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1 / 2)

清穿之嬌豔媚人 李詩情 23087 字 8個月前

後宮都在盼著她死。

薑照皊唇角含笑,冷冷看著敬嬪狼狽的模樣,懶洋洋的問:“謀害本宮,你能得到什麼呢?”

這是她不解的地方。

就算把她弄死了,那還會有其他妃嬪,後宮裡頭,不是看誰不順眼弄死就完事,新人實在是太多了,哪裡殺的完。

敬嬪原本悲憤的神色一滯,驚慌的看著她,身邊的臘吉也停止掙紮,不自覺的看向主子。

其實剛來的時候,兩人都已經猜到,是不是仁妃察覺到什麼。

上來就用刑,更是讓兩人心中知道,怕是查出點東西,但是不確定,想要用刑炸她。

對方準準的用了謀害一詞,叫她心中半點僥幸也無。

但是不能承認。

田田接到薑照皊的示意,去掉她口中錦帕。

得到解脫的敬嬪冷笑一聲,鄙夷的看向她,神情中滿是不屑一顧:“嬪妾知道您如今情況危急,難免心思多了些,但是想著有人謀害你,那倒是大可不必。”

“這後宮在太皇太後、皇上的治理下,清的跟泉水似得。”

“您若是想拿這等招數,來排斥異己,怕是用錯了法。”

她縱然無力,也強撐著咬牙也說出來,如果不能說服仁妃,由著她查下去,若是真查出來,她就危險了。

敬嬪垂眸,聲音軟下來,低下來:“就像您說的,嬪妾也沒這個本事不是。”

薑照皊嗤笑,還未開口,就聽門外傳來低沉的男聲。

“你本事大著呢。”

兩人抬眸覷看,就見康熙大踏步走了進來,許是走得近,袍角飛舞,都來不及落下。

“敬嬪。”康熙皺眉看了她一眼,轉身又攔住要行禮的她,輕聲道:“你身子不好,何苦勞累,直接交給慎刑司便是。”

薑照皊有些懵,這後宮妃嬪,都是要臉麵的,一般情況下,不會查出有罪什麼的,隻會默默的沒了。

重病也好,暴斃也成,左右不能是有罪。

“敬嬪病重,閉門靜養。”康熙一錘定音,叫梁九功親自押送敬嬪入慎刑司。

薑照皊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為了仁善二字,向康熙求情。

畢竟被謀害的人是她,總覺得這樣說,會顯得她特彆蠢。

“萬歲爺,要不……”她眨巴眨巴眼睛,勸的心不在焉,誰知道話剛說出來,就被撅回去了,康熙直接捏了捏她的臉,笑罵:“朕給你張目呢。”

薑照皊就不說話了。

原本就不想勸,她何苦為難自己。

康熙推著她進了內室,笑吟吟問:“可曾出氣了?”

“不曾,睡過去了。”薑照皊隨口道。

這也是實話,她這個嗜睡的毛病,真真叫人無可奈何,欺負人都趕不上趟。

康熙顯然也想到了,悶笑出聲,接著神色又黯然下來,她越是如此,他就越難受,心心念念的盼著她好。

剛開始還有點僥幸心理,覺得她說不得幾日就好了。

如今過去這麼久,仍不見絲毫改善,他的心就有些穩不下來。

笑吟吟的看著她,康熙允諾:“你快些好起來,朕想好好寵著你。”

年前的時候,都說她得寵,隻有他自己知道,什麼寵不寵的,他隻是懶怠入後宮,她又可心了些,每每便來找她。

若說真的多喜歡,那也是沒有的。

相較於其他人的無寵,她的偶爾有寵,便顯得紮眼起來,若真是寵的天上地下,太皇太後頭一個找事。

薑照皊聽到這話,輕笑出聲,什麼寵不寵的,也不在意了。

“嗯嗯,臣妾盼著。”她笑。

康熙倒沒察覺出異常來,但凡入了宮,後妃必須以寵愛為食,有時候他覺得可憐,可又覺得省心的緊。

他細細打量一番薑照皊,有些不確定的問:“是不是豐腴了些?”

