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2 / 2)

清穿之嬌豔媚人 李詩情 25074 字 9個月前

都穿上月白色的衣裳,頭上的發墜也換成月白緞子,這才叫帶著喪儀出宮去了。

薑照皊吩咐奴才好生帶著,也有些想跟著出宮,但有些不符合規矩,她也就沒說。

“去乾清宮走一趟,稟報一下。”她道。

兩個孩子今年不過三歲半,話都說不清楚,這獨自出門沒個大人跟著,她有些不放心。

魏珠一到乾清宮,說一聲的功夫,梁九功就知道是什麼意思,直接派了二十個侍衛跟上,也算是保護了。

康熙隨口問:“仁妃不去?”

魏珠跪地認真稟報:“娘娘不曾說過。”

康熙揮揮手,魏珠就趕緊跪著告退。

等到晚間的時候,薑照皊正在廊下坐著蕩秋千,就見康熙走了進來,立在她身後,慢悠悠的晃著,一邊問:“怎的不陪著孩子一起去?”

她今兒打扮的素淨極了,頭上隻簪著一個小小的白色絹花。

“不必了。”她道。

說到底,不是她的親奶奶,無法產生同情。

能夠做的,都已經做了。

“嗯,你還有朕。”康熙從後頭擁住她,笑著安撫:“生老病死乃是天命,節哀順變。”

薑照皊輕輕嗯了一聲,不打算多說,畢竟在沒有共情的時候,非常容易露餡。

見她興致不高,康熙也不再說話,隻是默默的陪著她。

原本不曾明白,他喜歡來翊坤宮,喜歡跟她一起,如今總算是反應過來。

想想她平日裡的愛好,康熙就試探著問:“朕給你唱個曲?”

以前總是叫田田唱曲或者是講故事,他現在想要親自體會。

“好。”她隨口回。

見她應下,康熙便哼了起來,他不怎麼會唱,平日裡聽的比較多,有些句子能記住,有些句子就含混過去。

薑照皊聽了,還挺感動。

畢竟帝王身份,還能在這裡給她唱曲,著實有些不容易。

“您辛苦了。”過了一會兒,見他嗓子微微有些啞,薑照皊趕緊奉上茶水。

這投桃報李,才能長久。

康熙果然高興,輕聲道:“朕下次還給你唱。”他畢竟不會唱,最是費嗓子,幾分鐘就啞了,嗓子也有些疼。

“嗯。”薑照皊乖巧應下,窩在他懷裡發呆。

她最近喜歡上發呆,讓自己有空去思考一些問題。

康熙就沉默的順著她脊背,也跟著閉目養神。

兩人窩了一會兒,薑照皊生無可戀道:“臣妾去更衣。”

說是更衣,其實是解手,她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這一次,還是雙胎,這尿頻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不給一點反應時間。

經曆過上次,康熙顯然也知道。

攙著她往屏風後頭去,一邊安慰:“先忍忍,等生完就可以了。”

薑照皊懶得搭理他。

等解決完之後,就起身,往外頭走去,又到了每日運動時間。

搭著康熙的胳膊,兩人溜溜達達的往外走,這時已是秋日,秋高氣爽,倒是挺舒坦的,就是她整日懶懶的,不想動彈。

走在禦花園中,看著枯葉凋零,不由得感歎:“上一次瞧,還是綠的呢,轉眼間就落了。”

康熙不喜歡她悲秋,就笑道:“花開花落,自有定數。”

現在剛好懷著身孕,老夫人又沒了,這恰逢秋日寂寥,最是容易傷春悲秋。

有的人敏感些,一口氣上不來也是有的。

這麼想著,心情愈加複雜,緊張開口:“這乃是天時。”

薑照皊莫名看了他一眼,點頭說自己知道,也不會做什麼不合時宜的事。

“無事。”想想還是開口道。

畢竟時下注重孝道,康熙緊張她也無可厚非,但是她不能直接說,我不傷心你不用安慰。

這麼想著,她歎了口氣,努力做出悲傷樣子。

康熙瞧著她蹙起眉尖,傷懷的很。

這心裡就跟著緊了緊,最喜歡她笑的沒心沒肺,嫵媚又撩人。

“乖,不要想那麼多。”康熙有些頭疼,開始瘋狂做承諾:“要不,朕帶你出去玩?”

