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2 / 2)

清穿之嬌豔媚人 李詩情 22979 字 8個月前

許久不曾剖析過自己內心,猛然說這個,還挺有意思的,她想。

前世的事情,都被她塵封在內心深處。

許久不曾拿出來瞧瞧了,如今突兀的又想起,頗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原來她前世的時候渣成這樣。

說來也是,要是換個一心談戀愛的過來,在康熙的感情攻勢下,怕是早就淪陷了。

這後宮中,大家多多少少都是比較愛康熙的,他是一個非常優秀,非常有個人魅力的人。

隻不過愛的人都已經死了,這不愛的人,才能存活下來。

像是原女主,她就不愛康熙,最後才走上人生贏家的道路。

皇貴妃約莫是愛的吧,所以才隨著皇上的心情起伏,最後落的個病逝。

宮裡頭活下來的老人,都是理智大於愛,才能在這宮裡頭,獨行十餘年。

這樣勸了自己一番,到底小命要緊,薑照皊將自己心裡的那點子小火苗,又給掐滅了。

事緩則圓。

她對自己說。

康熙還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他還在想著方才的同心結,暗示道:“雪到底容易畫,不如玉石來的長久。”

薑照皊瞬間意會,知道了他的意思,就笑吟吟道:“臣妾昨兒畫了花樣子,叫織造局打造了一對同心結的金錁,您當發墜,臣妾弄到瓔珞上。”

這樣一瞧,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側眸,鼓了鼓臉頰,軟乎乎的撒嬌:“您戴上,好不好嘛~”

自從升了位份,亦或者是年紀大了些,她就鮮少撒嬌。

他很想看,但是一直尊重她,就不曾提過。

這猛然間遇上一回,真的是骨頭都酥了。

“好好好,行行行。”康熙一口答應,恨不得化身昏君,她要什麼都成。

薑照皊知道他不會拒絕。

甚至知道,他巴不得什麼東西,都被她包圓了。

“那臣妾有個小小的要求,可以嗎?”她眨巴眨巴眼睛,笑的無辜又純善。

康熙隨口道:“你儘管說。”

然而當她一口說出的時候,康熙拒絕的比答應的還快。

“臣妾想去暢春園。”

“不成。”

康熙用想都彆想的眼神看著她,最近他一點空都沒有,著實無法陪她一道往暢春園去,至於說她一個人去,你更是不可能。

她嘗試跟他講道理:“您若是不放心,叫佟貴妃跟著一道,那不就成了。”

康熙看著她期待的眼神,在心裡想,這佟貴妃若是去了,他豈不是更不放心,更惦記。

“不成。”

想都彆想。

他一口回絕。

薑照皊氣成河豚,這人說話的時候,那是一百個好聽的,但是真正做事的時候,瞧瞧不成都說了幾次。

再次印證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您……”她還想再為自己爭取一下。

卻見康熙淡然搖頭,肯定道:“不成。”意思很明確了。

薑照皊鼓了鼓臉頰,有些遺憾的想,縱然知道他不會同意,但是這拒絕的也太肯定。

見她失落垂眸,康熙就開始在心裡盤算,這幾日趕一趕折子,好生的批閱,儘量挪出一個上午的功夫來。

既然這麼想了,他也就這麼做。

趕了三五日,才終於趕出半天,一大早就來到翊坤宮,笑吟吟的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薑照皊不明所以,由他幫著係披風的帶子,呆呆問:“包這麼嚴實做什麼?”

見他但笑不語,心裡便有了猜測,難不成在禦花園中,有什麼驚喜不成。

誰知道,直接牽著她上了馬車。

“這是……”她心裡有些驚喜,卻還是強忍著問道。

康熙笑了笑,柔聲道:“帶你去暢春園玩。”

薑照皊無言以對,她該怎麼告訴他,去那是為了看雪,現在雪都已經融化了,她去看什麼,去踩泥路嗎?

看著他興致勃勃的眼神,她笑的意味深長,卻什麼都沒有說。

宮裡頭的青石板走慣了,怕是忘了雪後的泥土是什麼樣子。

等兩人到了暢春園,剛踏入的時候還好些,畢竟是青石板路,等走了一截,康熙看著清仁貴妃腳上精致的鹿皮小靴子,他抿了抿嘴。

胳膊用力,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地上臟,朕抱你。”他低聲解釋。

薑照皊滿心滿眼想看他的笑話,聞言不由得怔住,突然間察覺到兩人之間的區彆來。

原來他是這樣,而她是這樣。

乖巧的將胳膊攀在他脖頸間,她柔順的靠在他肩膀上。

康熙很滿意,甚至想叫這路更長一點,可惜這種天然的泥路很短,就這麼一小節。

泥濘濕滑。

他認真的看著腳下的路,又得好生的護著懷裡的清仁貴妃,沒一會兒功夫,額頭上就冒出汗來。

薑照皊看了一眼,抬起胳膊,細細的給他擦汗。

一邊溫聲道:“彆太累著了,要不臣妾下來走。”