之前瘦的臉頰都凹進去了。

薑照皊捏了捏自己臉頰,有些意外的發現,好像是胖了點。

“許是肉吃多了。”雞腿啃多了。

一說胖了點,兩人都高興,這要死不活的狀態下,若是能胖些,說明氣血消耗的沒有那麼快,倒是能夠好生養養,說不得就死不了了。

“要不稱一稱?”薑照皊隨口道。

穿越之後,她還沒有稱過體重,宮裡頭沒見體重秤,她身材也沒變形過,就沒關注過這一塊。

康熙一時怔住:“怎麼稱?”

現在倒是有大秤,可以稱豬羊等,但那時把豬羊綁在杆上,才好稱的。

“人能站上去的稱,沒有嗎?”薑照皊道。

“沒有。”康熙回。

“造啊。”她道。

康熙有些窒息:“這東西哪裡是說造就能造出來的,胡鬨。”

“您不造,那永遠都沒有。”薑照皊不服氣:“原本還沒有玻璃呢,現在不有了?”

康熙被她說服了,想想有個直接往上麵放東西都能稱東西,確實方便許多。

心裡暗暗記下,想著扔給工部的人,叫他們頭疼去。

說過這一茬之後,索性又叫禦醫來瞧瞧,還是什麼都瞧不出來,眾人都認定了是天罰。

但凡中毒類,必然有其他征兆的,且沒有毒藥的持久性這麼好,除非是一直攝入。

然而翊坤宮都被檢查好幾遍,自然什麼都沒發現。

薑照皊忍不住笑了:“就是天罰呀,這敬嬪謀害,隻是剛好撞在槍口上,這才被抓了。”

想想還挺開心的,這麼一個人,隱在暗處,不停的往她身上使勁,這誰扛得住。

康熙看了她一眼,沒忍住笑罵:“傻子。”

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的。

真的沒辜負她仁善的名頭。

薑照皊一噎,彆開臉不願意再理他。

她不死不活的吊著,後宮眾人等的望眼欲穿,也不見她有絲毫動靜,倒是敬嬪之前病了,這幾日悄無聲息的沒了。

可敬嬪什麼樣的體格,這宮裡頭跟她打過交道的人多著呢,怎會突然就病了,眾人都知道,那日敬嬪被仁妃叫走,就再也沒回去。

但是誰也不敢說。

敬嬪沒了,仁妃還活著。

過了幾日,仁妃跟前的榴紅也病了,卻治都沒治,直接發配到浣衣局了。

再結合仁妃不時吐血的樣子,眾人心裡有數,看來這病逝是假,犯事是真,一時間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些日子,縱然大家都積極想要爭寵,但是陰司手段用的還是少。

畢竟太皇太後和皇上盯的嚴,誰也不敢在刀尖上跳舞,誰知道真有人在刀尖上蹦躂。

這一發現就直接弄死的手段,叫人著實有些恐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而薑照皊也有些唏噓,敬嬪就這麼沒了,榴紅那狗奴才也被發配了,身邊一時清淨下來。

等到蟬鳴聲愈加聒噪的時候,她已經偶爾能起身了。

她這樣吊著,要好不好的,康熙被她折騰的煩,隻一個勁道:“你且趕緊好起來吧,如今在病中,越發的會磨人了。”