說起這個,薑照皊就更加惆悵,她現在尿頻,去哪裡玩呢,就沒有她能呆的地方,畢竟這一時半會就要更衣,地點不方便,多難受人。

“不想去。”她怏怏不樂。

說著就又轉著要回去。

懷孕從來都不是美好的,而是母體最大的損毀和桎梏。

雖然龍鳳胎如今可愛又聰慧,每每跟小天使一樣,逗的你肝顫,但不可否認的是,懷孕的時候也是真難受。

特彆旁人還用豔羨的目光看過來,跟你說,你真有福氣。

簡直有口難言,若是敢抱怨一星半點的,準準要來說什麼,不知福。

“朕這胳膊,可比潮平好用?”康熙笑道。

後頭被點名的潮平欠了欠身,打了個千,沒敢說話。

薑照皊哼笑:“您這叫人怎麼回。”

“直回。”康熙道。

“您好。”這簡直就是毋庸置疑的,不管是誰好,都必須是康熙好。

康熙才不管是真話假話,高興的跟什麼似得,自得道:“那是自然,朕自然做什麼都優秀。”

說起這個,薑照皊才笑了,他還挺有意思。

說著說著,兩人就已經走回翊坤宮,薑照皊順勢往軟榻上一歪,看著康熙匆匆離去,回去批折子。

她在心裡嘀咕,總覺得現在的康熙,有些過於粘人了。

但是這話沒有說出來,有些欠打。

她一直盯者,想要看康熙是不是這樣。

一連盯了好幾日,才若有所思,這確實不是她的錯覺,康熙來的頻率很高,基本上若是用膳的點能夠過來,直接就過來了,若是用膳的點過不來,午間小憩的時候,也會來瞧瞧。

總之每天都不落空,急匆匆的來,再急匆匆的走。

這是重視子嗣,還是重視她。

薑照皊就有些分不清楚。

她也懶得分,手裡捧著書,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見白蘇來了,就笑道:“剝石榴來吃。”

門口的石榴樹,又碩果累累,又大又好,瞧著就喜人。

各宮都送去一點,留下的尚有許多。

康熙最不耐煩吃這個,一嚼一大口,偏隻有絲絲甜水。

薑照皊的觀感倒還好,沒東西吃的時候,吃個稀罕,再加上是自己宮裡頭出來的,說句從小瞧到大,也不為過。

這吃起來,自然更有感覺一些。

“成。”白蘇笑著應下,坐在她身邊剝石榴,一邊猶猶豫豫的道:“榴紅……”

其實手裡不拿這石榴,倒有些想不起來,隻有拿在手裡,難免想到她。

“怎的了?”薑照皊隨口問。

榴紅在浣衣局裡頭,這日子有些不大好過,遣人使了銀錢遞消息過來,說能不能寬恕一二,不說彆的,調出來做個灑掃也是可以的。

畢竟她年歲快到了,這在浣衣局裡頭,到時候出來也是浣衣局宮女,不管是說親,還是找差事,都有些不太好。

“奴婢知道這話不當說。”白蘇歎了口氣,她也是無奈,想了想還是道:“到底是翊坤宮出來的。”

薑照皊蹙眉,看向白蘇。

她一向拎得清,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二人是什麼關係?”她問。

若是說她一時糊塗,瞧著也沒這跡象,清醒的緊。

白蘇臉色一變,白著臉跪下,這才低聲道:“原先不知道,前兒母親遞信兒說,榴紅家裡頭找上來,說求個情。”

關係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就是母親輩是一個爺爺罷了,隻是這樣套上關係,她開口不開口都是為難。

薑照皊皺眉,看著白蘇小臉煞白,不由得歎了口氣:“她們拎不清,你也拎不清?”

