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琦智子張嘴又閉上,最終掙紮著低頭,對西城式鞠了一躬,表示告辭。
看著她轉身就跑,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西城式有種莫名的感覺。
怎麼感覺自己成了惡人了?
“算了。”西城式沒去管這個明顯藏著心事的小女生。
強行逼問彆人不是他的風格。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當著你的麵問你父親就可以了。
沒多大問題!
西城式坐下,開始整理一路上所見到的東西。
詛咒之子。這裡如果西城式猜測的沒出錯,那麼大概率應該說的是笹原幸。
畢竟她的手看著太嚇人了,被文明教育程度不夠的村鎮居民認為是什麼詛咒之子倒也不是什麼怪事。
特彆是日本人有一層還是挺迷信的,要不然光濟會也不可能有那麼多人上當受騙。
至於‘與詛咒之子接觸的一家人’。
這裡應該說的是深琦智子一家吧。
這樣也能解釋為什麼深琦文太對這個鎮子的居民如此火大了。
而深琦智子為什麼見到自己像是一副見到惡人的表情那估計是她以為自己過來是為了解決笹原幸的吧。
深琦智子大概就是那個與詛咒之子接觸的人。
這樣也能解釋她在班級裡的地位那麼低的原因了。
至於其他的
其他的就暫時推測不出來了。
西城式剛來這個城鎮,能得到這些推論已經很不錯了。
至於其他的還得再看看情況。
思考著問題的西城式站了起來,想去廁所一趟。
然後——
他看見了某種東西。
陰冷之感浮上心頭。
眼前依舊是旅館的模樣,但卻多了什麼東西。
那是一個‘人’。
準確來講是看上去像‘人’的東西。
這是一個怨靈。
血淋淋的臉,目光空洞,歪斜的嘴巴裡淌著烏黑液體,乾巴巴的臉,青白扭曲的皮膚,猩紅怨毒的眼球向上翻著——
像是盯著他一樣。
此時,能夠窺視到西城式房間情況的小院中。
“真的沒事嗎?”深琦智子目光擔憂地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西城式與他對麵的那個乾巴巴的怨靈,禁不住開口擔心:“隻是趕走他其實也不用這麼嚇唬他的吧,要是他心臟病發猝死了就不好了。”
她側頭,看向旁邊穿著古舊紅色連衣裙的女孩。
這是個麵容端正的小女孩。
可明明是很精致的五官,卻總給人一種不太舒服,不太協調的感覺。
就好像是擺在房間裡的和式小人偶一樣,雖然那張臉上沒表情,但總讓人感到的一股莫名惡意。
“嚇走他才好!欺負智子!竟然敢欺負智子!”
“可是你看他都害怕的呆在原地了,說不定真會出事的,智子。”
深琦智子指著房間裡的西城式,很擔心。
是啊西城式都已經十多秒沒動彈了,該不會真是心肌梗塞,死在自家旅館了吧?
這怎麼說都不太妥當吧?
聽著深琦智子的話,紅連衣裙的小女孩很神經質地跳了起來,嘴巴裡還嘟囔嘟囔地念叨著:“嚇走他!就是要嚇走他!但是嚇死人不好!嚇死人不好!”
她用力地點頭:“智子說得對。”
然後——
嘭!!!!
一聲悶響。
老實講,深琦智子並沒有見過怨靈是怎麼死亡的,她也不太相信這個世界上真存在能夠驅除怨靈的人——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存在可以驅除怨靈的人,那也應該是那些穿成神官、陰陽師打扮的人才對。
可是
“他怎麼一拳頭就把怨靈打死了?”
深琦智子張大了嘴巴,盯著裡麵的西城式,下意識地喃喃自語。
碎肉從他的拳頭前滑落,怨靈的爛肉濺滿了整個房間。
看著這極度下飯的一幕,深琦智子也是捂住嘴巴,以防自己吐出來,與此同時,她眼裡還跳動著不可思議的火花。
不對西城式不應該怕的嗎?平常人看見怨靈不應該怕的嗎?
怎麼西城式二話不說就上拳頭了啊?
這也太
咕嘟
這個時候,深琦智子想起了西城式說過的事情。
他過來是找笹原幸的。
如果被他發現了笹原幸的話
想起西城式那一拳直接把怨靈都打得碎肉亂飛的力氣深琦智子急忙捂住了嘴巴,拎著笹原幸就往外麵跑。
真是拎著飛跑,連笹原幸都高興地拍著手叫出了聲:“智子!智子我在飛!哇——好高興!”
這小家夥還以為深琦智子是在和自己玩遊戲呢。
“”深琦智子有些無語。
老實講,她有時候也挺羨慕笹原幸這不知世事的天真單純模樣。
可看著她右手上扭曲的筋肉以及難看的水泡深琦智子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不過
笹原幸的笑容也有些感染到了深琦智子。
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西城式得逞!
她眼裡,西城式已經與惡人劃上等號了。
她才不相信西城式會保護笹原幸。
到時候估計也與鎮上的人一樣吧,欺負她,甚至殺掉
想到這裡,深琦智子隻覺得不寒而栗,她停下腳步,摸了摸笹原幸的小腦袋,眼淚也落了下來。
“智子?”
笹原幸歪了歪頭。
她不太懂深琦智子剛才還好好兒的,現在怎麼淚流滿麵了。
她臟乎乎的小手翻著口袋,從裡麵取出兩個甜桔糖塊,然後仰著小臉,往深琦智子的手裡塞。
“吃這個!吃這個!是葵阿姨給我的!吃了這個,智子就會高興起來了。很甜的。”
過了一會兒,笹原幸看著深琦智子,更加困惑了:
“智子,怎麼哭得更厲害了?智子彆哭了。”
她嘗試用手撫摸著抱住自己的深琦智子的腦袋,想要安慰她。
但沒用。
哭聲就像從擰開了瓶蓋的水瓶裡流出的水一樣,越來越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