原本就不是好性,她這身上不舒坦,哼哼唧唧的軟撒嬌,叫人拿她沒法子。

“臣妾倒是想好起來,誰成想這整日裡纏綿病榻。”薑照皊鼓了鼓臉頰,唏噓不已,要死要活給個痛快,她也撐不住了。

她啃了一個月的雞腿,對係統深惡痛絕。

好在今兒就變了,她滿心滿眼祈禱是清水,畢竟係統出品也分三六九等,而清水顯然是特等。

等康熙走後,她就虔誠的淨手焚香,叫宮女在外頭伺候,這才努力的凹姿勢。

閉著眼睛不敢睜開,先是祈禱過:“清水清水清水。”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

懷著一顆期盼的心,她忐忑的睜開眼睛,一瞧就笑開了花。

清水。

如願以償。

有了清水,她的身體好的就快了些,總算不再動不動就溢血,就算是仍舊起不來身,偶爾能半坐起來,自己端著碗吃飯了。

薑照皊感動的熱淚盈眶,終於不是殘廢了。

她一天天的好起來後,後宮諸人倒是不高興了,一口氣梗在心口,差點出不來。

禍害遺千年。

眾人怒罵出聲,在心裡紮無數小人,盼著她能直死。

可惜仁妃一天比一天好,眾人想的熬不過冬天,卻沒想到,冬天沒來,她身體徹底好了。

“害,又坐了個大月子。”薑照皊笑。

秋高氣爽,她搖著團扇,溜溜達達的在禦花園裡頭走,正笑著,就聽田田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一臉疑惑道:“太皇太後傳喚。”

薑照皊仔細在心中想想太皇太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半晌隻記起一張板著的臉。

說來也是,以前她身份低,每每隻是遠遠的看一眼,並不能真正了解到三巨頭之一的想法。

“走吧。”禦花園和寧壽宮之間隔了六宮,順著長長的夾道過去,她已經有些累,小臉白白的,特彆虛弱,走路都沒力氣了。

好在寧壽宮到了,等她進去請安過,就見皇貴妃領著一個麵生的妃嬪候著。

她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乖巧站立。

太皇太後知道她大病初愈,便賜了座,薑照皊嘴裡說著當不得當不得,屁股卻穩穩當當的坐在繡凳上。

皇貴妃瞟了她一眼,心想這位的臉皮又厚了些。

“不知老祖宗傳喚臣妾來,所謂何事?”她不自覺的揉了揉眉心,到底身體底子不好了,如今勞累些,便有些緩不過來。

縱然她現在是妃位,太皇太後話語也簡薄,直接道:“皇貴妃你來說。”

薑照皊目光轉向皇貴妃,等著她說話,心裡有些茫然,這瞧著有些三司會審的意思在,問題她一直病中,簡直老實的有些可愛了。

誰知道這事還真是跟她有關,並且關係不淺。

京城外頭,有人借著她的名頭賣官鬻爵,這可不是小事,而事關人命。

這事兒揭出來,也是因為這個小妃嬪,原先在延禧宮裡頭,後來江貴人研製出來玻璃,就遣到了長春宮,那時候跟江貴人的關係也好。

她姓常,隻是個最低等的答應,但是江貴人待她好,她心裡一直感激。

後來江貴人沒了,她不敢相信,那麼一個好人,突然就沒了,她更傾向於是仁妃想要霸占她的功勞,故而才把她弄死了。

但是答應和妃位,相差太遠了。

她沒有任何辦法,好在仁妃在外頭賣官鬻爵,賣到她兄弟頭上去了,她兄弟寫信進來問,她這才知道了。

原本以為仁妃就要死了,自然按捺著沒有說話。

但如今瞧著她越發好起來,她就有些不想忍了,直接把這事揭了出來。

她不怕的原因也在於,這事著實辦的有些大,人員牽扯特彆大,彼此之間牽連成一張網,如今各處都要紮根了,六部就沒有仁妃沒下過手的。

薑照皊聽完有些懵:“臣妾做的?”

她怎麼不知道。

皇貴妃緩了緩語氣,一臉和善的開口:“本宮知道,你之前心裡絕望,一時行差就錯,也是常有的,隻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本宮縱然理解,卻也不能縱容,還望仁妃諒解。”

薑照皊聽她話說的漂亮,卻把罪名死死的扣在她頭上,不由得笑了:“人證物證呢?”

