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就著牧白的手喝了些水,彎起眼睛笑得極甜:“謝謝哥哥。”
牧白摸了摸她頭發,輕聲問:“你是聽瀾對吧?”
“哥哥怎麼知道?”
“聽片羽觀裡的道姑提過你。”
“啊。”聽瀾懵懂地睜大眼,片刻後,低下頭,極小聲地說“觀裡有妖怪。”
“什麼?”
“一個紅衣服的女人……特彆可怕,一定是妖怪。”
牧白立刻問:“你在哪裡看到的?”
“通往山頂那條路上。山頂隻有一座廢棄的道觀,往常根本沒人往那兒走,我就悄悄跟上去,想看她要去哪兒……後來、後來讓她發現了。”
“兩個師姐也是這樣被關進來的,幸虧爺爺把我們救出來了。”聽瀾問“你見過爺爺嗎?他就住在上麵,我以前下山路過都會來看他。”
“呃……”牧白抿緊嘴唇,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老爺爺剛被自己打跑了。
他聽說另外一位道姑是最早被關進去的,便又找她了解一些情況。
據她所說,最早失蹤的,是路過此地在片羽觀借宿的男人,後來陸陸續續,這附近又丟了好些人。至於她們三個,都是在山頂的道觀附近撞見那紅衣女人,被一起關了進去。
道姑說著,臉色忽然變紅,聲音輕得像蚊子哼哼。
好在牧白耳力過人,仍聽清了她的話——紅衣女綁來這些男人,是為了借他們的身體修煉一種邪門歪道。
牧白“嘶”一聲:“我和空穀寺三個和尚一道來的,他們現在就住在片羽觀,豈不是很危險?”
道姑聽牧白提起三個和尚的法號,了然道:“他們三個我見過。小不點沒成年,空圓也還算安全,空彥倒是有些危險。”
“為什麼空圓安全?”
“少俠你沒發現,她綁來的男人不說生得如何俊俏,起碼都是精壯的青年。”
“哦。”牧白恍然點頭。
“最危險的是你。”道姑眼神示意角落裡一個瘦得快要脫相的男人“那個原本是他們這些人中模樣最俊的,你看現在都被折騰成什麼樣了。”
牧白:“……”
“你夜裡若是還在那兒住,千萬小心些。”
“多謝提醒。”
牧白背脊發涼,起身走向那位可憐的兄台,掰了片饅頭喂給他:“兄弟辛苦了,多吃點東西補一補。”
他掰著饅頭,忽然想起蘇墨的韭菜包子。
說來奇怪,怎麼幾天不見還怪想他的。
牧白垂眼歎口氣,尋思早些辦完事早回去,免得蘇墨擔心。
老者每日清晨下地洞給這些人喂食,一天三次。牧白將他打跑了,隻好自己來負責。
一直到喂過晚飯,太陽落山,他才將砧板挪回原來的位置,在靠牆處留出些間隙讓空氣流通。
回到片羽觀後,牧白打算找空彥說這件事兒,卻怎麼也找不到人,觀裡的其他道姑都說沒看見。
另外兩個和尚在觀中樹下乘涼。
聽牧白問起,空圓茫然地摸著光頭說:“師兄晚上吃過飯便直打嗬欠,先回屋歇息了,怎麼他不在屋裡嗎?”
“……好,我去看看。”
牧白回到走廊上,確認過和尚們住的屋裡沒人,轉身踏進隔壁自己的臥房。
剛合上門,角落中便有一人環上來。
還未來得及點燈,屋內光線昏暗。
那人從背後扣住牧白的腰,輕輕叼住他後頸,呼吸曖昧溫熱。
牧白渾身一震,剛要拔劍,忽然聞到淡淡的檀香味。
“……蘇墨?”
他轉回頭,果然看見那雙清雋的眉眼。
此時眼尾低垂,羽睫耷在淚痣上,莫名地撩人。
蘇墨神色晦暗,眼中漆黑一片,嗓音也是啞的:“你說晚些回來,一走便是三天。”
牧白喉結一動:“我不是留了紙條說,新接到一單懸賞令比較棘手,所以要過段時間……”
“你答應過不會偷跑。”
“我沒偷跑,我留了紙條……不對,你怎麼找到我的?”
蘇墨不回答,將臉埋進他頸窩。
黑發蹭得牧白癢極了,胸口也軟下來。他沒心思再去想彆的,隻抬手輕輕拍著蘇墨脊背。
平日裡蘇墨的吻和動作都很溫柔,今夜卻異常狂躁。
牧白仰起臉喘息,頸間紅痕旖旎。
他的手被扣住壓在門上,隻好垂下眼,輕輕地喚:“蘇墨哥哥。”
“嗯?”
“我也想你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