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後。
不是喝酒人躺在綠油油的草地上, 看上去有些頹然。
椰子雞語氣惆悵:“最近《大爭》越來越涼了。”
不是喝酒人點點頭:“可不是嘛,這小破遊戲已經推出新的全息遊戲了,再繁華的遊戲也有淒冷的一天。”
他想起當年遊戲正火爆的時候, 上線就有各種大神出現, 今天你喊話殺我明天我喊話輪你的, 想想就有意思。
椰子雞笑著搖頭:“不過新遊戲雖然好玩, 但我對《大爭》還是印象深刻。特彆是人神在的那一段。”
七年過去了, 不論是逐漸變得空無一人的大爭, 還是新出的遊戲, 哪怕有著更多新趣的設定, 也還是比不上大爭當時的人氣。
有專家分析, 這是因為大爭打著第一款全息的名頭,加上有殘缺的古籍和極高的自由度,才讓大爭如此火爆的。
但其實椰子雞想說不是。
因為不論全息出來還是沒出來,椰子雞印象最深的, 還是那個運氣逆天,不開掛比開掛牛批的,低調做人。
不是喝酒人也咧嘴笑:“低調做人,高調做事嗎?”
顯然, 兩人都想起了當時在遊戲裡的趣事, 相視一笑起來。
笑完, 看著周遭空蕩蕩的美景,又有些意難平地歎氣。
要不是他爸媽兩個隻能待在遊戲裡, 他不是喝酒人也不上來了。
他還說呢, 自己發小怎麼老是讓他幫忙聯係線下的人,感情是自己把自己的人都給做沒了!
不是喝酒人一想著這破遊戲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閉服關門大吉了,就對自己的好兄弟產生了濃濃的擔憂。
“轟隆隆——”
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 不是喝酒人下意識地翻身爬起:“臥槽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遊戲又更新了?”
椰子雞蹦躂地跳到不是喝酒人身後:“都快涼了哪來的更新?不會是遊戲出bug了吧?”
不是喝酒人眉頭一皺,覺得也是,玩家都沒了,他們更新遊戲也沒人知道啊。
“轟隆隆——”
又來一陣雷聲,緊接著,天空突然變暗,烏雲黑壓壓地往下壓,看著就有一股濃濃的氣勢。
椰子雞目瞪口呆:“哥,這該不會是哪個npc在渡劫吧?”
不是喝酒人語氣幽幽的,“你看看多了?打遊戲哪來的渡劫?”
“也是,”椰子雞有些鬱悶,“可那兩個人看著怎麼有些眼熟?”
“這麼遠你能看清個毛……”
他嗤笑一聲,抬頭看過去,目光頓住了。
厚重的黑色烏雲下站著一人一獸,雖然離得遠,但那隻威風凜凜的白虎還是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不是喝酒人嘴唇輕顫:“快,下,下線!”
他兄弟真是好樣的!把自己弄進遊戲長居不說,還他媽的說飛升就飛升呐!
*
商徵舉著手中的劍,目光沉沉地看著天上的烏雲。
他身邊,宮雎已經將自己變成了白虎狀。
宮雎:“若撐不住,就往我肚子底下鑽。”
商徵點頭:“嗯。”
這七年來,宮雎受到白虎的特性影響,整個人都變了好多,看上去沉穩不少,雖然人還是很跳脫的,就是張得挺唬人的。
他們埋頭苦練了七年,終於將自己的實力提升到這個世界的閾值,成功引起飛升的天雷。
這天雷遲遲不下,看上去還有些逐漸積累的樣子,宮雎心中有些微微的不妙感。
岑溪走的時候也說了,因為那個世界等級太高,從這飛升過去的話,雷劫是不容小覷的。
當時宮雎沒在意,隻等到了現在才知道,這到底是有多厲害。
他目光沉沉,不論多厲害,他們都一定得飛升!
隨著一陣地動,天雷總算劈裡啪啦地落了下來。
商徵很快舉起手中的重劍,多次揮出劍招減輕落下的威力。
“轟隆隆——”
一道,兩道,三道……
他們不知疲倦地對扛著天雷,到了最後,兩人已經什麼都顧及不上了。
宮雎隻覺眼前微微一道白光閃過,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
混元界,千古鎮。
“來一壺玉釀!”
“要我說,現在最厲害的當是狂刀尊者,尊者一刀既出,有來無回……”
“放屁!明明是……”
嘈雜的議論聲在小店內顯得尤其的明顯。客棧的角落裡,兩人帶著兜帽的青年在苦兮兮地嚼著花生米。
“十天了,”一個頭發銀白的青年語氣憤憤,“說好的名聲不好呢?十天了,一個字兒都沒聽見!”
他委屈巴巴,“現在都隻能啃花生米了!”
他旁邊的青年也有些不確定,“咱倆是不是,飛升錯了?”
“錯不了,”白發青年眸色沉沉,“我聽見好幾個耳熟的名字了!”
兩人就是剛飛升上來的宮雎和商徵。
他們剛來的時候隻有一些能量石可以當做下品靈石使用,但修真界物價是真的貴,導致兩人在十天後光榮的隻能吃花生米了。
商徵也覺得不太對,若說他師父名聲已經壞到沒人提,那總該有些禁忌啊,可這些人的說法中像是沒他師父這個人一樣。
宮雎瞬間憂心忡忡:“你說,他是不是……那個了?”
他現在有點懷疑岑溪不是下去曆練,是直接轉世了!
商徵沉默了下,有些艱難道,“咱倆要不,找個人問問?”
宮雎滿臉嚴肅:“可以。”
他們兩人現在都算金丹期,可以揪一個築基期的來問問,隻要是人,總該有存在的痕跡的。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很快就默契地做好了準備。
不久,他們盯上了兩個築基期的散修。
商徵觀察了很久,確定這兩人背後沒勢力牽扯後,就和宮雎使了個眼色,然後趁著兩人準備離開時,也跟在身後尾隨了上去。
*
張魚最近有些春風得意。
他閉關了十年,總算顫顫巍巍地將自己給提到了築基期,還進入了一個小秘境,拿了不少寶貝。
他聽著好友的吹捧,還故作謙虛地擺擺手:“沒有沒有,不過僥幸罷了。”
王業卻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以後就要靠你了啊!”
張魚要笑不笑的,顯然憋得慌:“好說好說。”
他們兩人往鎮子外走去,因為體內的靈氣太少,他們很少禦劍飛行,還是停留在坐馬車騎馬一類的。張魚抬頭看了眼天空不停掠過的修士,眼中閃過羨慕。
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像他們一樣啊!
正想著,那些掠過的修士有一人降落在他麵前。
修士聲音低沉:“你叫張魚?”
張魚身形一頓,眼中出現了顯而易見的害怕。
他身邊的王業突然腿一軟跪到了地上,“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
他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自家兄弟到底招惹到了什麼,怎麼突然就被修為高深的仙君找上了?
是他身上得到的那幾個法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