這就不應該開口。

縱然沒有謀劃主子,但是她知道實情卻不上報,隻是發配浣衣局,已經是她仁慈至極。

白蘇輕輕嗯了一聲,就謝恩告退了。

母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說什麼想要把連姐兒嫁給他們家的小爺,不提前把事辦了,到時候做親之後,連姐兒的日子怎麼過。

可母親從來不曾想過,她在宮裡頭的日子該如何是好。

開口是難,不開口還是難。

若是主子因此對她起了嫌隙,自此不受重用,又該如何是好。

母親從來都不想,隻一味的苦求,連姐兒到底比她重要些。

薑照皊看著她,歎了口氣,道:“出來就不必了,隻是檔案可以改。”

這樣以來,懲罰也受了,最後的仁慈給了。

也算是仁至義儘。

白蘇猛地跪下,叩頭道:“今兒主子憐惜,白蘇往後一條命都是主子的。”

薑照皊擺了擺手,表示大可不必。

誰要她的命,好生辦差就是。

可白蘇不覺得,她隻想著主子願意為她妥協,就是一萬個好了。

放到旁的主子那,不拉出去打一頓都是好的。

等出去後,魏珠瞪著她,罵:“你不要命了?”這是什麼樣的事,敢這麼跟主子說話。

白蘇抹了把淚:“一頭是奴婢,一頭是生身母親,你叫我如何?”

拚著一條命,為母親謀劃些罷了。

潮平眼神掃過來,意味不明。

“且儘心些吧。”魏珠感歎,遇見這麼好的主子,不容易。

白蘇擦著眼淚點頭。

不提奴才窩裡如何,薑照皊是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不管什麼樣的刑法都有期限,榴紅也算是罪有應得。

其實她已經忘了榴紅長什麼樣子,隻記得她沉默寡言,不管是什麼話,都愛悶在心裡。

偏偏又有點小機靈,可不就是自己猜度著行事。

翊坤宮的一動一靜,都在康熙掌控之下,得到消息之後,不由得在心中感慨,她還是那麼心軟,若換了旁人,一把掐死了事,誰還管她許多。

想想又覺得她委屈,便拚命的賞了一波東西。

他現下也摸到仁妃的一些喜好,知道她不耐煩一些洋玩意兒,便尋古董字畫來賞她。

薑照皊接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私庫增加,還是叫人高興的。

“謝萬歲爺。”她笑吟吟的衝乾清宮方向行了個福禮。

正說笑著,就聽魏珠過來通報,說是佟貴妃來了。

“您裡邊請。”薑照皊笑著往裡頭讓。

佟貴妃看著她的身型,心裡有些酸酸的,都說懷孕難受,她想嘗嘗到底是個什麼難受滋味。

“客氣了。”她道。

進了屋,分主次坐下,又寒暄幾句,佟貴妃這才說明來意。

“原是早該說的,隻一直耽擱著,不曾來。”她先是鋪墊一句,這才笑道:“今年冬天,又該選秀了。”

冬天要上花名冊,其實這基本名單就已經定了。

薑照皊沉吟:“老規矩,這薑氏一族的女子,不得入宮。”至於選秀定然是要參加的,但是進攻膈應她就不行。

十三歲到十六歲,這個範圍很寬廣,基本每一次選秀,都會有那麼一兩個人。

“沒旁的了?”佟貴妃問。

薑照皊搖頭。

佟貴妃斟酌著開口:“這一次,先皇後家的姑娘,也要入宮了。”

赫舍裡氏這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姓氏,隻要到年紀,就必然要入宮的。

薑照皊聽完有些意外,這確實有些麻煩,不管對方受寵不受寵,這作為太子姨母,入宮後的地位必然特殊。

能不能影響到她不一定,但是必然會影響皇貴妃、佟貴妃的。

“皇上待先皇後赤誠,剛開始的時候,每個月都要去鞏華城的。”佟貴妃垂眸,不知道懷著什麼樣的心態,說出這句話。

“那是萬歲爺發妻,自然與眾不同。”薑照皊隨口道。

她倒是沒有聽出來,畢竟在她的記憶中,好似後麵過了很久,也是每年都要去的。

在這本裡,皇上對先皇後記憶深刻,每每緬懷不已,而女主就可以借此生事,收拾掉不少敵人。

佟貴妃有些意外,抿了抿嘴,才接著說道:“那你看……”

