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橫刀奪愛(2 / 2)

牧白強迫症看不下去,便蹲到床前替他把頭發撥回床裡。

蘇墨察覺到,忽地轉回身來,兩人四目相對。

他眼尾有一彎微微上挑的弧度,不笑時清冷,笑時便如青蓮潭裡映出的弦月。

牧白從認識蘇墨起就覺得這個人冷靜得可怕,不論何時何地眼睛裡都見不著一點兒情緒。

直至此刻,他眼波微動,像是潭水裡的月亮碎了開。

連眼角的淚痣都生動起來,似水含情。

牧白:“……”

他喉嚨發緊,往後一退,便瞥見床榻裡白皙纖瘦的足踝,散落滿地的烏發,畫麵竟有些旖旎。

牧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低下頭盯著絨毯上的花紋半晌,似乎覺得自己方才這一係列舉動極其丟人,賭氣似地把蘇墨的頭發一把揪起,扔進床裡。

蘇墨差點笑出來,趕緊抬起袖子掩飾地咳嗽兩聲,問:“怎麼了?”

牧白想了想,仿佛找到一個絕妙的掩飾尷尬的法子,兩腿一盤,端端正正坐在絨毯上,一本正經地問:“假使有個人對你一見鐘情……”

話還沒說完,蘇墨便猜到他要問誰:“世間哪來這樣多一見鐘情,許是見色起意也不一定。”

牧白:“……”

他怎麼感覺,蘇墨好像對江辭鏡有點意見。

“小白,江湖人心險惡,來路不明的人還是少接觸為妙。”

牧白心道:最險惡的明明是你才對,方才還說人家萬鏡司神捕天下聞名,現在就變成來路不明了?

這些話他自然不會說出口,便隻是一手撐著下頜,坐在地上懶洋洋地看著蘇墨。

蘇墨勸了幾句,察覺牧白心不在焉,忽然輕聲問:“小白,你對江辭鏡也……”

“我不喜歡男人。”

蘇墨並不意外,沉吟片刻,緩緩道:“我有個法子能讓他死心,不再糾纏你。”

-

第二日一早,牧白剛踏出門檻,便聽見底下一陣竊竊私語。

他凝神一聽,原來是驛站的客人們在議論坐在靠窗位置的人。

牧白往窗口一瞥,果然見到蘇墨與江辭鏡正坐在那兒下棋。這倆人聚到一塊,想不引起騷動都難。

蘇墨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禦寒的綢布。清淺的光從窗外落進來,襯得他整張臉幾乎沒有血色,仍是病懨懨的樣子。

他低著眼簾,兩指夾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中央。

一舉手一投足皆如芝蘭玉樹。

江辭鏡坐在他對麵,分明人高馬大,氣勢卻被壓了一截。

若要形容,這畫麵就像是生了病的帝王在和武將對弈,一君一臣,涇渭分明。

牧白腳步一頓,想起昨天蘇墨給自己出的餿主意——告訴江辭鏡牧白已名花有主,好叫他死心。

這會兒蘇墨似乎已經告訴江辭鏡這件事兒,但江神捕不到黃河心不死,一邊下棋,一邊還在追問:“可……蘇公子還未曾向小白姑娘提親……”

蘇墨落下一子:“聘禮已經備好,隻等小白答應。”

江辭鏡又道:“既然小白姑娘還沒同意,是不是……”

他話說一半,就聽極輕一聲響。

棋盤上,以蘇墨落下的那枚黑子為中心,一道裂紋向四麵延伸,頃刻間綻開密密麻麻蛛網般的紋路。

江辭鏡看得心驚肉跳,手中白子都不知該落在哪兒。

他抬眸看向對麵,見蘇墨依然彎著笑眼:“江神捕是想橫刀奪愛?”

他問得輕描淡寫,倒比明麵上的劍拔弩張更讓人不寒而栗。

江辭鏡也是個莽夫,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硬著頭皮說出:“我隻是覺得,小白姑娘有選擇的餘地……”

“他不會選你。”

牧白:“……”

這倆人咋回事啊?他現在是不是不應該下去?

角落裡的圍觀群眾們交頭接耳:“小白是誰啊?他們倆都快為他打起來了。”

牧白慢慢慢慢地把已經伸出去的半隻腳收回來,準備趁沒人發現先溜回臥房。

不料江辭鏡一抬頭,正好看見他。

“小白姑娘!”

牧白:“……”

“快過來坐,我給你盛了粥,還熱著呢。”

圍觀群眾紛紛抬頭望上來,牧白一瞬間成了驛站的焦點。

麵對江辭鏡的熱情召喚,他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牧白不擅長應付這種情況,後背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他躊躇片刻,還是走下台階,到了窗邊。

江辭鏡坐的長板凳這時就體現出了優勢,他往裡一挪,騰出旁邊的空位來:“小白姑娘坐這吧,特意給你留的。”

牧白:“……”

他走到隔壁桌,正準備再拉條板凳過來坐,就見蘇墨掀開綢布,拍了拍自己的腿:“小白,坐這兒。”

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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