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靈的身體中也會有東西存在?
而且那個怨靈...和白霧神子為何那麼相像?
這個問題西城式並不清楚。
他最後看了一眼身後的佐藤廢樓,接著扭過頭來看向從怨靈身體中拿出的東西——
這是一本白粉為底色的記事本,其表麵已然泛黃,邊緣有磨損的痕跡。
西城式沉默一會兒,將記事本翻開。
扉頁上留著娟秀的字跡。
“白霧...雅子...?”
果然,那個怨靈女性與白霧家有關。
甚至有可能,那個六之禦咒的怨靈就是白霧家所創造出來的東西。
在名字底下,還留著一行小字。
上麵如是寫著:
對‘不死’的偏執崇拜是阻礙白霧家前進的‘棘’...擺脫‘棘’無疑是痛苦的,但也不能怕疼而始終置身於這片‘棘’中。
“崇拜不死麼?”
西城式自言自語一句,繼續向下看去:
被囚禁第一天。
‘今天是我被帶到這個地方的第三天。前幾天的請求好像起了作用,他們決定給我紙與筆,讓我寫寫日記消遣。今天是星期幾來著...?被打暈帶過來那天應該是星期二吧...不行,記憶好像有點迷糊了。但是永祭會?這就是那群叛出白霧家的人給他們組織取的名字嗎?永祭...永祭儀式...?神子姐姐...?’
第一頁的筆記到這裡就結束了。
可就算這樣也讓西城式得到了大把信息線索。
“原來永祭會裡麵的人是背叛白霧家的人...”
而且看這個描述,要獲得‘不死’似乎還要舉行這名為‘永祭’的儀式。
而神子姐姐...這裡白霧雅子應該指得是白霧神子。
西城式繼續看下去:
被囚禁第二天。
‘為什麼?明明大家都是白霧家族民...為什麼要做這麼殘忍的事情?就算使用白霧寺密之花的花露也不可能再造不死之人出來了...因為這一任的神子是姐姐啊...不進行永祭儀式,交接神子這個身份的話,是根本不可能成為不死之人的。’
“白霧寺,這應該是個地點。而密之花...按照筆記上的說法,應該是製造不死之人所需要用到的東西。”
西城式摸了摸下巴,往後看去。
被囚禁第三天。
娟秀的字跡開始紊亂。
‘今天是第三天了。昨天注射‘密之花露’的人都已經死掉了,他們的臟器都被挖掉了...我好怕啊!我真的好怕啊!神子姐姐!神子姐姐!我還能不能再看見你?還能不能活著出去?如果我可以活著出去的話...神子姐姐...你還會用恬靜的笑容迎接我嗎?還會給我做...我最喜歡吃的甜甜圈嗎?’
‘我真的好想你啊,那個每天都帶著恬靜笑容,聰慧睿智的神子姐姐...我...不希望姐姐遭受到這種折磨。’
白霧神子?恬靜的笑容?聰慧睿智?
這個人說的是那個冰雕傻蛋嗎?
西城式張了張嘴,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往下繼續看去。
第四天。
‘今天被注射了花露。好疼...真的好疼啊。連腦漿都要被挖出來,被人用叉子攪拌...真的好疼啊!神子姐姐...神子姐姐...’
接下來是第五天、第六天。
這幾天倒是沒有寫多餘的東西,隻是機械化地留下了記錄。
根據筆記,白霧雅子被囚禁於佐藤出租樓的地底,每天都會被注射一定分量的‘密之花露’。
因為白霧雅子是白霧神子的妹妹,擁有一定程度的直係血脈,故而就算注射了花露也能繼續堅持下去。
但這並不能說明白霧雅子平安無事。
那名叫‘密之花露’的東西,似乎對人的精神會帶來很大的負擔。
留在筆記上的字跡也開始變得狂亂且猙獰。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啊!但是...為了神子姐姐!我還是會忍受下去的——哎?忍受?為什麼我要忍受?為什麼我要遭這種罪?啊...我明白了。是神子姐姐不好...是神子姐姐做了什麼壞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