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這裡的動靜很快報告到了元帥那,在通過電話後,岑溪順利進入了邊境區,等著跟這裡執行任務的龍組成員一起回到首都。
幫岑溪引路的導遊一邊帶岑溪進去酒店休息一邊給他介紹現在華國的各項措施,臉上喜氣洋洋的,看著岑溪的眼中滿滿的崇拜。
“這是您發明的激能槍改造的激能炮,有了它,我們再也不怕獸潮襲擊了,這是……現在我們整體的犧牲率都下降了!組長,您真厲害!”
岑溪眉眼稍彎,“是元帥的政策實施得及時。”
“對!”導遊附和道,“元帥也很厲害,你們都很厲害厲害,要不是你們,我們現在還在提心吊膽哩!”
岑溪笑著聽他繼續說著各種變化,將自己誇到了天上,絲毫沒有什麼不自在感。
嘴甜的導遊話不多不少,等送到酒店門口後就沒繼續話題,而是告訴岑溪有事可以打前台電話,岑溪笑著說了聲謝謝。
等進入到酒店房間內獨居後,岑溪這才將手腕上的小龍崽給拋到床上:“活動活動。”
小龍崽在被子上蹭了蹭,這才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岑溪,一言不發,但岑溪卻懂了。
他輕笑,“想去就去吧,現在不會出事的。”
小龍崽眼睛一亮,先三兩下跳到岑溪胸口,像小狗崽一般舔著岑溪的臉,然後才依依不舍地告彆岑溪。
像個即將遠行的遊子。
岑溪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他沉默了下,順利將腦子裡的這些東西全都拋出去了。
果然還是養崽養久了,人都老了,還不如想想怎麼快速將氣運吃到肚子裡。
他想了想,坐到沙發上,開始忽悠係統,“係統?”
係統立刻冒泡,“宿主,我在。”
岑溪聲音淡定,“這個世界離開的時候,主神應該會過來吧?”
係統一愣,好像……是?
這個世界裡的氣運可以說全都挪到氣運之子身上了,隻是薑灝魚戀愛腦,將氣運禁錮在裡麵蘊養安染的神魂。
但既然岑溪將安染帶走了,薑灝魚心願達成,這個世界的氣運在那一瞬處於無主狀態,雖然時間很短,但足夠誘使主神來分一杯羹。
反正,這也是氣運之子自己掏出來的,不算它盜取。
係統突然慌亂了起來,“好像是的,怎麼辦怎麼辦?這麼快就要麵對主神了嗎?宿主你……”
岑溪頭疼,“你先冷靜一點。”
係統委屈:“宿主,我怎麼冷靜,你現在還少了這麼多氣運,又得麵對主神,嗚嗚嗚……”
岑溪不解:“我們麵對主神的時候還少了?”
係統低低道,“這不一樣。”
岑溪不動聲色套話:“哪不一樣?前麵能正麵剛過去,那現在也可以。”
係統將話全都給倒了出來,“它,它是萬千的主宰,咱們好不容易攢了點氣運還去了三分之一,打不過的!”
岑溪:“……”
他以為……
岑溪抽抽嘴角,繼續忽悠大業:“那你再透支三分之一給我,反正現在也都這樣了,不如拚一把。”
“可以是可以,但是……”係統委屈巴巴,“我們最多隻能走一個世界了,要是到時候氣運攢不夠……”
岑溪沉吟,“最多?”
係統生無可戀,已經覺得沒什麼好欺瞞的了,“九為極數,你最終也隻能走九個世界,超了就會被法則認定你是替本源世界攢氣運的時空旅行者,到時候想停也停不下來了。”
簡而言之,原本的岑溪相當於一個手握大軍的將軍,主神就是集於中央集權的君主,兩人矛盾不可調和,要麼岑溪死要麼岑溪反。
可岑溪走完九個世界,還要繼續走,那就代表自己造反失敗了,被套上了奴圈,被迫給老板打工,還不可逆的那種。
係統愁得不行,“進入本源算一個,宿主你還得去斬斷因果,斬斷束縛,所以原本的位麵算一個,那就隻剩下一個了。”
岑溪自然可以走兩個,然後在自己的位麵停留,但這樣的話,還不是在主神的管控下?還是主神管控最嚴厲的一個小世界。
隻要它想,隨便找幾個借口,岑溪就得天天被雷劈,不是被迫逃入餓鬼道,就是被主神狙擊到魂飛魄散!
