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項羽的目光再次凝聚在範增等人的臉上的時候,顯然,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明日清晨出發,前往匈奴……但,並非是投靠,而是征服!異族之所以為異族,便隻能是以我等為主!”
看著項羽的眼神,範增和張良對視一眼,先是一愣,之後都露出了一絲微笑。
項羽做出來的決定,嬴高自然還不知道,他在鹹陽足足是歇息了十日,才把自己的身體和精神狀態調整到了一個自己稍微滿意一些的程度。
親征這倆字說出來容易,但是嬴高這回算是知道了,做出來實在是太難了,特彆是自己上一次從陳郡回來之後並沒有經過太長時間的修整就又來了這麼一次,對於他的身體的確是有點吃不消了,再加上一到了晚上還有馮清那個磨人的小妖精,十天的時間裡麵能休息好就已經不錯了。
這十天裡麵,嬴高雖說是在歇息,但是對於大秦的政務卻也不敢鬆懈,基本上每一天都要把一些自己的親信比如蕭何,曹參或是馮去疾等人召到鹹陽宮裡麵布置一些任務。
這十天,也是嬴高自從當上大秦的皇帝之後第一次完完全全的把至少中原的疆土緊緊的掌控在自己的手裡麵。
當領土都在自己的手裡麵的時候,嬴高心裡麵才能把注意力真正的往其他地方稍微的放一放,比如說對大秦現有製度的改革。
這幾天嬴高沒事的時候就坐在殿中自己的座位上,把大秦的這諸多優勢和劣勢都一一的羅列了出來。這麼一來他還真就發現,自己手裡麵的這個大秦雖然說是毛病不少,但是底子那還是相當的不錯的。
始皇帝雖然到了晚年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太給力,但是剛統一的時候那還真就是雄才大略的主。
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
這簡簡單單的九個字,雖然沒有真的把反秦的火焰給壓下去,但是卻之至少在形式上麵讓大秦的文字,度量衡甚至是道路的寬窄都統一成了一個製式。
這就給了嬴高一個進一步改革的土壤,很多前期紛繁複雜的工作,其實就相當於是始皇帝都給他做好了,鋪好了路了,他有啥想法,那就可以直接在這基礎上發揮就行了。
當嬴高一條一條的進行著他的設想的時候,他不得不感歎,始皇帝作為實實在在的第一個統一華夏的人,思想和意識實在是太超前了,這許多的操作,那就是連後世幾百年甚至是千年之後的一些個皇帝都是不具備的。
而始皇帝的缺憾,在嬴高看來就是統一了之後心態實在是有點膨脹了,他顯然低估了原來屬於其他六個國家的百姓和貴族對他們之前國家的歸屬感了。
始皇帝的一係列做法,那明顯就是在跟各國百姓和貴族們正麵剛,你們不是喜歡你們的故土嗎?那好我就把你們六國的貴族都遷移到鹹陽來。
你們不是喜歡你們六國原來的那些個典籍和儒家的那套東西嗎?那好我就把這些東西都給燒了,這下子你們總該隻看我大秦的東西了吧?
你們不是總想象著複國,時不時的就想要給我來一下子刺殺嗎?那好,我把你們六國所有的金屬器械都收繳上來,鑄成一個幾十丈的銅人,我看你們還拿啥玩意刺殺我。
堵不如疏,這是個亙古不變的真理,但是始皇帝錯就錯在沒有疏,而是全部在堵,堵到了最後的結果就是把各國人民的反秦情緒給堵的冒出來了,要不是嬴高適時的出現在了這個時代的話,大秦的解決怎麼整也都是那樣了……
十日之後的朝堂上,已然是坐在那皇帝專屬的寶座上的嬴高精神顯然比十天之前飽滿的多了。
但是在朝堂上麵的一眾朝臣的眼裡,這一次不過就是一次普普通通的上朝罷了,但當嬴高張開嘴之後,包括一直和他走的十分之近的蒙毅和蕭何,馮去疾等人都是有些驚呆了。
嬴高嘴裡麵說出來的不少東西,甚至於是跟大秦的秦律那是有著一些出入的。
而且最終,嬴高嘴裡麵說出來的一句話是:“自今日起,朕口中之言,便是大秦的秦律,凡是朕口中之言與大秦之前秦律相左者,便修改了大秦秦律便可。”
這要是嬴高的皇帝之位是啥也沒乾的情況下始皇帝指定的的話,他在朝堂上說出那些話顯然是會被眾多的官吏站出來反駁的。
但是現在的情形顯然不是那樣,嬴高的皇位,那是完完全全靠著自己的能耐爭取來的,始皇帝最開始看好的人裡麵,那就是拿出二十個大秦公子來估計也輪不到嬴高。
不單單如此,所有大秦朝堂上的人全都知道,要是沒有嬴高的話,現在的大秦有沒有都還不一定呢,要是之前的那個德行,那肯定要是不被陳勝給滅了也得讓項羽叔侄給收拾了。
所以嬴高對於今天的大秦,那就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沒有嬴高就沒有大秦,那是一定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就算是一些大秦的老人覺得嬴高這麼說對於大秦的先輩和曾經為了變法而獻出了生命的商君有些不敬,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於提出反駁之言。
看著底下不少人那悶悶不樂的神情,嬴高的心裡麵深深的歎了口氣。
在這個時代,你想要讓改變發生,那肯定是要付出不少的代價的,商鞅的變法的確是讓大秦幾乎得到了改頭換麵的效果,這個時代的秦律,包括重農抑商的現狀,軍功爵位和諸多的稅收政策,都和當初商鞅所提出來的變法有極大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