個小時保你輕鬆十天八天的。”

王言穿著防刺服,綁上八大件走了出來,笑嗬嗬的如此說道。

王守一點頭,擺手道:“行了,這個事兒改天再說,你們趕緊走吧,千萬注意安全啊,不行就呼叫支援。”

高潮應了一聲,轉身帶著王言以及另外兩個一起出警的人,上了一輛警車開出了後院。

車上,王言問道:“老高啊,你從警多少年了?”

“十二年。”見王言看著自己肩上的二杠二的警銜,高潮笑嗬嗬的解釋道,“我之前在刑警隊乾副隊長,立過一次二等功,一次三等功。”

王言了解的點了點頭,這是屬於正經的下放,之後可能會調回去升大隊長,當然也可能調不回去,或者有機會調到其他地方當所長。

沒再多說,轉而一車人扯了一會兒閒篇,大抵還是圍繞著王言來的,一天處理了所裡眾多積壓的需要圖像增強支持的案子,這也是一個壯舉了。還都吐槽呢,說分局、市局的技術員要是有這速度,平安市的治安絕對更上一層樓雲雲,可見他們對上級技術部門,還是很有幾分怨念的……

就這麼一路到了親親家園,這裡是一處已經有十年樓齡的小區,算是老小區了,看著很有一種落後的陳舊感。有六幢高層,十六幢洋房,是個不大不小的小區。

這裡的物業還算不錯,晚上還留了值班的,讓其帶著到了一棟六層的洋房前,開了單元門還能用的門禁,沉默著蹬蹬蹬的上了樓。

嫌疑人在五樓,他們在四樓半的位置停下,高潮簡單的吩咐:“一會兒開門,我先頂進去,你們幾個跟上,一定注意啊。”

王言服從命令聽指揮,打開胸前的執法記錄儀,抽出了腰間的警用甩棍扛在肩膀上,跟在高潮身後。

物業的人緊張的長出一口氣,在高潮的示意下,拍響了房門。

不大一會兒,眾人便聽見屋內趿拉著拖鞋的腳步聲響起,走進了門口,卻是沒有第一時間開門,而是隔著門問道:“誰啊?”

“我是物業的,看你家的燈亮著,過來給你送一下物業費的單子。之前來您家裡一直沒人,電話也打不通。”

物業人員說的很自然,也沒打磕絆,還對著貓眼晃了一下手裡拿著的文件夾。他為自己點了個讚。

如此一說,果然門被打開,物業費交不交先不說,人家到了門口說送單子,怎麼也得把門打開接個單子。

才一開門,高潮便一聲不吭的大力拉開門,接著徑直盯著嫌疑人踉蹌的後退,直到倒在地上,王言則是利索的上前,將人翻過來反扣著手,從後腰掏出手銬哢哢兩下直接銬住。

落後的其他兩人動作不停,仔細的搜索每一個屋子。

直到這個時候,被按在地上的嫌疑人才大聲的嚷嚷起來:“憑什麼抓我?我沒犯法,你們憑什麼抓我?”

“彆嚷嚷了。”高潮不耐煩的拍了一下嫌疑人的後背,“五月二十八號,五愛街持刀搶了一部手機,這麼快就忘了?”

就是得說出來什麼事兒,嫌疑人才會不再狡辯抵抗。能直接上門抓人,那一定是有證據的,有點兒腦子的都不會再大喊大叫。

王言也在屋裡翻看,還特意打開冰箱、櫃子什麼的看了看,雖說之前搶劫沒害命,但是不知道以後是什麼樣,能放東西的都看一看,地麵也留意一下,總是不錯的。

一通搜查,十分安全,確認沒什麼其他情況,眾人拿了這嫌疑人的鑰匙、手機、身份證,還有一把尖刀,隨手關燈鎖上房門。

王言和物業的人一起,笑嗬嗬的安撫了一下樓上樓下還有隔壁出來看熱鬨的居民,這才下樓告彆物業人員,上到警車的後座,跟另一個警察一起夾著嫌疑人,向分局而去。

八裡河派出所現在沒有地方,人太多了,檢察院下午的時候都派了兩個檢察官過來所裡就近對接,忙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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