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歌鈴歌,這件好看嗎?和剛才那件比呢?”
β線,位於繁華路段的高檔服裝店中,從更衣室出來的花田鱈美在走神中的鈴歌麵前轉了個圈,豔麗紅裙下擺如玫瑰花般盛開。
“都好看。”她回答。
“真是的……你還好不是男孩子,這種敷衍的態度,可是找不到女朋友的。”花田對於鈴歌的答案十分不滿意,蹙眉地抱怨。
“我是說,你穿什麼都好看啦。又不是買不起,都買了怎麼樣?”鈴歌合上了手裡打發時間用的雜誌。
花田想了下:“好吧,那這件這件,還有這幾件都包起來。”她指揮著店員,忽然想起地問:“你沒有什麼要買的東西嗎?”
“我沒什麼特彆喜歡的。”她環顧著店裡,視線突然定格在了不遠處男裝區模型領口的波洛領帶上。
黑色交叉式領帶搭配著熠熠生輝的藍綠色寶石。似乎在哪裡見到過。
她突然想起在新加坡的金沙酒店最頂層,為了躲開逼近眼前的火.箭彈,她將太宰先生推開時,匆忙間不小心扯斷了他身上領帶。
“幫我將那個包起來吧。”她指了指模型上的領帶。
“嗯?要拿來送人嗎?”在店員去取新的領帶時,花田微微眯起眼觀察鈴歌的表情,興趣盎然地問。
鈴歌看了她一下。
“給朋友的。鱈美,亂傳的話,我下次就不陪你逛了。”
知道鈴歌擺出認真態度時,就是沒得商量的意思,花田立即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關上了嘴巴上的“拉鏈”。
在店員打包商品時,鈴歌口袋裡新手機傳來振動。
“喂,已經抓到了嗎?咦……遊擊隊長和鏡花也在?知道了,將賬本準備好,我現在過來。”她收起手機,“賭場那邊有點事,我過去一趟,你回去時幫我將領帶放到辦公室吧。”
“啊……好。”花田下意識應了聲,等鈴歌快步走出商店,她想起什麼地翻出了腕表時間,“糟了,接下來與醫藥公司的社長有場重要會麵。”
讓部下帶回去吧。
……
鈴歌踏入賭場時,聯合外部組織,對Mafia的金庫出手的會計人員,已經吞槍自殺,發現賭場賬本有問題,是一周前的事。在這一周,她讓人按兵不動,是為了查出幕後組織,再一網打儘。
目前除了自殺的會計,與動手時意外死亡的幾人,其他人都還留著半條命。她接過真假兩本賬本翻了翻,問了幾個問題,讓人把俘虜轉交給紅葉姐的拷問部隊。
將檢查後的賬本還給部下,鈴歌又交代了一些事務,這才去見在外廳等候的敦與鏡花。
“敦君,鏡花。你們怎麼來了?”她微笑地輕快招呼。
名為鏡花的少女,在紅色和服外麵套著雪白的打褂,坐在空蕩蕩的賭桌前,用手壘著籌碼。
類似銅幣的圓形籌碼已經堆得小山一樣高,搖搖晃晃,鏡花平穩地往最頂端繼續放置著代幣。
因為剛才的戰鬥,賭場裡沒有其餘的客人。
“鏡花說好奇賭場,就帶她過來看一下,剛好碰見槍戰……給你們添麻煩了嗎?”敦替沉默的鏡花解釋著,謹慎地開了口。
“不,多虧你們的幫助,才能這麼快將敵人抓住。”鈴歌立即否認。
這時鏡花拉了拉敦的衣服,聲音如沁了雪一般平靜又淡漠:“餓了。”
敦回過頭,耐心地問:“餓了嗎?鏡花想吃什麼?”
“湯豆腐。”鏡花毫不猶豫地回答,說完又看向鈴歌,“你也一起。”
“我?”她有些意外鏡花會邀請她,鏡花是個緘默的女孩子,基本除了敦誰也不理,更不用說她和鏡花交集本來也不多,於是疑惑地眨了下眼。
鏡花肯定地點了下頭:“中午了,工作應該完成了,一起吧。湯豆腐很好吃。”
少女冬日冰湖般的藍瞳專注地看著她,用“湯豆腐”做條件時的語氣非常認真,就像確信世上再沒有比它更好吃的東西一樣。
敦為難地抿了抿唇,鏡花叛逃時,是他將她接回來的,自認將她重新拉入了黑暗,出於歉疚,敦在大小事上都儘可能地照顧著她。如果可以,他不太希望鏡花失望,但他也不確定赤染小姐會不會答應……實際上,就算是和她共事了三年多的敦,他知曉赤染小姐對周圍的人都很好,處事溫柔,工作上卻能井井有條,對部下的錯誤,不是什麼大事就在告誡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老虎的本能在告訴他,她本質上很難接近。
少年沉思著,正想打圓場地替鈴歌解釋,“好呀。”她聲音清脆地答應了,“有什麼推薦的店嗎?”
……
鏡花很喜歡湯豆腐。
她推薦的高檔料理店,外觀上是傳統典雅的唐破風建築,從敞開的障子門,能望見庭園裡的枯山水與竹筒敲石。
用完餐,鈴歌坐在屋簷下欣賞美景時,旁邊傳來了和服麵料摩擦發出的簌簌聲,與輕到幾乎不可察覺的木屐聲。
“謝謝。”
“因為湯豆腐?”
鏡花輕輕搖頭。
“聽紅葉小姐說了,你幫我拿回記錄著父親和母親的檔案的事情。”她平靜地回答。
“啊……那個呀,”鈴歌想了下,“請不用在意,順便而已。你將敦君支開,應該還有彆的話要對我說吧?”
“我希望那個人活在幸福的世界,所以在製造機會。”鏡花麵無表情地歪了歪頭,“你很遲鈍。”
鈴歌:“……”
為什麼罵她?