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殿選通過的秀女不少,內定了的卻不多。
後兩日的選秀,康熙都沒怎麼過來,隻是叫梁九功傳了話,一切由嘉悅一人做主即可。
除了直接被賜婚給純親王的董鄂氏和幾個被賜給宗室子弟當侍妾的一些秀女之外,剩餘通過殿選的秀女都被留在了宮裡暫住,以此來檢驗她們的德行禮儀。
嘉悅著重叫人看著內定的西林覺羅氏和白佳氏,還有漢軍旗的李氏,畢竟她們是康熙指明要的人,在宮裡暫住的日子不能出了差錯。
這一日恰好是個大晴天兒,嘉悅記掛著參加了選秀的芸蔚,英宛和葉蓁幾人,便派了觀墨去秀女們暫住的永壽宮請她們幾人過來。
行了禮之後,嘉悅就示意身邊的宮女都退下,隻留了從鈕祜祿府跟進宮裡的珍珠和翡翠下來。
果然,那些宮女走了之後,芸蔚那丫頭就露出了本性。
“嘉悅嘉悅,你入宮的這些日子我可想你啦!”芸蔚等那些宮女們都下去後,臉上溫柔無害的笑容立馬變得熱情洋溢。
她一下子就從座位上蹦了起來,快速的奔向嘉悅坐的地方,頭上的步搖響得叮叮當當的,好不熱鬨。
其他人也不攔著她,隻一個個的掩了唇笑,穿著三寸高的花盆底鞋,還能跑這麼快,真是難為她了。
嘉悅一麵扶住她一麵毫不客氣的拆台:“想我了?還是想我帶著你偷溜出去玩啊?”
“嘉悅!”芸蔚不依的跺了跺腳,“好容易才能見你一回,你就不能不要拆我台嘛?”
英宛仍舊是那個大大咧咧的性子:“不是貴妃娘娘拆你台,是你實在太誇張了!貴妃娘娘入宮不過二十天,你就想效仿一下娘娘曾經翻牆溜出去的壯舉了!”
嘉悅還是頭一次知道芸蔚在她入宮後翻過牆,饒有興趣的問道:“哦?什麼時候的事兒?”
英宛看了看坐在嘉悅旁邊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芸蔚,毫不客氣的把她的糗事兒抖出來了:“是娘娘入宮後的第四五天吧,這丫頭嫌學規矩太枯燥,便跟我傳信說要溜出去玩,結果啊,她居然是準備翻牆!”
英宛說到這兒,不知想起了什麼,然後隻顧著自己笑個不停。
嘉悅著急聽她講後麵的,又見她笑得這麼起勁兒,心知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了。
於是隻好問坐在英宛旁邊的葉蓁:“蓁兒,你可聽說過這事兒沒?”
葉蓁看了一眼努力向她示意的芸蔚,調皮一笑,細聲細語的道:“我雖沒瞧見,但是英宛姐姐說與我聽過的。”
嘉悅鼓動她說:“你快說給我聽,不必管芸蔚這丫頭。”
葉蓁點點頭,道:“芸蔚姐姐那日是爬了牆,隻是,隻是她爬上去了,瞧著下邊兒高,就不敢下來了。”
“哎呦…”英宛插嘴道:“王府的牆許是高了些,偏生芸蔚那丫頭穿著旗裝,行動很是不便。她上去了不敢下來,隻好坐在牆頭上,叫了人來在下頭接著,讓她跳下來。她呀,在上頭哭的花容失色,扭扭捏捏,磨磨蹭蹭,就是不敢下來。”
嘉悅想了想當時的情景,不由得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芸蔚紅著臉把她們挨個兒瞪了個遍,卻不想沒人理會她。
嘉悅還又追問道:“那後來呢?”
英宛忍著笑繼續說:“後來,驚動了王府一大堆人,襄親王,親王福晉,世子福晉,芸蔚她額娘都在下邊兒看著,恰好王府的大公子也在,上去把芸蔚抱下來的!”
話音剛落,屋子裡的人就全笑了,就連侍立在旁邊的珍珠翡翠都忍不住拿手掩了嘴,露出幾分笑意來。
正當眾人笑得不亦樂乎時,屋內突然出現了一道男聲:“這是有什麼好事兒啊?說出來叫朕也聽聽?”
眾人一怔,反應過來說話的這人是康熙,忙都蹲下行禮問安。
康熙抬抬手,道:“免禮,都起來吧。”
康熙本來是在乾清宮處理政務來著,時間久了難免覺得悶熱,於是就打算出來走走,沒成想無意中走到了景仁宮附近,便想著進去瞧瞧嘉悅在乾什麼。
走到門口的時候聽見裡頭傳來一陣陣笑聲,好奇之下便出聲問了。
見著皇上來了,芸蔚幾個人便識趣的退下了。
待她們走了,嘉悅才笑意盈盈的問道:“皇上怎麼這個時候來臣妾宮裡了?”
康熙拉著嘉悅一並坐下,道:“在乾清宮覺著有些悶,便出來走走,沒成想就走到你這兒來了。”
嘉悅拿帕子捂了嘴笑,道:“那看來,還得多謝皇上給臣妾挑了這麼個好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