係統喃喃道,“沒有退路了,沒有了,我們該怎麼辦……”
它原本以為岑溪攢了這麼多氣運,可以和主神有一戰之力,哪怕不行,也能在談判中不落下風的,可現在……
真的要屈服嗎?
係統有些茫然了。
岑溪成功消化了係統的意思,但百般不解,“你為什麼這麼怕主神?”
他當時還猜測過,係統想要攢氣運也是為了向主神證明自己,或者它也想反了主神。
可怎麼看起來,它反而像是個被鐵鏈禁錮住的大象一般,永遠對童年陰影擺脫不了?
“那是因為你沒有體會過主神的恐怖!”係統一想到主神的那些手段就開始發抖,“它有的是法子讓我們生不如死。”
“可那也是過去了,現在,主神已經老了。”
岑溪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他確實沒有直麵過全部的主神,但他麵對主神過很多次,哪怕不了解它的實力,也能知道它的性格。
貪婪,自詡規則,怕死,高傲自大。
如若不是如此,岑溪也不可能活得這麼久。
岑溪輕歎了口氣,“相信我,這一次也不會有事的。”
這麼多年,貪心不足的主神估計快要和自己吞噬的氣運融合在一起了。
哪怕他們不反,主神早晚也要成為氣運,反饋給諸多小世界的。
它雖然很強,但能抽出來本源的不多。可能它自己也明白這一點,但生出貪婪的心思的它不願意將這些氣運吐出來。
於是它還在瘋狂的汲取氣運,企圖找到一個法子讓它不會消逝。
“與其擔心這個,”岑溪點出重點,“你還不如擔心我在本源出事。”
大本營,多容易出事啊。
“對,”係統突然驚醒,“對,本源世界全都是主神的身影,宿主你會在那被他吞噬的!”
岑溪:“……”
他錯了,他果然不適合安撫彆人,隨口扯的話題都可以引雷。
接下來,他花了很長時間才將患上了主神PTSD的係統安撫好,光明正大的從它身上拿到了三分之一還要多的氣運。
係統現在除了留些應急和穿越用的能量,其他的基本都輸出給岑溪了,岑溪也樂得如此,力量還是要掌握在自己身上才會放心。
他在等待龍組的人去救援的時間內,順利將這部分氣運中的十分之一化為自身修為,順便將前麵囫圇吸收的三分之一也煉化了。
這速度已經很快了,等到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岑溪這才從這種境界中回過神,施施然打開了門。
“組長你真是的怎麼這麼多天連飯都不吃要是餓壞了……”
薑灝魚的碎碎念地抬頭,然後在看見岑溪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岑溪麵容紅潤,仿佛磕了藥,精神好得不得了。
而薑灝魚肩上的小龍崽還是一見到岑溪就叛變,直接跳到了岑溪的肩膀上,又特彆熱情地舔著岑溪臉,“嗚嗚”的撒著嬌。
薑灝魚默了,酸了。
他麵無表情,“組長,我執行任務回來了。”
岑溪仿佛看不見某人眼底的幽怨,笑眯眯的逗弄著小龍崽,對著薑灝魚點點頭,“回來了就行,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薑灝魚:“……”
他稍稍提醒了岑溪一丟丟,“您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想問我的?”
岑溪沉吟了下:“真不愧是小魚兒,你真棒?”
薑灝魚:“……”
不是,這甩手掌櫃做得也太乾淨了吧?國家大事不關心也就算了,連龍組的情況也都不關心了?
他憋了又憋,發現岑溪是真的沒點自知之明,隻能憋屈地說,“那咱們休息一天,明天回去?”
岑溪點點頭,“好。”
薑灝魚還是一動不動的看著岑溪,岑溪遲疑了下,“是還有什麼沒交代嗎?”
