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不好了!”
一陣慌亂的喊叫聲打斷了兩人的溫存。岑玉明眼神陰翳,一震衣袖就隔著門震出了一道高威壓的真氣。
門口的弟子下意識雙膝跪地,“首席!”
門內久久沒有回應,弟子麵上閃過一絲難堪,想當年岑溪當首席的時候,可沒有……
“何事?”
弟子回神,咬牙道,“後山禁地突然聚集了劫雲,現在已經開始劈了。”
岑玉明手指微動,眼神驚疑不定:“是哪位道友誤闖我們山門渡劫了?”
他們後山禁地可有著那東西,若是被劈壞了……
不等他想通,另一個弟子跌跌撞撞地跑來了他院子門口,跟第一個弟子並排跪著,“首席,雷劫,雷劫開始擴散了!”
這就不是一般的雷劫了!渡劫的那個人不僅有把握渡劫,還他媽用引雷丹讓他們均分傷害了!
岑玉明猛地推開身邊的岑惜月,連衣服都來不及整理就推開門往後山跑去。
岑惜月垂眸,先將掉落的衣服一件件撿起穿好,滿臉漠然地走出院落。
弟子欲言又止:“小師姐……”
岑惜月冷笑一聲,眉眼溫柔:“沒關係,玉明早晚要來陪我的。”
她似乎知道,來的人是誰了。
想著,岑惜月眼神晦澀難辨,自己父親現在得看岑玉明臉色辦事,她也隻能利用一下那個人了,想必他不會埋怨她的。
沒多久,岑惜月抬頭,溫婉地笑著,“走吧,一起去後山看看,千萬彆出事了。”
弟子微微愣神了下,道,“是。”
*
後山禁地裡,一道道粗壯的雷電從九天之上直直地落下,毫不留情地擊打著地麵。
碎石和結界都被打得支離破碎,裡麵某個東西似乎有破碎的趨勢。
可雷劫隻認人不認地兒,被設定好的程序指使著它不停歇地劈下來,不惜毀掉一切代價。
雷劫正中央,一個紅衣青年張揚地盤腿坐地上,不聲不吭的,手裡折騰著一個不知用什麼造成的魔方。
神奇的是,雷劫一道道落下,卻劈不碎魔方,隻能看見他手指翻轉,將魔方玩得非常的熟溜。
黝黑的黑色雲層逐步擴散,不僅僅籠罩在後山上了,旁邊一些偏僻的洞府開始受到波及。
岑溪將魔方拚湊完整,整個正方形打開,裡麵冒出了一塊寒玉,上麵刻著他的名字。
這是他曾經的弟子牌。
“嗤。”
岑溪冷笑著,將這塊寒玉拋到結界外,很快,脆弱的寒玉在雷劫下被劈得粉碎,岑溪看著那隨風逝去的寒玉,感覺自己似乎放下了什麼,瓶頸鬆動起來。
“快,快離開這裡!”
“救命,首席救命啊!!!”
“師姐,師姐魔族來了!”
在後山周圍居住的都是一些高不成低不就,隨時可能隕落的弟子,他們明麵上說是給靈氣充足的地方尋求突破,倒不如說是已經被放棄了。
現在看見比自身能承受極限高出上千上萬倍的雷劫,甚至還有直接腿軟一屁股坐在後山崖邊的。
岑溪垂頭,低低地笑出聲,“這麼多年,混元宗還真是越來越廢物了。”
想當年,他們那一屆求仙的時候,各種奇門遁甲,真實與虛幻相結合,一批批的求仙修者全被刷下,能留下的,不是靠山小有名頭,就是帶著真材實料。
像現在這樣的弟子,當時連灑掃都不配當的。
岑溪搖搖頭,說到底,還是第一仙門這個名稱,讓他們過於安逸了。
“轟隆隆——”
又一陣雷聲傳過來,岑溪差點無聊得想借雷劫烤燒烤了。
也不知道主神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這些雷隻能劈到他的蝦兵蟹將呢?
岑溪無聊的打個哈欠,這雷劫興師動眾的,他還不好動作,總不能真的劈他一年吧?
“不知是哪位道友在渡劫?”
岑玉明提高語調,目光銳利地看向雷劫中央。
被層層烏雲包圍著,他隻能依稀看見一點紅色的衣角。
岑玉明心下嘀咕,紅衣?該不會是薑灝魚吧?
想著,岑玉明的眼神閃爍了下:“啊魚,是你嗎?”
正準備出聲打招呼的岑溪一頓,眼睛微眯起來。
啊魚?
帶著人往裡趕的岑惜月也腳步一頓,手指泛白起來。
岑玉明卻以為有戲,咬牙往裡靠了靠,聲音變得柔弱,甚至和原本的聲音一點不像。
“我知道你還是舍不得我的,不然也不會來這氣我,啊魚,我們和好不好嗎?那個被天道厭惡的惡龍隻是在利用你。”
他聲音溫和,帶著些委屈,卻一下子就讓岑溪聽出來了,是薑灝魚那個世界裡,薑灝魚的前男友,叫什麼玉的。
不得不說,這也太巧了些,岑溪不禁懷疑,那個世界主神插手的地方是不是就是放他進去。
雷威過於厚重,岑玉明不敢往裡走,隻好站在周圍和裡麵的人對話。
岑惜月倒是毫不猶豫地站到了岑玉明旁邊:“玉明,裡麵的人是?”
岑玉明一頓,看也不看她,“你彆管。”
岑惜月張張嘴,順從地低下頭:“好。”
她眼神陰毒起來,這個啊魚,到底又是誰?
毫不在意岑惜月心中惡毒的想法,岑玉明隻想著拉攏一個強力的盟友,他決定下本錢:“啊魚,我其實有苦衷的……”
“什麼苦衷?”
岑溪有些興趣盎然,不過岑玉明卻猛地住嘴,這個人,不是薑灝魚!
他眼神沉下來:“你是誰?”
岑溪悠哉悠哉,笑眯眯的補充:“我是你組長啊師弟。”
岑玉明臉色一變,“岑溪?”
岑溪故意教訓道,“怎麼?以前遇見還笑吟吟的叫我師兄,現在直接稱呼名字了?”
岑玉明臉色鐵青。
他剛才居然,居然在岑溪麵前丟了這麼大的臉!
岑玉明咬牙:“你既已被逐出門派,又何必再回來?岑溪,真當我們混元宗是收垃圾的嗎?”
“師兄,”岑惜月將那可疑的賤人拋到一邊,弱柳扶風般地開口勸道,“我知師兄你還是舍不得師門,但也不用這般呀,你看,不少門內弟子都被雷劫波及,受傷了……”
“哦,”岑溪點點頭,“關我屁事。”
岑惜月臉色一變,心中有些不祥的預感。
不應該的,岑溪不該這麼說話的,他不是,最注重這些低賤弟子的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