“順其自然。”薑照皊道。

她總不能跑到康熙跟前說,我覺得赫舍裡氏是個威脅,你彆讓她進宮好不好。

亦或者是動手腳不許她進宮,這都是不可能的事。

佟貴妃點頭,輕笑著開口:“你不介意就成,再就是皇貴妃的妹妹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章程。”

皇貴妃若是能頂過這個冬天,到時候她族妹不會進宮,這抗不過去,就有些難說了。

“鈕祜祿氏?”薑照皊皺了皺眉,確實如此,她生了八阿哥黨中間的老十,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這個點。

“知道了。”隨口應了一句。

佟貴妃有些無奈,她這心裡都七上八下難受的要命,在仁妃這裡,卻隻是一句無事。

她都想問問,到底知道不知道,這赫舍裡氏和鈕祜祿氏進宮的意義。

這代表著,以後問鼎後位,又多了兩個強勁有力的對手。

是孝誠皇後和皇貴妃族妹倒是小事,主要兩人家族,如日中天,就連佟家也不敢硬碰硬,到時候這後位花落誰家,真真說不準了。

說著隱晦的看向仁妃,難道她一點都不著急。

若說她不著調,不知輕重緩急,自然也是不可能的,剛開始的時候,都說她蠢是個草包美人,誰能想到,她改了後宮格局。

“事緩則圓,細水長流。”薑照皊道。

佟貴妃歎了口氣,道理她都懂,但是臨到頭上,還是火燒火燎的難受。

到底沒說出個什麼來,又說了幾句,這就走了。

“您慢走。”薑照皊笑吟吟的將她送出去,佟貴妃就客氣著說,她大著肚子,可不能送了。

這樣拉扯幾回,做足禮數,才各自分開。

等晚間康熙來的時候,就知道什麼叫水深火熱。

薑照皊把白水裝酒瓶裡頭,當著他的臉,冷笑一聲喝一口,冷笑一聲喝一口。

隻鬨的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說吧,什麼事。”彆這麼陰陽怪氣的,瞧的人難受。

薑照皊才懶得搭理他,硬是把酒瓶裡頭的水都給喝完,耐不住又去更衣,這才老神在在的坐在他跟前,麵無表情的盯著他。

康熙薄唇輕抿。

“你倒是說話。”他道。

然而對方並不說話,隻陰沉沉的盯著他。

康熙無法,回頭問魏珠:“今兒誰來了?”

“回主子爺的話,佟貴妃娘娘下午的時候走了一趟,來說了選秀的事。”魏珠一板一眼的回答。

這話一出,康熙就明白了。

不禁笑起來:“你若是看朕選秀不順眼,直說便是,何苦折騰自己。”

不知道怎麼的,他心裡生出一股詭異的滿足感,好像仁妃這樣鬨騰,就是對他不一樣似得。

對方不說話,甚至沒看他。

康熙卻有些繃不住的笑,假模假樣道:“你若有想法,便來親親朕,說不得朕一個高興就允了呢。”

他想,若是仁妃親了,彆說一個要求,就是十個要求也成。

叫誰落選,誰就落選。

原本他也不打算選人入宮,既然朦朦朧朧知道自己的心,這後宮裡頭的女人加起來,也不如她一人重要。

又何苦為旁人傷她的心。

康熙滿懷期待的看向仁妃,希望能夠如願,她主動上前來親親他。

那是一種非常甜美的滋味,叫他懷念和欲罷不能。

“仁妃,你覺得如何?”見對方不動,甚至又問了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7-1817:36:13~2020-07-1918:53: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41065597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宋蓁~5瓶;薈櫻、檬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