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薑照皊懶洋洋的揮了揮手,輕聲問:“可有什麼事?”
說起這個,郭絡羅氏覷著她神色,半晌才緩緩說出,其實這事隻是她的小道風聲,不是很敢確定。
“年節的時候鬨的也挺大,有個宮人被幸,後來安置在儲秀宮,也就是鈕祜祿妃宮裡頭,誰也沒當回事,但是近期有傳言,說是她許久不曾換洗了。”
這也算是個大消息了。
皇上子嗣不豐,如今也不過四個阿哥,剛添了一個江庶妃有孕,又爆出這宮女。
“不打緊。”薑照皊漫不經心的捋了捋手裡的小貓崽。
光是想想康熙的壽命,她就絕了許多心思。
看她這不動聲色的樣子,是真不在意,郭絡羅氏有些困惑,她這樣偶爾得寵的人,對於皇上的事情都關注極了,為何她可以不在意。
越是愛皇上愛的深,不越難以接受這樣的事。
她光是想一想,內心就嫉妒的要命。
但是她知道自己要的是未來,而皇上也並未對她優待,她連鬨都沒有理由,酸都酸的難受,就盼著自己什麼時候也能懷上,就不必盯著旁人了。
“宮裡有孕信是好事。”薑照皊說了一句,見郭絡羅氏麵色有異,擔心她做出什麼事,連累翊坤宮,便多說兩句:“皇上春秋鼎盛,宮裡頭妃嬪又多,現下才是開花結果的好時機。”
盯著旁人也無用,除了康熙朝前期子嗣站不住之後,如果她沒有記錯,從這個時候起,康熙對於後宮的掌控力度上升,便鮮少有夭折的了。
有些話她不能說,便語焉不詳的說了幾句。
郭絡羅氏是個通透能忍的,想必心裡自有成算。
見她說完還不走,薑照皊抬了抬精致的下頜,漫不經心的問:“還有何事?”
“若說這宮女的事,嬪妾是打聽的差不多才來說一聲的,但還有一件,著實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郭絡羅氏輕歎,果然軍師不是好當的。
事情說起來也不複雜,就是張庶妃的事,她是個漢人,卻是後宮中第一個生格格的庶妃。
張庶妃膝下還養著一個格格,今年四歲了,素來嬌弱的緊,旁人咳嗽一聲,眾人瞧著笑,皇四女咳嗽一聲,張氏就要哭上半晌。
明明咳一聲罷了,偏偏高熱不斷,那咳嗽也難好,沒個一個月兩個月的,就治不好。
如今細細弱弱的,跟貓崽子還弱氣。
今年更是很少出宮門,連帶著張庶妃也不愛出門了。
她是第一批妃嬪,據說康熙的教導宮女便是她,雖然生下的是皇女,人也低調不愛出門,但真沒怎麼受過罪。
“她女兒又病了?”薑照皊隨口問。
張氏特殊,跟她也井水不犯河水,用不著長篇大論的講。
郭絡羅氏喝了口茶潤喉,低聲道:“是又病了。”若是尋常生病,自然不打緊,可問題是,這一次眼瞧著高熱半月有餘,一直不曾褪去,她便有些急慌了。
這人急了,難免做錯事。
“這消息做不得準,嬪妾今兒跟您說了,您掂量著便是,切莫……”跳腳。
郭絡羅氏說著就覺得嘴裡有些苦,為了立軍令狀,她真的是拚了。
看著薑照皊瑩白如玉的臉頰,她迎著光,那臉上細細的絨毛都能瞧清楚,肌膚細膩又光滑,襯得她跟老樹皮一樣,也無怪乎皇上喜歡。
“您真的不能急。”郭絡羅氏強調,她真的怕了薑貴人的喜怒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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