康熙含笑搖頭,把她抱著的感覺這麼好,哪裡舍得讓她自己走。

“在床上的時候,你自己來,朕不攔著你,但是現在不成,朕要幫你。”康熙認認真真道。

一時無言,隻有風呼嘯的聲音響起。

薑照皊不知道說什麼好,就乖巧的依偎在他懷裡,一聲不吭。

他變壞了,他竟然開車。

她紅著臉想。

康熙磨磨蹭蹭的,好不容易到了門口,他還有些舍不得放下,直接將人抱進屋,放在太師椅上,這才作罷。

“沒有雪了。”他半是遺憾,半是慶幸。

若是有雪,兩人肩並肩賞雪也是極好的,可這泥路,讓他體驗了不曾有的感覺。

薑照皊點頭,她的臉還有些紅,就故作鎮定的顧左右而言他。

“沒有雪也挺好的。”她道。

康熙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隻看得她臉頰像是染上胭脂,這才收回目光。

“朕的靴子臟了。”他有些遺憾。

今兒出門,特意穿了這一雙,就是因為這是清仁貴妃給他畫的樣,縱然是奴才們做出來的,但是經了她的手,他就默認是她親自做的。

“刷一刷就好。”其實像康熙的靴子,這樣臟了之後,再洗刷來穿,是很少的。

一般都是,浮灰就擦掉,這臟的狠了,就扔掉。

很少能夠說真正穿臟,洗刷過後,重新再穿。

他是一國帝王,穿用代表著皇家臉麵,自然不肯低就。

康熙點頭,叫他扔了,他是舍不得,像清仁貴妃給他弄過很多東西,他每一件都好生收著,不曾丟棄。

然而都是泥水,這也沒辦法出去玩。

想了想,薑照皊叫人把梅花鹿叫過來,有兩個月沒見,她想念的緊。

梅花鹿自己尋過來了,身子在門框外,頭卻伸到屋裡來,大眼睛盯著她看,像是在確認,是不是原本那個主人。

薑照皊看見它,就覺得高興。

招招手叫它進來,摸了摸它的毛,看來奴才們照看的很好,皮毛柔順,眼神晶亮,一點也不怕人。

又跟梅花鹿玩了一會兒,康熙就揮揮手,趕它走。

兩人好不容易抽空,能夠湊到一處來,這中間隔著個梅花鹿,就有些不像話了。

梅花鹿不喜歡康熙,衝他噴了噴氣,這才不高興的走了。

看著他這樣,康熙笑罵:“蠢東西,主子都不認得。”話是這麼說的沒錯,畢竟吃住都是康熙掏的錢,然而梅花鹿隻認一個主人。

薑照皊笑著搖頭,看向他,柔聲道:“走,出去玩玩。”

康熙看著外頭的泥路,有些猶豫。

“不打緊,平日裡也打交道慣了。”說來也是,她總是會打理一片菜園子。

今年她種的西瓜苗,儘數都被薅了,隻剩下一株,後來結了個不大不小的西瓜,等熟了之後,摘來吃,一點都不甜。

想來是她的試驗失敗了。

但是清仁貴妃振振有詞,他聽了也覺得對,確實是這樣。

隻要能活下來就是成功了,她種西瓜的季節原本就不對,再加上秋季多雨,沒有什麼日照,這瓜不甜,也在意料之中。

反正西瓜正常存活,又結了瓜,這就夠了。

隻等明年再試驗一次,若是成了,這就能推廣開來。

其實薑照皊心裡有數,定然是可以的,但是這個時代的人不知道,她也不能硬推,做出點成績,再去勸服彆人,就會容易的多。

“成,走吧。”康熙也不換靴子了,就直接穿著臟靴子往外走。

薑照皊也覺得稀奇,一腳踩下去,就帶起來一坨泥,是她兒時模糊的記憶,並不太明晰。

她記憶中,還有一段時間,下雨是沒鞋子穿的,隻能赤腳在泥地上走路。

那種軟泥的觸感,是非常惡心的,你甚至不知道你腳下踩的到底是什麼。

現在腳上的是精致的鹿皮小靴子。

日子總是越過越好。

薑照皊垂眸淺笑,側眸看向康熙的眼神,也格外溫柔,這是她的衣食父母呢。

兩人手牽著手,看著雪融化後的暢春園。

有些僻靜陰涼的地方還沒有化,一團一團的白雪,瞧著還挺有意思的。

“想住下。”她道。

但是知道康熙騰出半天的空檔,已經很不容易了。

薑照皊想了想,決定給他玩個魔法。

“來來來,看這裡。”她突然開口,康熙被她一隻手吸引過來,冷不丁的,就被一團雪砸到腦門上。

冰涼的觸感讓他一個機靈。

康熙立在原地,眯著眼看向作妖的她。

這大冬天的照腦門上來一下,可真是醒神又醒腦。

薑照皊見他麵色有些不大好,不敢再胡鬨,期期艾艾的蹭過來,歪著頭,可憐巴巴道:“要不,您……”她鼓了鼓臉頰,砸回來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康熙看著她,不說話。

