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環空間中
雲雀用後腦勺對著阿諾德, 正在喝第五杯牛奶。
如果能把此時此刻的雲雀動物化, 一定全身的毛毛都是炸開的。
借奶澆愁,喝口牛奶壓壓驚, 反正意識空間裡都是假的,喝多少也沒有飽腹感。委員長在腦海中飛快回憶自己重生以來的黑曆史, 除了在夜深人靜時吻了一下指環, 應該沒有彆的吧?
對了, 他還被裡包恩和六道骸坑過, 被沢田綱吉撕過衣服,還穿過毛絨睡衣……
“砰”的一聲, 牛奶杯被重重放下。
麵對敵人無懈可擊的委員長,每次都被坑貨隊友連累逼格。
這個老奸巨猾的情報頭子, 每天24小時朝夕相處,經曆過好幾次穿越,竟然絲毫不漏破綻, 紮紮實實在他身邊潛伏了幾個月, 不愧是專業的。
如果不是伽卡菲斯想入侵他的意識,阿諾德不得不出手阻攔, 天曉得他還能藏多久!
“砰”的一聲, 牛奶杯慘遭二次撞擊。
阿諾德坐在窗下讀書,對“砰砰”的噪音充耳不聞。
淺金色的短發融入陽光,天空色的眼眸一直落在書頁上, 嘴角忍不住上揚。
手指卷起泛黃的紙張, 優雅地翻過一頁, 其實根本沒看進去。
上輩子跟了雲雀恭彌五十年,阿諾德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隻有在遇到危機時才會短暫清醒。隨著彭格列十代越來越強,需要他們這群老古董的時候也越來越少,所以剛重生的時候,阿諾德整個人都睡迷糊了。
完整的意識再次被分割成兩半,將他從沉睡中驚醒。
一半由彭格列九代目保管(放在密室裡落灰),一半由他建立的門外顧問保管(放在書架上落灰),反正就是一臉睡意的半個阿諾德,安安靜靜躺在匣子裡落灰。
身邊的同伴都在沉睡,隻有Giotto察覺到他的異常,清醒過來詢問情況。
阿諾德簡單說了重生的事,就把囉哩吧嗦的BOSS趕去睡覺了。他們畢竟是亡者,是一抹被時間拋棄的遊魂,沉睡是為了保存力量,頻繁清醒隻會加速消耗。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睡著就重生了,不僅能長時間保持清醒,還得到一點奇怪的能量。他脫離指環顯出實體,打開落灰的匣子,將每一枚指環都擦得亮晶晶,又躺了回去。
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事,九代目領養的、像極了彭格列二世的、非親生的兒子反叛,搶走了一半彭格列指環,正巧就是他蘇醒的這一半。另外一半還在沉睡,被門外顧問護送到日本,不出意外應該會交給沢田綱吉。
然後,他就又能陪著那個孩子了……
幾天後,哪怕隔著日本到意大利的距離,阿諾德也能感覺到另一半指環的歡喜,在雲雀恭彌點燃火焰的一瞬間,那種讓他保持清醒的力量得到補充,他私自截留了一部分。
那個叫雲雀恭彌的孩子,體內的死氣之炎非常強盛,每次使用都被他截留一點,卻大大咧咧的毫無察覺,意外是個天然呆。
——可惜啊,身份暴露了,以後沒得玩了。
阿諾德又翻了一頁書,依然什麼都沒看進去。
雲雀畢竟是雲雀,隻鬱悶了幾杯牛奶的時間,便將一切尷尬拋之腦後。
他詢問阿諾德,“你知道我重生的原因嗎,我是說具體經過。”
原因毫無疑問,他機緣巧合被世界意誌選中,消除他記憶的人是伽卡菲斯。
阿諾德冷淡道:“上輩子你重生的時候我還在沉睡,前幾天你失憶的時候,我被借給二十五歲的雲雀恭彌了,我怎麼知道?你該認真反省一下,彆總想一出是一出,做事前三思而後行。”
雲雀輕哼一聲,到底沒有反駁。這次真的托大了,雖然事態還在可控範圍內,但畢竟給這個世界的彭格列添了麻煩,他最討厭欠人情了。
同樣是成熟的雲守,雲雀因為霧屬性難以捉摸,阿諾德因為雨屬性永遠沉著鎮靜。兩人各自占據一個角落,互相不搭理,直到門外傳來謹慎的敲門聲。
能自由進入雲之指環的,除了阿諾德這個主人,也隻有某個愛操心的家夥了。
Giotto推開門,“抱歉打擾了,因為這孩子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我進來看看。”
凝固的空氣因為Giotto的突然來訪而重新流動。
阿諾德沒什麼表情,“外麵打完了嗎。”
雖然他出手已經很快了,雲雀還是受到一點精神攻擊,可能會昏睡一段時間。
“嗯,已經結束了,放心吧。”
“我並沒有擔心什麼。”阿諾德合上書,“伽卡菲斯是怎麼回事,他要撕毀當年的契約嗎。這小鬼是彭格列雲之守護者,是七的三次方之一,伽卡菲斯竟然想殺死他?”
Giotto歎了口氣,“事情有點複雜,雲雀被世界意識選為新的監督者,並且已經吸收了世界能量,改變了體質,這個過程是不可逆轉的,他大概被伽卡菲斯當成攪亂秩序的隱患了。”
初代大空看著一臉不情願的十代雲守,“這對大多數人是個好消息,唯獨對你不太友好。據我所知,成為世界意誌的監督者需要遵守很多條例……”
眾所周知,雲守是最討厭約束的,無論哪一代。
雲雀倒是無所謂,“我隻做自己喜歡的事,隻遵守自己製定的規則,哪怕世界意誌也彆想操縱我。要麼它換人,要麼它聽我的,這件事沒得商量。”
他看一眼阿諾德,對Giotto說:“帶我出去。”
Giotto有些無奈,“你們兩個,要好好相處啊……關於伽卡菲斯的事,回去一定要告訴那個世界的我,早點做好防備,我覺得他不會善罷甘休。”
雲雀想提醒一下戴蒙斯佩多的問題,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無論伽卡菲斯那種高高在上、冷眼旁觀的態度有多欠打,至少有一句話說得沒錯。雲雀應該冷靜客觀,不應該擅自插手其他世界,否則就會像這次一樣,讓原本的困難模式變成深淵模式。
…………
委員長從昏迷中清醒,人已經躺在風紀財團的地下基地了。
“醒了。”
寬大的雙人床上,他自己躺了一半,另外一半被少年雲雀和嵐豹占據了。少年抱著軟乎乎的小豹子昏昏欲睡,注意到他的視線,將幸福到融化的小豹子滾過去,“它自己跑來的,要摸嗎。”
委員長伸手,卻是摸摸少年的頭,“你應該把頭發弄乾再睡。”
“無所謂。”
“本來就是容易感冒的體質,彆那麼任性。”
說來也怪,雲雀的身體素質很好,傷筋動骨都能很快康複,偏偏每次都敗給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