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唯一的電器就是電燈,廚房裡有個灶台,還有一堆黑煤和爐子。
葉歡把爐子生了起來,煮上米飯。
好在原主是賣菜的,家裡的青菜倒是不缺,但每次都是吃快壞了,賣不出去那種。
家裡隻有一小罐的豬油,原主平常炒菜都舍不得放,得來客人才能放一點豬油。
本來家裡不會那麼苦,但大梅要上學,何誌國不做事情,還要天天買酒喝,才會讓家裡過得緊巴巴。
葉歡掏出豬油罐,在鍋裡放了一塊豬油後,油滋滋地冒出香味,饞得大梅和二春直咽口水。
等葉歡炒完兩個青菜,米飯也煮得差不多,又等了五分鐘左右,等鍋裡不冒泡了,葉歡喊大梅拿碗筷裝飯。
大梅熟練地拿出碗筷,幫忙擺好,以前一人隻能吃一碗粥,但葉歡今天煮的是米飯,她給每個人都裝了滿滿一大碗。
吃過飯後,大梅還幫忙洗碗。
葉歡回屋把存款拿出來數了數,統共就剩十塊錢,這還是她藏在衣櫃底下,才沒被何誌國找到。
她沒有文化,在這個年代也不好找事情做。而且兩個女兒她不能留給何誌國,女兒們都是好的,若是留給何誌國,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何誌國虐待死。但是帶著兩個女兒,她就不好去走南闖北地做生意。
九零年代,正是經濟發展最快的時候,葉歡熟知這個年代會怎麼發展,隻要利用得好,不說變成豪門,但住上大彆墅還是沒有問題。
但思來想去,葉歡覺得還是先把何誌國給解決了。
若是就這樣提離婚,何家知道她舍不得女兒,必定會用女兒當威脅。
葉歡覺得,何誌國這種人,應該得到更慘的報應才是,而不是簡單地離婚。
把錢重新藏好,葉歡站在鏡子前,看著左右兩邊臉上都有淤青,她打定主意,這些傷都要還給何誌國。
葉歡收拾了自己的被褥,加寬了兩個女兒的床,今晚她跟兩個女兒一起睡。
等天黑後,何誌國才醉醺醺地回來。
他剛進門,就大聲囔囔,“張燕,你給我出來!幫我洗腳!”
屋裡的大梅聽到爸爸的聲音後,立馬拉住葉歡的手,“媽,你不要出去,如果你出去,爸爸又會打你的。”
二春已經睡著,葉歡有被大梅感動到,她摸了摸大梅柔軟的頭發,安撫道,“乖,你不要擔心媽媽,媽媽已經不一樣了。”
大梅不懂媽媽說的不一樣是什麼,但她還是不放心媽媽,堅持要陪媽媽一起去燒水。
葉歡走出屋子時,立馬嗅到難聞的酒臭味。
她捏著鼻子往外走,何誌國醉醺醺地坐在椅子上,看到大梅也出來,囔囔道,“死丫頭片子,這個點了還不睡覺,你想做什麼呢?”
葉歡拉著大梅快速去廚房,不管何誌國怎麼催,她都不過去。
等水燒開後,葉歡把大梅帶回屋裡,把門栓上,才去廚房把滾燙的水端出來。
她剛跨進門檻,腳下便踉蹌一下,一盆開水直接衝何誌國身上潑去。
秋天的衣服穿得並不厚,隻有薄薄的兩件,很快何誌國就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抱著頭摔倒在地上。
持續不斷的叫罵聲,大聲得把隔壁的鄰居都給吵醒了。他們本來不想多管葉歡家的事,但何誌國的叫聲實在太可怕,不得不穿了鞋子出來看。
等兩家鄰居的大人到葉歡家門口時,看到葉歡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害怕得一直在哭,而何誌國倒在地上,臉上已經起了水泡,他一直叫喚著疼。
李大媽住葉歡家右邊,她是這個四合院裡年紀最大的,也是最看不上何誌國的人,看葉歡瑟瑟發抖,並不管何誌國如何,而是問葉歡怎麼回事。
葉歡顫巍巍地抽泣道,“李阿姨,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誌國剛才回家,要我幫他洗腳,但是我剛端水進來,他就嫌棄我慢,伸手要打我。我沒拿穩水盆,就燙了他。”
說著,葉歡舉起自己的胳膊,上麵不僅被燙紅了,還有被打的淤青,“你看,我也被燙到了。現在怎麼辦才好啊,誌國喊得那麼大聲,他不會死吧?”
李大媽看到葉歡手上的傷,其他人也看到了,不僅僅是手上,還有葉歡的臉上也是傷,他們看何誌國時,一點都不心疼,反而覺得他活該。
李大媽兒子李大柱進屋看了眼一直在嚎叫的何誌國,撇嘴說沒事,“就是燙了幾個水泡而已,沒什麼事,隻要不抓破,連疤都沒有。張燕妹子,不是我們冷漠,你天天被他欺負,就是泥人也有三分氣性啊。彆說是不小心的,你就是把一鍋開水倒何誌國頭上,我們也都會當著沒看見。”
李大媽跟著說是,“快彆哭了,何誌國這點燙傷沒啥事的,過兩天就會好。大柱說得對,你自己得硬氣一點才行。”
過來的幾個人紛紛開口,都是勸葉歡以後彆再忍著,他們以前就和葉歡說過這樣的話,但之前葉歡都聽不進去,今天遇到這種事,實在忍不住才再說。
“既然不會有事就好。”葉歡站起來擦了眼淚,“剛才不好意思,影響到大家了。你們的話,我會記下的,以後我一定不再像從前那麼軟弱了。”
“你早就該硬氣一點。”李大媽歎氣道,“就算是為了兩個孩子,你也應該讓何誌國把酒戒了。大梅和二春多乖的兩個孩子,卻瘦成那樣,誰看了不心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