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正批改著一疊試卷。
說是試卷,其實更像是一個默寫的小測驗,在距離監督他們過了一周後,岑溪準時開了一次陰間小課堂,給他們做了一次測驗。
在空蕩蕩的午夜教室內,岑溪笑得一臉溫和,帶著人民教師的真誠與希冀,看得下麵的學生個個麵無表情。
他溫聲細語的問候更是給這個本來就不怎麼溫馨的小教室增加了幾分詭異。
“除了第一天,之後的大家都很認真的完成了寒假作業,讓監督員們差點失業了,這一點我還是有些失落的。”
17班的崽崽們化身假笑崽崽,一點不把岑溪話語的沉痛當真。
岑溪取出試卷,慢條斯理地繼續道:“知道為什麼每周第七天都沒有布置任務嗎?”
看著大家“求知若渴”的眼神,岑溪也不賣關子:“第七天是複習,所以我特地準備了這個小課堂,看大家前麵六天有沒有白學。放心,就一個小時,寫完就回去,你們就當做了一場夢就行。”
蒼鈺若有所思地舉手,岑溪頷首,他問:“老師,多少分算合格?”
岑溪沉吟了下:“八十吧,少一分,下周監督員和作業翻倍。”
周鑫聞言,渾身一抖,他尷尬地露出個不失禮的微笑:“那個,我就不用……”
岑溪看向周鑫,眼神中帶著些恍然,不等周鑫鬆口氣,他輕輕拍了拍手,“差點忘了,周鑫同學需要的分數是九十分,少一分,兩周的監督員和作業都翻倍。”
周鑫雙目呆滯:“為什麼?”
岑溪挑眉:“有緣。”
周鑫:“……”
神他媽有緣,這就是記著那火葬場的愁呢!
周鑫悔啊,他當時乖乖地苟起來不好嗎?當什麼出頭鳥?
顯然,大家都認為是同一件事,更是開始審視自己到底有沒有哪“吸引”到老班的緣分了。
張凱亮更是縮成了鵪鶉,想起了物理老師那事。要不是沒本事,他巴不得拿一瓶忘情水給老班灌進去!
他可沒忘自己的“靚照”是打頭的呢!
事實上岑溪壓根沒把那兩件事放心上,要真有關注,也是感謝周鑫。沒有周鑫的那張可循環利用的符籙,他也不能這麼隨性
所欲地出殼子透氣。而張凱亮那張照片,純粹是比較有利用價值罷了。
岑溪會重點關注周鑫,還是因為係統說,周鑫是這個小世界的氣運之子。
所謂氣運之子,就是世界線會圍繞著氣運之子轉動,他的人生會給世界推進,世界的氣運和資源也會朝著他傾斜。
而像岑溪這樣的已死之人,要是與氣運之子的牽扯變深,就有機會得到更多的氣運。要麼協助氣運之子穩固世界線,要麼改變氣運之子的命運,更有狠毒的,可以掠奪氣運之子的氣運。
隻是後者會受到世界的排斥罷了。
係統在偷偷潛入世界意識後,看到了周鑫的命運。
周鑫家世優渥,在高中是人人都怕的校霸。
他高考落榜後被周母送入封閉式軍校統一管理改造,受儘苦頭,出來後又被丟去國外深造,然後什麼也不懂的他被某個親戚陷害,染上了毒/品。
他母親聽見他出事,連夜趕飛機去找他,結果路上出了車禍。周鑫痛不欲生,他想辦法偷著回國,可惜命不好,在海關時一個高智商罪犯挾持了他,瘋瘋癲癲地拉著他跳海了!
當然,作為氣運之子,跳海是死不了的。罪犯本來就是強弓之弩,在半路就死了,而他則隱藏身份從一個靠海的小城裡回去,才知道原來他回去的路上有人暗暗埋伏著,就想要他死。
於是後來就是周鑫如何臥薪嘗膽如何將計就計地黑吃黑,最終將周家搶了回來,還成了商界的傳奇的故事了。
岑溪想了想,覺得周鑫這一路還是吃虧在沒文化上。要是腦子轉得快,後麵那些苦頭不說不會發生,至少他能夠察覺並做出防備啊!
想到係統所說的,改變周鑫的命運,氣運翻倍,岑溪事不關己的眸子裡寫滿了勢在必得。
高考失利?染上毒/品?被耍得團團轉?
嗯,肯定是作業不夠多,老師不夠嚴,多監督監督,總會走上正道的。
於是周鑫得到了老班的溫柔關懷。
周鑫要是知道真相,怕不是得哇的一聲哭出來。
岑溪從思緒中回過神,開始溫和地給他們棗:“要是能夠拿滿分的同學,可以免了下一周的測驗。”
講台下的學生們驚呼起來。
滿打滿算,他們的
假期最多也就一個多月,要是下一周能夠不測驗,隻要滿足下下周的測驗,那豈不是可以少做好多作業?
想到這,大家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岑溪也不點破,讓他們樂顛顛地答卷,之後就對著各科老師給的答案開始批改了起來。
他改到一個滿分就會放最左邊,八十分一下放最右,其餘的放正前方,很快,所有的試卷都已經改完了。
岑溪有些滿意地看著麵前的試卷,得滿分的有十一個,還算不錯,就是不知道下下周會有多少人後悔拿了滿分。
他將分數錄入表格,趁著岑溪悠閒的空隙,係統來找他說了結果。
係統:“龐瀧那一群校園暴力的慣犯被家裡保釋出來了?”
岑溪有些不解:“保釋?證據確鑿,人證物證都在,怎麼保釋?”
他翻閱過未成年保護法,也沒保護得這麼妥帖啊?
係統有些幸災樂禍:“他們家裡出示了病例,都說明他們有著精神方麵的疾病,被送入療養院了。”
岑溪了然,淡定下來:“哦。”
係統詫異:“你不後悔?我早說了,用厲鬼的手段讓他們痛徹心扉大徹大悟不好嗎?你一定要他們繩之以法,現在好了,草沒了,兔子也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