他想了想,自己失蹤這麼久,確實也是有不少問題出現的,可能真的有什麼事情隻是薑灝魚有些不好意思說。
他很理解的看過去,滿臉慈愛,然後就看見薑灝魚默了默,道,“沒事,隻是看看你,好久沒看你了。”
岑溪點點頭,忽視掉他後麵肉麻的話語:“沒事就好。”
他見薑灝魚還是不走,又不厭其煩地和薑灝魚再三確定。得了薑灝魚的答案後,他也懶得繼續讀薑灝魚的眼神了,直接了當地關了門。
薑灝魚看著岑溪的酒店房門,苦大仇深。
您回來就回來,不管事就不管事,倒是把小龍崽還我啊!!!
*
雖然那天的薑灝魚怨念滿滿,但之後的他還是很有動力的。因為在第二天岑溪回去後,他的安副組長就自動回來了!
不僅幫他分擔各種事務,對他的態度都好上了不少,薑灝魚沉浸在溫柔鄉中,也不再想方設法的讓岑溪出來管事了,自己扛起了龍組的大梁。
笑話,要是真的讓岑溪來了,他怎麼公費談戀愛?
岑溪也樂得清閒,躲在小屋內煉化氣運,將氣運攢了個七七八八。
這個世界確實不能靠讓人民不受侵襲來攢氣運,至少到現在了係統都沒察覺到有氣運的輸入,要是現在離開就是真的不劃算了。
可係統又不怎麼想讓岑溪繼續待在這,它還是對主神有不少畏懼的。
於是它憤憤不平,“前麵的努力都喂了狗!”
岑溪笑著安撫,“好了,我也沒努力什麼。”
基本都坑人家氣運之子身上了。
係統還是有些不忿,早知道當初自己就不該選這個小世界!
它還想吐槽,岑溪收到了元帥的召喚,沒能繼續陪它掰扯。
“元帥找我?”
他現在已經算是半退休了,可以說是除了一個稱呼,其他的都放權給了薑灝魚,還能找他做什麼?
岑溪有些疑惑,但還是跟著到了元帥辦公室。
辦公室內,元帥頭發已經花白了,看著比岑溪還要疲憊。
岑溪站在不遠處,輕聲喊了人:“元帥?”
元帥轉過身,這才發現岑溪過來了。
“來了?坐。”
元帥聲音帶著老態,已經沒有當時的精神勁了。
岑溪端端正正地坐好,聽元帥準備找他說什麼。
元帥一來就進入主題,“薑景玉瘋了。”
岑溪驚訝:“瘋了?”
“是。”元帥遞過了一則資料,岑溪仔細看了看,這才知道元帥愁的是什麼。
簡單說,就是薑景玉在a國的日子有些不舒坦。
他自以為掌控住的男人其實在掌控他,他成了一個交際花。
在諸多的不如意之下,他自己認知混亂了。
既說自己是氣運之子的男朋友,又說自己是救世主,一會兒自己還是龍組組長,玩弄他的上位者覺得他已經無用了,還瘋,就將人關在了房子裡。
於是薑景玉突然將自己殺死岑溪的那一幕給放了出來,並被a國的那群人覺得有機可乘,將這些傳播到了大陸,引起了熱搜,久久不下。
現在外麵的呼聲都是在驚恐,以及興奮。
岑溪沒了心臟都能活,那他們是不是也可以?
如今基本上也沒什麼能夠讓群眾受傷出事了,異能者少也好把控,元帥對現在很滿意,他也不想再弄什麼全員異能者的想法了,難以掌控。
所以,他是最不想在這個時候將這件事爆出去的,誰知道就真的出現了呢?
他眼神複雜地看了岑溪一眼,歎氣道,“你自己做決定吧。”
岑溪摩挲了下這個資料,“這樣吧,我假死一次,你們就說我其實早就死了,現在的龍組組長是你們找出來穩定民心的異能者?”
元帥有些心動,但還是搖搖頭,“你表現出的實力,不像是a級的,反倒像是s級的,我們去哪找s級異能者?”
再說了,有了一個更強的,他們何必要隱瞞弱小的那個的死訊呢?
“管他什麼呢,”岑溪倒是沒想太多,“反正我死了,到時候我找個合理的理由將屍體撈走,是誰也不重要了不是。”
元帥:“……”
真能這麼容易,他還來找岑溪?