她心裡壓力瞬間就上來了,不住在心裡猜測,他到底要做什麼,會不會直接砸上來。

他一步步走近。

近的能聞到他身上那熟悉的龍涎香的味道。

薑照皊屏息凝神,打算見招拆招。

“啾。”

臉頰上落了一個輕柔的吻,像是羽毛落在臉上,觸感輕輕又短暫。

她瞪圓眼睛,有點不敢置信。

康熙他為什麼最近這麼會,讓她心潮起伏,被他撩撥的不要不要。

“您玩著。”她扭身就跑。

惹不起的時候,就要乖巧躲起來,這樣才能更好的保全自己的心。

總覺得離怦然心動不遠了,她有些害怕。

正走著,一轉臉就瞧見一個宮女,哭的鼻頭紅紅,兀自抽噎。

“怎的了?”她問。

小宮女沒想到有人,聽見生意之後,跟受驚的兔子似得,驚了一下,這才抬眸,見是個仙女似得人物,不由得看呆了,又遠遠的聽到旁人腳步,不由得又流下淚來。

她咬了咬粉嫩的唇瓣,小小聲道:“嬤嬤叫我博一條出路,要麼和掌事太監做對食,要麼就去勾引皇上,我不願意。”

小宮女今年不過十四,剛剛進宮,都說她運氣好,規矩剛過,就被分到清溪書屋灑掃。

然而帝妃並不常駐,這樣以來,這縣官不如現管,倒是鬨的有些狠了。

她們這些小宮女,進來就先要拜廟門,她拜在嬤嬤名下,原以為是個庇佑,誰知道是個大尾巴狼。

好好的一個年邁嬤嬤,叫她勾引皇上做什麼。

她知道,定然是想逼著她和掌事太監做對食。

畢竟誰都知道,勾引皇上是死路一條,而做對食,好歹還能活下來呢。

可她才十四,什麼都不懂,那掌事太監能做到這位置上,已和嬤嬤差不多的年歲,她瞧不上,還等著到時候出宮了,好生嫁人呢。

薑照皊聽她小嘴叭叭的,一會兒就將事情經過說完了。

不由得笑道:“你倒是機靈。”

小宮女一聽就哭了:“嬤嬤就說我活潑機靈,才給我恩典,叫我去伺候那老太監。”

說著她抬眸,呆呆道:“你這樣的人才,可千萬莫叫她瞧見了。”這暢春園裡頭,也就主子在的時候乾乾淨淨,主子一走,真真的求救無門。

她親眼瞧見,一個姐姐被玩死了,玉體橫陳,抬出來的時候,衣不蔽體的可憐死了。

“你是做什麼的,為什麼和我們穿的不一樣。”她道。

薑照皊笑了笑,看著康熙走近,就衝他招招手,溫柔笑道:“過來過來。”

讓小宮女又說了一遍,康熙震驚之餘,又覺得不可思議。

後宮傾軋,向來殘酷至極,但是也沒有把人玩死在床上的事,這貴人們都不敢做的事,幾個奴才做了。

到時候影影綽綽的傳出去,都說是宮裡頭的事,誰管是奴才還是主子。

背鍋的人,豈不是變成他。

“來人,傳他們過來。”簡直無法無天。

薑照皊也沒有想到,暢春園會是這樣,建好之後,又擱置了這麼久,統共就住了一兩個月,有問題是肯定的,但是問題這麼大,就讓人想不到了。

連人命都出了。

宮裡頭也沒出過幾次人命。

小宮女看著這動靜,嚇的哆哆嗦嗦,她抖著唇問:“不知您是……”

方才在她的示意下,跟著的奴才沒說話,這會兒白蘇才上前,柔聲道:“這是清仁貴妃。”

小宮女噗通一聲跪在泥地裡,磕磕巴巴道:“奴婢春桃給主子請安,娘娘萬安。”

她這是招惹了什麼人,怎的都不知道,今兒清仁貴妃會來。

薑照皊笑著叫她起來,沒有多說什麼。

清溪書屋的掌事太監,她很熟,平日裡也經常打交道,容長臉,白淨無須的臉,瞧著倒是個古板正派的,誰能想到,會做出這樣的事。

康熙也想不到。

他黑著臉,把人傳過來之後,先是打量了一番。

仍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樣子。

“這小宮女,你可認識?”康熙指著春桃問。

掌事太監目光平平的看了她一眼,搖頭說不知。

薑照皊瞧著就覺得稀奇,瞧瞧這看見女人的態度,跟沒看見似得,誰能想到他在床上是個變態。

她仔細觀察,對方確實眼神都不給春桃一下,跟不認識似得。

“傳那嬤嬤來。”康熙道。

說起這個,薑照皊敏銳的發現,掌事太監眼皮顫了顫,緊接著就靜靜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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