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猶豫地點了下頭:“謝謝……赤染小姐!”
他鼓起勇氣,一副想問什麼的表情。
拉開車門的鈴歌聞聲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不,沒什麼。”敦很快露出了溫柔的笑顏,又悄無聲息地把話咽回去了。
——這孩子,最近越來越奇怪了。
鈴歌不由得擔憂地想著。
……
時值周末,afia原則上全年無休,沒有節假日,但周末總會比平時要清閒些。
鈴歌在本部大樓外的住所,是一幢漂亮的洋房。
和煦的陽光從大麵積的落地窗闖入,將客廳照得敞亮而通透。
快到中午,鈴歌正在做飯。一起用過幾次餐,她差不多知道太宰的口味了。
“昨天敦君接的任務,你和他一起去了呢。”太宰觀察著在半開放廚房忙碌的鈴歌,若無其事地開了口。
鈴歌切蔬菜的動作一頓。
她有些困惑地抬起頭。
站在不遠處的太宰朝她微笑著,當然,那笑容和往常一樣,令人捉摸不透。似乎彆有深意,又像是一時興起地隨便聊聊。
“是,有什麼問題嗎?”鈴歌好奇又有些迷惘地詢問。
她過去偶爾也會幫敦的忙——畢竟他異能的副作用實在讓人看不下去。首領以前也不管她這個呀。
鈴歌回想著昨天下午的作戰,不確定地解釋:“相關的報告書,太宰先生應該已經收到了,隻是普通的殲滅任務。還是說,有什麼特殊的理由?”
她難道一不小心破壞了太宰先生的什麼重要計劃!?昨天的任務該讓敦一個人去的?
“不,”太宰回應時,已經回到了客廳,他看著書架上裝飾的書籍,聲音裡透著漫不經心,“就是覺得,鈴歌果然對身邊的人都很好呢。你不是一向討厭身上濺到血嗎?”
所以,她關心他也好,照顧敦也罷。
或許都一樣。
他從書架上挑了本書,坐在沙發上,將書攤開,隨意地翻了翻。
“是這樣沒錯。”鈴歌並不否認地點了頭,她又繼續切菜,低垂視線地說,“但是針對首領的襲擊,還是早點排除比較好吧。”
不光是為了敦。
昨天,敦接到的任務,也是他最常處理的一種,殲滅一支密謀暗殺的傭兵部隊。
每天都會有暗殺者想要進入港口afia本部的大樓,盯上首領性命的人多到難以估量。這是他站在如今位置上必須承受的。
他與另一位太宰,選擇的道路不同。
太宰聞言意識到什麼地從書中抬起視線,眸光輕顫看向了她。
“雖然認識了這麼久,我還是不太明白太宰先生在想什麼,你又不會說。如果是工作上有什麼壓力,可以分擔的話,我還是願意的。”——僅限職責範圍內。
鈴歌抬頭,唇邊揚起溫柔的弧度,狡黠地眨了下眼。
陽光裡,她輕軟的聲音格外澄澈,像是潺潺清泉。
“對了,我昨天上午的建議,太宰先生考慮得怎麼樣了?”
他沉默了會兒,似乎早就預見了什麼般,甚至沒覺得驚訝,他微微垂下眼瞼,停頓了不到一秒,又重新抬起目光,仿佛不再逃避什麼似的,微笑地看著她。
“鈴歌,過來。”
她依言上前,本來要問的話,被太宰的一個舉動堵了回去,她困惑的視線落在了太宰伸向她的那隻手上。
手心向上,手指修長白皙。腕處纏繞著白色的繃帶。
仿佛於舞會上發起了邀約。
“鈴歌不是想知道,怎樣才能讓我好好休息嗎?”太宰見她愣在那裡,不緊不慢地反問。
她遲疑地對上了他落霞似的鳶色眼睛,將手緩緩放入了他手心,正在思索他難道是讓她拽他起來,指尖將觸未觸時,他先一步抓緊了她的手,下一個瞬間,天旋地轉,回過神來時,鈴歌已經被他抱在懷裡,兩人一起倒在了寬敞的沙發上。
“等——”她後知後覺地發出聲音,一臉懵地要推開他。
“我昨天通宵了。”太宰握著她反抗的那隻手,極其突然地說。果然,鈴歌手上拒絕的力道一下子消失了,他彎了彎唇,將她摟緊,就好像,想抓住什麼,明知不能抓到的東西一樣。
譬如微風,又比如陽光。
“我想就在這裡睡會兒,鈴歌陪著我,好嗎?”他微弱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仿佛一不留神就會錯過般消散,輕輕地閉上眼睛。
但又確確實實地傳達了過來。
她不太能理解太宰這麼做的原因。
“會感冒的。”鈴歌盯著他有些淩亂的襯衫領口,無措地低聲。
“兩個人抱著就不會冷了,”他重新睜開眼,伸手將鈴歌頭上簪花摘下,於是她煙紫色長發如瀑布般在他指間散亂,他動作輕柔地捋著她柔順的發絲,“不要拒絕我,僅限今天就好,讓我稍微能喘息下,不要拒絕我啊,鈴歌。”
他一遍遍重複,仿佛夢囈般,漸漸陷入了沉睡。
感受到太宰呼吸慢慢變得平穩,她在他懷裡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悄悄摸了摸他的側臉。
比預想的溫暖和柔軟。
明明是張英俊又過分清雋的臉,卻不知道為什麼,讓她想起受困夢魘時的孩童的睡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