皇貴妃若是沒有完全之策,也不會說拿到太皇太後跟前來。

她有條不紊的拿出證據,包括常答應兄弟的書信,裡頭為了讓常答應取信,也舉了幾例,是真是假,一查就知道了,沒必要在這上頭說謊。

薑照皊細細回想,自己會不會在夢遊的時候出宮,做出這些事來。

以她時不時吐血的樣子,想必是沒有力氣夢遊的。

“臣妾若說,這些都不是臣妾做的呢?”薑照皊笑了笑,柔聲道。

皇貴妃蹙眉,有些不理解她有什麼可豪橫的,這人證物證都在,可以說錘的死死的,毫無翻轉可能了。

“法典隻講究證據。”

她低聲道。

薑照皊笑:“凡事總有動機,您倒是說說,臣妾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她心裡也有點火氣了。

她不高興的時候,也喜歡笑。

皇貴妃反問:“你自知命不久矣,趁著沒之前先撈一波,倒也可以理解。”

理解個錘錘,看似邏輯嚴密,實在都是她自個兒的邏輯。

“皇上所賞,足夠臣妾幾世無憂。”她道。

皇貴妃聽罷心裡不高興,冷冷反駁:“人心貪婪。”

薑照皊不想跟她打嘴仗,扶著額頭起身,先是躬身跟太皇太後道:“老祖宗容稟,臣妾這些日子身子不大好,時下出來的久了,有些體力不支,心跳加速,想要回去歇息一下,其餘的請老祖宗徹查,還臣妾清白。”

她來著容易,走著卻難。

不說太皇太後了,就是皇貴妃好不容易把她捏到手裡,她輕易也不會放手。

薑照皊見兩人這態度,有些暴躁了。

隨便來一個小嘍囉,說自己手裡捏著她的把柄,就把她扣在寧壽宮裡頭,算什麼道理。

她態度也變得冷硬起來:“皇貴妃娘娘若是看臣妾不順眼,直說便是,何苦辛辛苦苦的找理由找借口?”

她冷嘲:“說臣妾賣官鬻爵,這倒是前朝的事,容皇上判決才是,哪裡有您隨意幾句話,便能定生死了。”

許是她素日裡軟萌慣了,倒叫人不知道她原本性子了。

太皇太後看了她一眼,那唇色都白了,顏色淡的不像話。

“行了,回去歇著,此事哀家會跟皇上說的。”她閉著眼睛,直接扶著蘇麻喇的手回內室了。

此事事關重大,叫薑妃過來,也是想聽聽她怎麼說,不能光聽皇貴妃一麵之詞。

如今瞧來,這罪名扣的有些虛。

旁人不知道,她心裡明白,薑妃想要什麼,一句話的事,完全沒有必要賣官鬻爵,看著收成不錯,還不敵她一副頭麵,她閒瘋了瞎折騰。

但人證物證又是確切在的,她皺了皺眉,沒多說什麼。

留下的皇貴妃被下了麵子,有些不高興的起身就走,跪著的常答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心裡有些不明白,這麼硬實的證據,為什麼對薑妃來說,還有些不痛不癢的。

等回去之後,薑照皊越想越氣,氣著氣著睡著了。

田田原本緊張的跟什麼似得,畢竟賣官鬻爵這樣的事,碰上了就是汙點。

可娘娘鼓著臉睡著了,他就忍不住笑了。

等康熙來,看到的就是她這幅情形,跟睡著的小兔子似得,總覺得眼圈還紅紅的,就連那細軟的頭發,清減的骨肉也顯得格外可愛。

軟軟的一團,沒有任何攻擊力。

想到方才接到的消息,康熙壓低聲音問田田到底是怎麼回事,田田一五一十的回了,有些納悶道:“旁人不知娘娘是個什麼情形,您是知曉的,賣官鬻爵的事,著實用不著。”

她得寵,又得了天罰。

康熙真的是星星月亮都要搬過來,這犯事賺的錢跟蚊子腿似得,掉地上都懶得彎腰撿。

仁妃出冷宮的時候,確實窮困,幾件銀首飾,幾身半舊的錦衣。

然而現在她快把康熙的私庫給搬空了,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這歧視仁妃窮,就是在歧視萬歲爺窮。

康熙顯然也知道這一茬,聞言失笑,搖搖頭不再多說什麼,直說叫大理寺的去查。

然而大理寺接到消息之後,整個人都是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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