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這個辦法,其他人一愣,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用生符和死符疊加抵消,這樣真的可以嗎?
“誰能保證同時貼上生符和死符一定不會死?”小陸靠著牆,笑得有點陰冷,“要不你自己先試試?”
剩下的人頓時都被他點醒了,連忙把手放下。
謝行吟也在思考,同時貼上生符和死符會怎樣。
生符能帶來庇護不被鬼怪所傷,死符會引來惡鬼索命。
兩個功效疊加,究竟會怎樣。要麼生要麼死,在現實中不可能是薛定諤的生死。
但是這個結果他們賭不起。賈鳴聽完,自己也害怕了。
全交出來不可行,全毀了也不可行,隻能各自拿著符咒相互製衡了。
這樣一來,大家的信任完全破裂了,更不要談合作了——畢竟隨便貼個符就能偷生,比冒著風險跟他們去找人麵犬方便多了。
賈鳴看了謝行吟一眼,對其他人說:“各自小心一些。”
說完轉身離開了。
其他人也都警惕地退遠了一些。最後這場討論不歡而散。
謝行吟也懶得解釋。那些人懷疑他乾的,或許會忌憚一些,至少有心之人不會隨便對他們下手。
“等等。”謝行吟正要回房間,蹲在地上的老梁忽然叫住了他。
老梁用指尖在地上蹭了蹭。指尖沾上了一小團黑色的灰。
他把灰擦掉,慢慢悠悠地站到謝行吟麵前。少了一邊鏡片的眼鏡依然很滑稽,但是謝行吟這次沒有笑。
“生符肯定不是被你拿了,我覺得你說得是對的。”他篤定地說,“這些都是我熟悉的東西,符紙燃燒後產生的灰燼都各不相同。這兩個死人身上的灰不一樣。”
謝行吟點頭:“我們差點都被賈鳴帶溝裡去了。他們兩個人更像是一時起了貪念,自相殘殺間打開了房門。然後那一對生符死符都在起作用後自燃了。”
被貼上死符的玩家不會當即斃命,被害後自然怒火攻心,拚死也要拖害死他的陪葬。
或許就是這樣,他們中的某一個親手打開了房門。
不過是誰先對誰動的手,現在符咒燃儘,已經不可考量了。
這遊戲果然充滿了惡意。謝行吟想。
違背了開門一定會死人的規則以後,再貼上生符也無法庇護。
那個薛定諤的生死的問題也有了答案。
同時貼上生符和死符,下場是死。因為使用方法上說,在貼上死符後,生符才能起效。死符起效的時候人就已經算是必死之人了,再貼上生符救不了。
剛才賈鳴沒過大腦的提議差點害死他們所有人。
—
謝行吟這一次進黎薇房間的時候,另外兩個女高中生也在。
她們顯然受了賈鳴的煽動,很警惕地看著他,好像生怕他會拿出一張死符來貼到奄奄一息無法反抗的黎薇身上。
兩人站在旁邊,手藏在背後也不知道藏了什麼東西當武器。
謝行吟不用看就知道是生死符了。
小岩則是一臉尷尬地站在旁邊,手足無措。
謝行吟無奈,舉起雙手站遠了一些。現在的信譽度真的驟降到了穀底。
那邊黎薇病得一天比一天重,基本整天就在昏睡狀態。今天虛弱的連手臂都抬不起來了,模樣特彆可憐。
她這場病著實奇怪。不像是感冒,也沒有其他症狀,單純就是持續的高燒,渾身發燙。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謝行吟隻能囑咐小岩幫她用酒精擦身降溫,換個時間再來找她。
上午的談話不歡而散,加上昨晚一次性死了兩個人,大家都有戒心,各自躲在房間裡。
臨近傍晚時分,大家才重新聚集起來,但是每個人都保持著相當的距離。
他們必須重新商量晚上房間分配。
老頭說過不能有空房間,必須得有人住進彪哥他們那個剛死過人的房間去。
剩下五個房間裡的人都是兩兩住著的,這也意味著必須有一對拆開。
一個人住一個房間,還是挺可怕的。
話音落地,沒有人回答。
誰都不願意住剛死過人的房間。
謝行吟不放心小陸,也沒有說話。
賈鳴神情複雜地說:“算了,我住吧。”
老梁一聽有人自告奮勇,剛鬆了一口氣,然後轉念一想。不對啊!那是他的室友啊!賈鳴搬出去那他也得一個人住!
老梁流露出痛苦的神情,差點哀嚎起來。
謝行吟的目光一直徘徊在賈鳴身上。
六個房間。他們還剩下十個人,不能有空房。
必須趕在死太多人之前完成任務,要不然可能用不著七天,他們也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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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梁神色慌張地進門來找謝行吟的時候,就看到那姓陸的小兔崽子趴在謝行吟懷裡,睡得正香。
“哎呀老謝,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老梁的神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慌張。
外麵人多眼雜,謝行吟把他拉進來,壓低聲音問他:“慌慌張張的,怎麼了?”
老梁把手一拍,一臉痛苦地告訴謝行吟:“我剛才打聽到了一件事兒……”
“嗯?”
“你知道賈鳴為什麼這麼提防我們不?他他他……他說普通門票最多、最多隻可能有12個登塔者,沒有例外。”
謝行吟本來還以為他是在無病呻吟,可聽完他對話,自己心裡也“咯噔”了一下。
最多十二個登塔者?那為什麼他們是十三個人?
老梁一臉衰相:“我是沒什麼經驗,不知道這些。賈鳴那家夥好像也是個什麼小公會的成員,有點小經驗。”
“現在想想,我之前遇到的人物確實沒有超過12個人的。13這個數……確實不太吉利。”
在基督教裡,13被視為不詳的數字。因為最後的晚餐是十三個人,日期也恰逢13日。
多出來一個的不是人,那是什麼東西?
謝行吟抿著唇:“你的意思是說,人麵犬可能就混在我們中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