岑溪確實沒怎麼擔心,他算了算,自己這麼多天不冒頭,沒人幫安染擋雷,估計這個主神就要忍不住了。
到時候,安染死了,薑灝魚瘋了,這世界結束是遲早的事,那這些民眾想什麼也不重要了。
說不定,這一次的熱搜就是主神弄的呢!
岑溪很淡定,淡定到讓元帥相信,這樣真的能解決所有問題。
元帥自己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現在國際上也是逼得很緊,要他們給一個解釋。
於是他隻能歎息道,“既然如此,那你做好準備。”
岑溪笑眯眯的,“好。”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岑溪告彆了元帥,自己走進了停屍間內,既然造假那就造得像一點。
他先毫不猶豫地出了殼子,然後暫時凝出實體,給原本的殼子放到了停屍間內,裝裹屍袋裡再送入停屍櫃內。
再之後就打了個電話,讓元帥找人來收屍。
元帥將信將疑,自己帶著人來找岑溪。
他也很好奇,岑溪說的做得非常全麵完全不用擔心是什麼意思。
元帥帶著自己的下屬,以及一個民間代表人,一起進了停屍間內。
民間代表人還有些不相信:“元帥,我知道組長為我們付出了很多,他肯定是一心為民的,這樣我們能找出他能沒有心臟活這麼久的原因不就更好了嗎?這樣大家也都有了二次生命了,我相信組長不會介意的,他這麼愛大家。”
他還開著直播,代表普通人說自己的想法,直播內的群眾都在說他乾得好,讓他有些飄飄欲仙。
元帥沉著臉,“如果這是利於大眾的,我們自然不可能藏私,但一切都要以群眾的安危為主。”
民間代表假惺惺的,“您說的對,雖然危險,但多一條命總是好的。”
元帥臉色微冷地推開停屍房。
停屍間內空無一人,連屍體都沒有,民間代表有些疑惑,開始咄咄逼人起來:“元帥?你不會隻想讓我們看一個停屍房吧?我可是開著直播的!”
【???怎麼,想和我們說組長死了,然後失蹤了?】
【我記得這好像是組長死時候被運到的地方,所以是說組長其實沒活過來嗎?根本說不通好吧!】
【國家就是想藏私吧,真惡心!】
原本的大家可不敢這麼和元帥犟,但最近嘗到了輿論搞異能者普通人的甜頭,以及一些主神和世界線的影響,現在的彈幕戾氣重得嚇人。
元帥居然也沒覺得對方的質問有哪不對,隻是對著自己的人道,“去把岑溪抬出來。”
既然沒在表麵,那就是在停屍櫃裡了。
元帥這個時候出奇的冷靜。
“是!”
雖然小士兵有些茫然,但在這個隻有停屍櫃的地方,他還是懂了元帥的話語。
他快速找到標有岑溪名字的標簽,將人給從裡麵拖了出來。
打開裹屍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滿臉黑斑的屍體。
他被嚇得倒退了幾步。
民間代表也沒想到岑溪說死就死了,他甚至懷疑這個屍體的真實性!
他想,要是真的死了,那這個時候一定要汙蔑元帥他們卸磨殺驢,然後讓他同意將岑溪拿到命的法子告訴他們!
要是假的屍體那就更不怕了,當場就給他鬨開了!
民間代表大無畏地往前走了兩步,對著這上麵的人開始直拍了起來,“讓我們看看我們的組長……啊!!!”
他慘叫著退後好幾步,連手機都抓不穩了。
【臥槽,這一看就是死了好久了吧?】
【不是冰凍了嗎?為什麼還會變成這樣?】
【嗚嗚嗚要是死後也要變成這樣,我才不要學!】
岑溪這個屍體是真的很醜,又臭,又有白毛綠毛,甚至還有各種腐爛的肉。
偏偏又能看出這確實是組長的殼子,讓他們連說元帥掉包都做不到。
元帥好歹當了這麼多年的兵,對這個還是接受良好,沒心臟病發。
他用拐杖捶了捶地麵,麵不改色,“我們的組長確實在那個時候就死了,隻是當時國家不能沒有s級異能者,會動搖民心,所以我們找了彆的異能者來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