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便要上場比試了。”洛子逸搓著手,神色竟有些緊張“小白姑娘,你能不能給我打個氣?”
牧白:“……”
他想了想,抬手拍拍洛子逸的肩膀:“你可以的。”
“多謝!”洛子逸抱過拳,徑直走向比試場地。
一大早,淩雲宮的弟子井然有序聚集在大殿外的比武場。
擂台兩側,參加比試的弟子列成一排,剩餘的弟子、玉樹山莊以及其他門派前來觀戰的都坐在台下。
時辰一到,大殿內傳來鐘鼓之聲。
洛忘川走到高台上,沉聲致辭:“歡迎諸位來到我淩雲宮參加比武大會。”
隻說一句,便背著劍走到後方落座,將場地讓給了夢長老。
一年一度的比武,名義上是重在切磋,其實兩派暗地裡都牟著勁兒,派出來的全是得意門生,說不計較輸贏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玉樹山莊的人前來觀戰,比試一結束,洋洋灑灑的文稿隔日便登在驛報上。
什麼“淩雲宮再創不敗傳說,連勝潮生閣十三人”、“淩雲宮驚現絕世天才,流風回雪劍後繼有人”,又或者“淩雲宮惜敗,潮生閣或成伽藍第一門派”等等。
標題奪人眼球,內容堪稱勁爆。
總之誰贏誰臉上有光。
前些年的比試,淩雲宮通常贏麵大些,再不濟也是五五開,可近幾年也不知怎麼了,潮生閣的弟子個個都像偷練了什麼不傳之秘籍,強得不像話。
起初淩雲宮還被激發起鬥誌,私下拚命練習,試圖力挽狂瀾,然而連續兩年被潮生閣以近乎懸殊的實力碾壓後,便如同霜打了的茄子,連掌門洛忘川都懶得多說幾句。
左右也是輸,倒不如保持沉默,不至於太丟臉。
牧白走到大殿前,正聽見夢長老在說場麵話,他往台下一瞥,看見蘇墨已經坐在靠前的席位,錦衣和夜行立在他身後,一動不動。
夢長老一嘮就是半個時辰,淩雲宮弟子興致缺缺,正犯困呢,忽見大殿一側石梯走下來一位“美人”。
牧白身材比例極佳,高挑勻稱,雖然穿女裝時平了點,顯得有些單薄,但好在豐肩窄腰,走起路來仍是步步生風,颯氣靈動。
況且尋常人第一眼見著他,視線都落在那張明豔英氣的臉上,很難注意到其他。
底下的弟子們看癡了,夢長老察覺不對,順著眾人的視線彆過臉,便見著昨晚那位青蓮穀弟子從階梯走下來。
還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
畫眉已經等在下麵,見狀趕緊走上前,把牧白拉到陰影處:“小白師妹,你可長點心吧,沒見和尚宮那些弟子眼睛都直了。”
“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你,你不瘮得慌?”
畫眉直扯著他鑽進犄角旮旯,還有不少人念念不忘地往這兒瞟。
夢長老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
他撫了兩把胡須,忽然話鋒一轉,臨時加上幾句詞兒:“伽藍素有三大門派,但青蓮穀隱世不出,往年隻有我們潮生閣和淩雲宮的弟子進行比試。”
“潮生閣已經連勝五年,第六個年頭還來老一套,倒顯得有些欺負人了。”
坐在後頭的洛忘川眉心擰了起來,底下淩雲宮弟子也坐不住了。
夢長老笑眯眯地撚了兩把胡須,抬手指向牧白和畫眉:“今年恰逢青蓮穀有兩位弟子在淩雲宮做客,不如就請二位姑娘代表青蓮穀出戰,為這場比試添點彩頭?”
眾人的目光紛紛轉向她二人,玉樹山莊的來使已經提筆在白紙上書寫:伽藍最神秘門派?為您揭開青蓮穀弟子的隱世麵紗……
畫眉:“……”
夢長老還在台上調侃:“老朽方才說的是玩笑話,素聞青蓮穀武藝不精,二位姑娘也不必參加比試。我看這白衣姑娘身段風流,可否上台跳一支舞給大家助助興?”
“混賬!”畫眉坐不住了。
雖然大家平素都還是小白、小白地喊,可牧白怎麼說也是青蓮穀少主,哪能任他們潮生閣這般調笑?
她站起身來,正要跟夢長老理論,手腕便被扣住。
“小白?”
牧白笑眯眯地把她按下:“師姐,不是你說出門在外切勿惹是生非嗎?”
“可……”
“放心。”他站起來伸了個腰“我去去就回。”
牧白翻身上了擂台,拍拍手裡的灰塵:“跳舞有什麼意思,比武大會不就該打架嗎?”
夢長老聽出他的意思,摸著胡子冷笑。
不自量力。
他踱到擂台邊潮生閣的陣營前,抬手介紹:“這幾位皆是我潮生閣弟子,姑娘可以任選一個挑戰。”
夢長老頓了頓,又道:“打不過及時認輸,可彆到頭來怪我潮生閣欺負人。”
在座眾人中,讀過江湖驛報的都知道,潮生閣弟子多以各式樂器作為武器,實力則按宮、商、角、徽、羽劃分等級。
此次參與比試的十八名弟子中,最強者已經達到商級,最弱的也有第三等角級的實力。
牧白懶洋洋地瞥過一圈,忽然問:“老頭兒,你是什麼等級?”
夢長老一怔,不明白他這是何意:“宮。”
“那就你了。”
牧白負手摸上背後的青蓮劍,微微傾身:“青蓮穀秦牧白,請賜教。”,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